第8章 应激
正疑惑的时候，司社身边的随从随风带来消息，说苏府确实做了一些鬼鬼祟祟的东西，之后还让下人扔了一些碗碟。
虽说像这种大户人家，经常换器具，或是每天不小心被下人打碎一俩个也是正常的。
但结合最近的事情，太过巧合就不是巧合，下毒这件事情，就是苏家动的手脚了。
随风已经把那些碗碟去让郎中检验，里面是有毒素的，并且是致命毒。
回门那日司社就已经知道，苏府与苏锦并不是一条心。
若是下毒的人是其中的一个，那么就不可能是另外一个。
这样想着，司社顿时觉得心中一轻松。
谁也不想身边的人有别的心思。
走路的脚步都觉得轻松了不少。
忽而听到一声猫叫，循着声音的来源，司社好到不远处的一直白猫，那猫看这司社看它，带着警惕。
司社觉得这一幕无比的熟悉。
很快他就想起来，这一幕在什么地方见过。
就在前几日，在柴房的时候，自己推门而入的时候，那人被林兰侵犯制止时，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的。
仿佛全身都炸了毛，眼神中带着防备。
司社不知道为什么会第一时间想到那人，可能是一种习惯，也可能是那人与面前的猫实在是太过相似。
司社把脑中的画面压下去。
到了吃饭的时候。
司社除非在边疆，或者外面有皇帝的传召，脱不开身的事情，一般都是与老夫人一起吃。
家里总共就这么些人，除了林兰时不时的与他们一块用饭，其他的很多时候都是司社与老夫人一起的。
司社早早的死了爹，身边也没有过很亲近的人，老夫人一个人把他拉扯大不容易，所以谁对他还，他就会对谁好一些。
现在苏锦来到家里，多了一个人。
虽说这门亲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有些荒唐，司社也没有好男色的癖好。
现在对他来说，不过是多养一个人不费什么，况且若是真的就这样把苏辞撵回苏家去，回去之后的日子多难过司社并不是很关心，但更重要的是会让有心之人说司社并不把皇帝的恩赐放在眼中。
所以先以这样的方式让他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还是自己太弱，总要处处受制于人。
等到自己羽翼丰满的那天······
吃饭的时候不用等谁的吩咐，下人们是看在眼中的，苏辞毕竟也是名义上的少夫人，所以吃饭的时候自然要叫上他。
有些人就是见风使舵的，若是不想的周到，过后在被为难，到时候再费心思讨好为时已晚。
苏辞被叫过来的时候，饭桌上的饭菜都已经摆好了。
但见主人家都还没有入座，他就站着等了一会。
很快司社与他的老母亲走进来坐下，两人这才发现站在一边的他。
这个时候苏辞才发现，两人坐下之后，还有一个座位。
他走过去正要坐下，老夫人突然发话。
“那是兰儿的座位。”
之后就是沉默，也不再说话。
许是见苏辞还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再次开口，话却是对司社说的，“你现在好歹是一个将军，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能什么人都要拉上桌。”
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意思就是看不上苏辞。
苏辞从来不是什么大大咧咧的人，反而以前的经历让他敏感的很。
这饭不吃也罢。
苏辞抬脚转身便走。
手腕却是被一只有力到的手抓住，“母亲，他是我明媒正娶过来的，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司社把人强硬的拽过来，把人按坐下来。
见着场景，下人们很有眼色的在苏辞的面前摆好了碗筷。
司母没有想到司社竟然会维护一个外人，还会为了一个外人来这样的反驳自己。
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事情。
然而此时此刻就发生在自己的面前。
苏辞直到被按到座位上还一会儿都有些僵硬。
苏辞已经做好了炸毛的准备，已经开启了防御机制，接下来的发生是什么样的，他都好像已经预料到了。
可司社刚刚的举动一下把他的设想给打乱了，这对苏辞来说，就好像有一只陌生的手与商量都不商量一下，就把你拉出了你已经习惯的，觉得安全的地方。
接下来维持炸毛的样子也不是，该摆怎么样的动作，该用什么样的反应来面对，他好像都不知道。
司社见苏辞还在僵硬着，还以为他是被吓到了。
犹豫了一下，象征性的在苏辞的碗中夹了一些肉。
“吃。”
他不知道这人喜欢吃什么，总觉得这样瘦的人就该多吃一些肉的。
不然这样的人就算是上了战场也是不会让他上前线的。
苏辞强压下心中突然冒上来迷茫的情绪，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这种与其他人一起上桌吃饭的感觉似曾相识，苏辞刚到苏府的时候，也是这样与那些并不熟悉的人一起吃饭，开始的时候还好，都其乐融融，但是后来苏辞的父亲一离开，那些人就暴露了本来的面貌。
这突如其来的面貌让苏辞猝不及防，当时的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人会在一时间换了两张脸。
筷子突然被夺去，狠狠摔在地上，伴随着言语的辱骂，以及身体上的攻击，疼痛。
从那之后，苏辞每次与很多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总是神经紧绷的。
已经很多年没有与之前那样相似的场景了，但每次云桑这样相似的，还是不可避免的想到那个画面，犹如身临其境。
苏辞的胃口并不大，许是之前经常饿着，吃不了多少就感到饱了。
旁边的司社察觉到他的动作，有些意外。
这个饭量，根本就没有多少，甚至还没有一个能吃的孩子吃的多。
许是天气热的缘故，司社突然觉得也没有了多少胃口。
他伸手想要拿放在靠近苏辞那边的茶壶，想要压一压。
谁知就在他动作间，感受到苏辞猛的一机灵，司社疑惑的看过去的时候，对方突然用很惊恐谨慎的眼神看着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司社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