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司社为妾室作证
这声音说大不大，但足够站在门外的人听个清楚。
外面的丫鬟心中一晃，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司社同样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谁在里面？”
“回···将军的话，是姨娘方才进去了。”
“她进去做什么？”
“是老夫人让进的。”
一行人向着屋中跑去，果然见到了让人下一刻想直接晕死过去的一幕。
传家宝玉如意竟然碎了，这对于看们的丫鬟来说，这是比噩梦还要可怕的一幕。
甚至一个丫鬟尖叫一声直接晕死过去。
这件事情很快闹到了老夫人的面前，老夫人已经昏睡过去两次。
等桃红带到老夫人面前的时候，看上去奄奄一息的老夫人，差点没从座位上跑下来掐死桃红。
事情已经发生了，桃红还没从刚刚的震惊回过神来，直到老夫人说要罚她的时候，她这才像是回过神来般。
然而回过神之后，却不是认错，而是还想挣扎着把错推到别人的身上。
桃红见老太太这次是真的气狠了，若是这事传出去对自己不利的话，那么皇后就会直接放弃自己。
对于皇后来说，想到再送一个新人进来并不难，那个时候就是死路一条了。
旁边甚至还坐着司家宗亲的长老们。
若是这罪就这么定下，自己在死之前至少也要被扒层皮才好。
“老夫人，妾身冤枉啊！那玉如意根本就不是妾身给打碎的。”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所有人都看到玉如意碎的时候身边只有你。既然你已经入了司家的门，我不管你之前是从哪里来的，那此刻就是我司家的人，既然犯了滔天大错，那就得狠狠地罚！”
“妾身真的是被冤枉的，妾身去的时候，那玉如意就已经碎了，妾身只是想把地上的碎玉给拾起来，结果一不小心，就又掉在了地上，老夫人，妾身真的没有说谎······”
老夫人显然是不相信她所说的话，甚至气到有些想笑。
那玉如意在司家传了这么些年，象征着祥和幸福安稳。
结果，叫着小贱人刚来就打碎了，最重要的是，偏偏发生在这个时候，她在司家这么多年，眼看着都要到入体的年纪了，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这也算是传家之宝毁在了她的手上，这让别人怎么说，传出去，就是自己治家不当，象征着寓意不好，司家的前途都要毁在他这个老太婆的身上。
想到这里，老太太又差点没厥过去。
“那你说，除了你可是还有别人？没有了！年轻人做了错事，竟然还不承认！”
这时一个来宗族长老无不痛心疾首的道。
“是少夫人，是他让去去的，他与妾身说，是老夫人您让妾身去一趟祠堂，妾身没对他设防，就独自前去了，谁想到，竟是想把玉如意的事栽赃给妾身那！”
她说的声泪俱下。
“满口胡言。”
这时候提出质疑声的却是司社，苏辞的人他还是知道的，纵使他能做出替自己答应妾室的事情，但却不可能做出这样诬陷人的事情。
那人有的时候倔的很，很多时候及时被误会了也是懒得解释，这在外人看来好像是他认下了这样的事情，但司社知道，那人只是懒得纠缠，这在回门的那一日就能看出。
司社好像再说些什么，所有人本就被桃红的话搅的有些糊涂，没想到这事情还有反转，哪知道到最后，司社有出来说话。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司社的身上，就等着他再说些什么，司社却不张嘴了。
他好像再犹豫什么，刚刚张开的嘴此刻又闭上了。
“来人，把苏辞给叫来。”
苏辞跟着嬷嬷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这里这么热闹。
他一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苏辞，你有没有去过祠堂？”
“没有。”
见苏辞回答的理直气壮，老夫人又是感受到心头一梗。
“但桃红看到你去了，并且说是你让她去祠堂的，也是你打碎的玉如意，嫁祸给了她？”
真是精彩。
只是这一会儿的功夫，自己就被按上了这么多的罪名。
苏辞将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女人，后者还在低着头抹眼泪，没有向着这边看一眼。
苏辞却是勾了一下嘴角，看来，这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我没有做过。”
就在两方丢僵持不下的时候，司社再次开口了。
不过他这次开口却并不是替苏辞说话，而是完全翻了个面。
“是他，我看到了，就是苏辞先去的祠堂。”
这话一出，全堂哗然。
对于在场的两个当事人的话，显然司社的话更能让人信服。
所有人再次把目光放在了苏次的身上，除了死社。
他仿佛心虚的不敢看向苏辞，有或者是厌烦的不想看。
但司社紧握的拳头却是暴露了司社的内心。
原来有的人做了事也会心虚吗？
他的继母在做这种事的时候可从来不会，还有他的父亲。
司社却还会心虚。
这个想法让苏辞想发笑。
然而最终却没能笑的出来。
唯有司社不敢看向苏辞那看向自己不可置信的眼神。
然而等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看过去的时候，直直撞在苏辞的眼神中。
然而让司社意外的是，那人的严重没有悲伤，没有无助，亦没有不敢相信。
取而代之的是不合时宜的笑意。
是的，他的眼中有笑意，更是玩味的笑，带着些许轻蔑的笑。
不知道为什么，更多的时候，这样的神情，司社在那些被自己折磨的犯人身上经常看到，那时的自己即使面对那些满身血污的人时内心也是毫无波澜。
但此时此刻，司社的心中却是泛起一阵陌生的慌乱。
这慌乱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吞噬。
直到苏辞被拉下去的时候，司社才稍稍缓过神来。
挨了鞭子，罚跪祠堂，然而这些对于那些长老以及老夫人来说都远远不够，即使苏辞死了，这可是关系到整个司家光明的前途的。
苏辞起初的时候还可以倔强的说自己没有做过这件事，后来在司社紧跟着桃红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苏辞就再也没有张嘴过。
即使那些人再次问自己‘有没有做过，是不是你做的时候’，苏辞仍旧没有张嘴，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否认，也会像前几次那样，没有什么用。
没有人会认真听他说的话。
没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