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用计算器加表格的笨蛋
不知道现在夸他丰神俊朗还来不来得及？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那个……”
“你来看一下，这个有没有简单一点的方式，不需要一个一个加的。”
啊？
江璃反应迟钝的应了一声，走到温澜的身边，目光落在他面前的电脑打开的EXCEL表格里一大串繁琐的数字报表和桌子上摊开的计算器……
不由自主的笑了一声。
哈——
温澜立刻警觉的抬眸，漂亮的脸上浮起疑惑。
“你在笑我？”
“我没有。”江璃憋着笑，伸手移过键盘，熟练的在表格上套用了一个函数公式，所有的数字顷刻间迎刃而解，计算结果整齐的罗列在行末。
温澜的眼睛亮了亮，大为惊讶：“竟会如此神奇。”
江璃僵硬的扯了下唇角，心想在自己没来之前他一直都在用计算器加加减减吗？
就还……挺可爱的。
“你这几天就准时来展会，有顾客为他们讲解，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好的。”
“另外，我要提醒你，你的工作时间可能不太固定……”
江璃放松下去的心情又提了起来，什么意思？方圆没跟她说过要加班啊？
“我希望你能二十四小时待命，随时随地都可以投入工作。”
好家伙，资本家听见都哭了。言外之意，只要有工作就算在睡觉也要爬起来？这人看着人模狗样的，谁知道骨子里住着现实版的周扒皮。
“明白了吗？”
江璃在心里盘算着，她只是个工资两千五顿顿都吃土的实习生，有必要为公司卖命？她的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一个提桶跑路的表情包。
很快她又用力晃了晃脑袋，不行，如果第一天就辞职被江承平知道一定会嘲笑自己没有他活不下去，绝不能让他看笑话。
江璃咬着嘴唇，心里波涛暗涌。
“如果没什么事，你可以先去工作了。”
温澜听不见江璃的小算盘，目光无意落在她紧握的手机上，屏幕上几道裂纹清晰可见。
“那个，手机，我可以负责……”他抿了抿唇，谨慎的目光透过镜片看向女孩，“但是你不要试图索要我的联系方式，修好后拿发票去找方圆报销。”
？？？
展会并不轻松，时常会有顾客来问东问西，江璃站了一天，笑的脸都僵了。温澜好像很不会谈生意，整整一天就签了两单。其中一单还是在江璃的糖衣炮弹下，顾客才勉强同意的。
看见同类公司好到惊人的成交量，忽然有点羡慕嫉妒恨。
两年B轮三年C轮五年上市全员持股？
下一个阿里巴巴的十八罗汉？
江璃揉着发麻的脖子，忍不住笑出声。
下班的路上，她倚着地铁的栏杆，用屏幕碎裂的手机刷着头条新闻的时候，心脏不觉漏掉一拍。
“……本市昨日再次发生一起自燃，这是近日来发生的第二起人体自燃事件。据知情人士透露，死者为男性，四十岁左右，事发时身边并没有出现可疑人士，初步怀疑是……专家称，夏季高温来临要做好防暑降温准备……”
夏季？高温？
江璃的嘴角忍不住抽搐，真是张口就来啊。
她打开微信，向下滑动找到一个二次元的黑白漫头，飞快的输入几个字。
【小舅舅，你看见人体自燃的新闻了吗？】
韩嘉年外出办事的时候，回消息向来凭缘分，有时秒回，有时隔个十天半个月才回，江璃早就习惯了。只是握着碎成皴裂的屏幕有点心烦，等会去商场看看买个新的。
正出神的想着，运行的车厢里突然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声冗长又刺耳的刹车声响破天际，乘客们失去重力，纷纷向前倾倒。
江璃眼疾手快的抓稳了栏杆，才没有摔出去。其他站着的乘客就没那么幸运了，突如其来的惯性使他们像倒塌的多米诺骨牌，连成一片，挤压到一块。
尖叫声哭闹声连成一片，乘客们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来，地铁也骤停下来。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司机是不是疯了？！”
众人骂骂咧咧，拼命敲打着车门，车厢里忽然想起广播声音。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因列车突发紧急情况，临时停靠，请旅客朋友们稍安勿躁，列车会在第一时间恢复运行……】
“搞什么啊？”
“突然停车什么意思？”
“听说是撞到人了……”
“靠，你在逗我？什么人会在隧道里啊？”
……
什么人会在隧道里？
江璃皱着眉思考着这个问题，目光落在车窗外黑黢黢的隧道里。
除非不是人。
她把手机塞进口袋，逆着人流朝车头方向走去。
越接近车头人反而越少，大家都很有安全意识的挤在后面的车厢里，一号车厢乘客寥寥无几。
正中江璃下怀。
她的谨慎的环顾左右，抬起头时分明有一道若有似无的黑烟正盘旋在车厢顶部。那气体并不明朗甚至有些浑浊，肆无忌惮的扩张，蔓延。
她下意识观察身旁的乘客，见他们没有任何异常，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很快又紧张起来。
这些浑浊的黑烟不是别的正是妖气。重的妖气，不是低等级的妖怪能驾驭的妖气。
它们盘旋至此只能说明一件事。
为非作歹。
江璃偷偷拿出符纸，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偷偷画了张净化符。符咒的攻击性极强，直接给了黑烟们重重的一击。
妖气散了，车厢里恢复了清明。
江璃双手插进口袋，不动声色的弯起唇角。
很快，车厢里响起了列车恢复运行的广播，人们松了一口气，虽然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在有惊无险，就也没再放在心上。
江璃下了地铁走在回家的路上，暮色四合，总感觉身后有什么在跟着自己。
她停下脚步，回头张望。
空无一人的马路，萦绕着淡淡的黑雾。
江璃秀眉紧蹙，知道自己惹上了麻烦，那些黑雾的背后可能隐藏什么她不了解的妖怪，此时派出耳目尾随着她。
她不动声色的把手伸进口袋，摸到符纸后心里有了一丝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