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该不会那是你的第一次
“晓初。”骆铮唤了唤,再开口语气仿佛郑重了些。
他说,“无论我是不是误会,他的身份注定了他无法感情用事,也不能有软肋。我不愿意看着你和他在一起,他不可能给得了你想要的幸福。”
窗户紧闭,车厢里的声音清晰无比,退无可避,字字句句砸在顾晓初心头。
她一直明白的道理啊,以为藏得够深,原来早就被旁人看在了眼里。
再否认也没有了意义,她望向车窗外,摇了摇头,“以前他是顾晓薇的未婚夫,以后他可能是另一个人的男朋友,丈夫。”
“不论那个人是谁,唯独不会是我顾晓初。”
轻轻的嗓音犹如呢喃,语气却格外的坚定。
不知道是说给骆铮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
她没有力气和精力,去猜测夜正擎对她是什么感情,今天的举动又是为了什么。
但是有些人你越不想招惹,越躲不掉。
第二天一大早,门外依旧是早茶,这次换了另一家。
顾晓初没再吃,送给了来打扫卫生的保洁。
隔壁门咔哒响声,宁北走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顿时眼前一亮。
到地方后迫不及待走向夜正擎,“四爷,这下你真可以放心了,顾晓初今天连吃都没吃,直接将早茶送了人!她和骆铮,绝对没一腿!”
夜正擎正下车,手中的车门带上,力道尤其的重。
“嘶,”宁北毫无察觉,在那儿心疼,“你轻点啊,这一款我一直想要,老头子就是不给。四爷,你要是不要了可以送我。”
他仰头嘿嘿笑两声,脸上的伤还没好,笑起来一脸傻样。
另一边白墨下来,走过来就给他一脚,“废话这么多。”
说完拉着人就走了,临走之前复杂看了夜正擎一眼。
今早他又提前出门了,给顾晓初准备早茶,若是让海城那些人知道夜正擎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恐怕下巴都要掉下来。
但是夜正擎不仅做了,还一连两天。
白墨甚至开始迟疑,长久以来的阻挠,究竟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
车边,夜正擎还站在原地。
已经很久一段时间睡眠不好,眼下显出几分倦色,衬得冷峻的眉眼凌厉气息愈浓。
他伸手按了按眉心。
另一边,有来看赛马的观众也到了,是个一家三口,夫妻俩抱着正牙牙学语的小孩。
夜正擎静静望着,目光隐忍,隔了好一会儿,才抬步离开。
场上入座时,顾晓初已经和骆铮坐在那儿。
他望过去,女人别开目光,克制又疏离,让他心头一把火蹭的烧起来,扯松了领带,半晌才按压住了那份燥郁。
顾晓初能感受到那股强烈的目光,忽然往后靠了靠。
骆铮关心的问她,“怎么了,坐得不舒服?”
她摇摇头,换了个角度,直到那道视线被他人遮挡住,才停下了动作。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心中隐隐不安,夜正擎的眼神让她更加无所适从。
抬手捧起小几上的茶,入口却是冰凉。
她顿了顿,才放下杯子,挤出若无其事的笑意,“今天你是不是约见了那位明家二少?”
“对,你一个人在这儿可以么?”骆铮说着,像是做了决定,“到时候我带你一起去吧。”
顾晓初自然拒绝,“你又不是不知道,明老太太现在正讨厌我。我不想到时候毁了你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老人家越老,反倒越显出几分孩童心性。
她答应帮骆铮牵了线,但对顾晓初看不惯,别人解释也不听。
不去也好,省得再被刁难。
骆铮妥协,等到了时间后,便和顾晓初告别,起身离开了。
他走了没一会,有工作人员忽然过来,送上了一壶热茶。
袅袅的热气缭绕,和旁边那壶凉透了的形成鲜明对比。
她坐直,没有回头,也没有碰那壶茶,仿佛认真的看着场下的比赛。
但‘惊喜’却没有停下。
不一会儿,又送来一盅燕窝,接着是乌鸡汤等等,水果也处理的干干净净,切成块摆盘放到她面前。
小几上很快堆得满满当当,工作人员来来往往,这一幕早让四周的人纳闷了。
“奇了怪了,这怎么就她有,我们都没有?”
“难不成是明家特意关照的?”
“那位夜四爷还在主座呢,明家不像是这么不知礼数的人啊。”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这么厚此薄彼,一些人心里就不畅快了。
嘀嘀咕咕的声音络绎不绝,那道极具压迫感的目光也格外强烈。
顾晓初倏地看过去,不出意外对上夜正擎的脸。
谁都没有别开视线,他的眸色深而凌厉,如同一张密密的网,严丝合缝的将她捕捉。
她握着包的手不断收紧,终是没他那么泰然自若,率先偏过头,碰也没碰那些补品,朝外面走了去。
周边人的目光下意识都追逐着她。
谁也没有想到,夜正擎竟起身跟了过去。
这一幕让众人意外又哗然,议论声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已经到走廊的顾晓初却无法看到。
直到手腕被人抓住,她回头,才发现夜正擎一直在她后面。
“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想甩开,可他的动作更快,牢牢桎梏着她的同时揽过了她的腰。
顾晓初失了自由,连愤怒的力气也没有,只无力的道,“我没有功夫陪你玩游戏,夜四爷,你放过我可以么?”
这无奈又抵触的语气让夜正擎气结,牙关咬着,“玩游戏?顾晓初,你能不能别这么不知好歹?现在你的身体,不是可以任性的时候!”
顾晓初早就发现,那送上来的都是流产之后需要进食的温补之物。
这样的关心让她既惊讶又惶恐,不敢陷进去,孩子都已经没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做这些。
蓦地抬头,“你不恨我么?”
夜正擎眸色发深,呼吸微顿。
顾晓初再次开口,“这个孩子,我没经过你同意就打掉了,你不是应该恨我么,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就因为我们的那一晚?”
声音稍微停顿,故作不屑又好笑的语气,“四爷,一夜情而已,连我一个女人都无所谓,你这么在乎,该不会那是你的第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