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故意气气他
夜正擎闻言，扫了一眼许言。
许言接触到他的眼神，连忙摊手做无辜状。
他办事很谨慎，轻易不会留下痕迹。
白墨会知道，估计是因为他是医院内部员工，消息更流通一点。
果然，白墨冷淡道，“不用看他，有人拍下了你的照片，在医院几个工作群里传的到处都是。”
夜正擎眉目倏然一冷。
还没开口，白墨已经又接话，“也别担心，我已经压了下来。”
“……”夜正擎冰凉的眸定定看他一眼，声音没什么波澜，“下次说话，可以不要大喘气。”
“就这？”白墨看他往前走，跟在他后面，“你就没想着解释一下么？”
夜正擎在沙发上坐下来，扯出衬衫一角，看了眼腰侧的伤口。
没有渗血的迹象。
他放下来，衣服因此多了几分凌乱，人也多了些野性的凌厉。
人在沙发坐下来，大长腿随意的交叠，他眉尾跳了跳。
那意思很明显：解释什么？
白墨已经习惯他这种狗脾气。
自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一副准备短话长说的模样。
“你别跟我装傻，”他说，“我话里的重点是妇产科！你去妇产科做什么，应该用不着我再挑明吧？”
夜正擎听到这里，表情有些不耐的沉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墨拧着眉，“顾晓初之前怀孕了，我没记错吧？你现在过去，是因为她孩子还没打掉？那你们分什么手，在搞什么鬼？”
一口气将几个问题都问出来，白墨恨不得打开他的脑袋看看都在想什么。
难怪他之前一直觉得忘了什么，是忘了顾晓初怀孕了啊！
有个孩子做牵绊，两人哪那么容易分开，何况还分手的莫名其妙的。
他是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夜正擎略有思忖，却问起了另一件事，“她怀孕的事，你有没有跟别人提过？”
白墨一怔，随后摇头，“没有啊。”
“真的没有？”夜正擎抽出了一根烟，没有点燃，面色严峻，“再想想。”
白墨不用想，很果断的摇头，“绝对没有。你是不是该跟我说清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感觉自从有了顾晓初后，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疏远。
所以有时候想起顾晓初，白墨是真的心情复杂。
既因为之前误会她而愧疚，又因为她导致现在这局面而介怀。
夜正擎眼眸微眯，视线发沉，盯着他的脸，不知道信没信。
白墨被这种眼神看得脸色越来越难看。
正憋不住要发火的时候。
夜正擎往后靠了几分，视线偏移开，沉沉道，“早上有人假扮成医生，给晓初喂不明药物。”
许言在一旁听着，到这时候默默补充道，“四爷，药品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证实是含有堕胎成分的堕胎药。”
“什么？”
白墨震惊脸，听着感觉匪夷所思，“你认真的么？有人为了解决顾晓初的孩子，特意用这么大的手笔，来让她吃堕胎药？”
这话问出来是白问，从夜正擎和许言的表现就知道，所言非虚。
他只知道妇产科上午出了点事，但来之前绝没想到这么夸张。
“这谁没要她的命，只想解决孩子，跟那群老头子的行事作风不符啊。”
白墨嘀咕着，说出了重点。
夜正擎道，“所以我让你确定，究竟有没有将事情说出去，有任何人知道，你都得告诉我。”
“我真的没有！”白墨有些恼火，也知道事情严重性。
很快继续道，“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连上午她去做产检都知道，谁能消息这么灵通，刚好知道她过去？或许我们可以从这个思路想。”
做产检是顾晓初上午临时想起来的。
除了她以外，最多告诉了祁檬，但祁檬不可能乱说什么害她。
夜正擎沉默几分，忽然想到了她曾经提过的，异常的叫号系统。
医院现在的系统全是联网的，意味着患者消息同步公开。
如果有人发现她挂了妇产科的号，再做好准备，这个可能才说得通。
他神情一下冷凝下来，“很大可能是医院内部泄露。”
“对，我也刚想说这个！”
白墨一拍大腿，和他想到了同一点。
他道，“内部系统我熟，这件事我可以帮你查。”
夜正擎‘嗯’了声，看着他，“刚才说的任何话，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白墨很烦躁。
他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但你放心吧，我不会‘吃里扒外！’”
对于夜正擎的不信任，他感到憋屈。
偏偏又理解他的谨慎。
最终这份憋屈只能藏在心里自己消化。
临走之前他手指着他，“等我查出来了，你最好都跟我解释清楚，现在到底是在闹什么幺蛾子。”
说着，带着气走了。
门啪的一声，关了个严实。
许言双手握在身前，走到沙发边，“四爷，您真的觉得这件事跟白先生有关么？”
夜正擎手里的那根香烟已经捏碎，淡淡的烟草气息弥漫。
顾晓初之前说过，伤口恢复之前，再馋也不许碰烟酒这些东西。
酒他早就不碰了。
烟的话，忍不住的时候他就抽一根闻一闻，至今还没有破过戒。
将烟草拾起，放到一旁的杂物桶里。
夜正擎淡淡道，“没有。”
“那你为什么——”
许言话说到一半，夜正擎知道他要问什么，嗓音更浅淡，“故意气气他。”
许言，“……”
这是他第一次同情白墨，不过虽然同情，但不多。
很快他说起了正事，“上午我们追着人离开，路上很多人看到了有一个人从后门逃窜离开，之后上了一辆面包车。”
夜正擎没应声，许言继续道，“通过调取监控，我们确认了面包车的车牌号。联系车主却被告知，这辆车他早就丢了，已经差不多两个月，因为车子很旧不是很值钱，他报警之后就没再管了，事情跟他无关，然后给我们提供了两个月前的报警记录。”
听到这里，夜正擎冷声问，“丢失车辆附近的车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