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发病
顾晓初眉心微动。
看徐欣和顾晓薇都没什么动静，该是只有他一个人去。
没有多说和骆铮见面的事，反倒主动提起萧炎。
顾晓初觉得不对。
但是他去一趟，她就有办法从他那弄来一笔萧炎的医药费。
两相权衡之下，她点了头，“那就明晚下班后，去医院一趟。”
“好，好，来吃饭。”顾大川笑了，搓着手，别提多热情。
旁边的徐欣和顾晓薇对视一眼，眼眸眯了眯，算计一闪而过。
……
夜正擎醒来时，是在半山别苑。
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看不出来是什么时间。
敲门的钟叔走进来，按开了檐灯。
他缓声道，“先生，你醒了。”
“嗯，”夜正擎靠在床头，按了下眉心，问他，“现在几点了？”
钟叔恭敬道，“已经六点了，白墨先生来了，在楼下等着您一起用晚饭。”
听到这个时间，夜正擎手顿了顿。
他竟然睡了一天。
浓稠如墨的眼里闪过什么，很快收敛，他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钟叔点点头，退出了房间。
外面白墨等了有一会儿，见到钟叔问，“他干嘛呢，在忙？”
钟叔摇头，“先生是在休息，不过已经醒了。”
白墨有些惊讶，夜正擎从来都是个工作狂魔，睡眠时间也普遍比普通人要少。
平时这种日子他肯定是在公司，今天是在家也就算了，天还没黑呢竟然在睡觉。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夜正擎才出来，硬茬一样的黑发湿漉漉的滴着头，他裹着件浴袍，刚冲过澡。
白墨看他脸色，发现比平时见到还差，不由问道，“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在睡觉呢，反倒像是熬了三天夜似的。”
夜正擎的皮肤很好，不是那种白皙如瓷的肤色，但确实没有半点瑕疵。
因此他脸色不好就很明显，眼下发着些青。
夜正擎靠下来，头往后仰着，有些头疼，他的声音也很低沉，“没睡好。”
白墨靠近两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你老实告诉我，最近是不是经常这样？”
他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情况，上一次是在五年前，后来发了病，造成什么局面他现在都记得一清二楚。
夜正擎显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沉默两秒道，“之前已经痊愈了，应该不会再出问题。”
“你真没骗我，就是今天没睡好？”白墨仍有些不放心。
夜正擎‘嗯’了声，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问他，“来做什么？”
白墨想到曾经找过的权威专家，都说他已经痊愈了。
现在只是一天没睡好，确实有点大惊小怪。
他松了口气，朗声道，“卿卿忙完这一阵，准备休息段时间了。刚好临城那个赛马要举行了，想去玩两天，你跟我们一起？”
钟叔已经在让阿姨上菜，夜正擎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坐下来。
“没兴趣。”他回答的毫不犹豫，语气和这桌椅的材质一样冷硬。
白墨就知道他会拒绝，很快拿出准备好的说辞，“卿卿刚好生日啊，朋友都在，你不去像话么。再说了，这次赛马是临城明家那个老二办的，他前段时间一直暗中接触布莱恩，差点抢走他，你就不想趁这机会落井下石一番？”
夜正擎眉眼森冷，从来不做这么幼稚的事。
但据他所知，布莱恩和夜氏签约后，对方也没有放弃，甚至小动作频频，还想做些什么。
明家在临城势力强大，实力比起夜氏来亦可以抗衡。
这样的家族非敌即友，而在这样的阶段，多一个朋友明显比多一个强劲的敌人对他有利。
他深谙的眼神落在餐桌，半晌沉声道，“我过去一趟，但有个要求，和你们分开行动，庆生什么的别烦我。”
“行，你让许言准备好礼物什么的，谁不知道你是大爷，卿卿又不会怪你。”
白墨就是想他能走一走，待在这海城，总感觉顾晓初阴魂不散的，万一又得坏事。
现在他同意了，也是松了口气。
菜上齐，白墨也坐下来，两人安静吃了顿晚餐。
一晚上时间很快过去，第二天下班后，顾晓初赶去了医院。
顾大川已经在门口，用手帕捂着鼻子，对来往的人都有些嫌弃。
顾晓初隔着距离望到这样的他，心里冷讽的笑。
这就是他这么多年来看萧炎不超过三次的原因，觉得带病的人身上有晦气，觉得医院不吉利。
真希望有一天，顾大川自己能得上重病，尝尝这个滋味。
顾晓初不吝用最恶毒的话诅咒着他，直到顾大川看过去，她才朝他走去。
“我们上去吧。”顾晓初在前面带着路。
顾大川点点头，进电梯后用消毒酒精喷了喷手，一直到病房外，才消停了会。
推开房门，萧炎消瘦的身形出现在眼前，有些虚弱的目光看过来。
看到顾大川，他怔了怔，随后眼眸微睁，眼神明显亮了几分。
顾晓初被这一幕弄得鼻子发酸，走过去，“萧炎，爸爸来看你来了。”
萧炎看看她，又看向顾大川。
顾大川的脸在他眼里已经陌生了，记忆里对他，更多只是一个父亲的代名词。
只可惜书里描写的那些关于父亲伟岸的形象，他在顾大川身上从来没看到过。
所以渐渐的，也不再期待了。
萧炎的视线淡了下去，平淡的点了点头。
顾晓初往后看，顾大川露出点笑，走到病床边来，道：“这些年来，爸爸工作太忙，一直忽略了照顾你们姐弟，你不会怪我吧？”
萧炎没为他的亲近感到欣喜，甚至有些疑惑。
皱了皱眉才回答，“不会。”
“你和你姐姐一样，都是乖孩子，是爸爸对不起你们啊。”顾大川叹了口气，说完，主动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放在了床头柜上。
看到这个，顾晓初眉心一跳，她来之前考虑过怎么让顾大川交出钱来，没想到他这次这么主动。
萧炎眉眼微动，随后整个人挣扎了一下，往上挪了挪。
他瞪着顾大川，像是感知到了危险，“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是什么人怎么多年早看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突然这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