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 她是他的药引子
倒是王姨，她还跪在地上。
周围佣人熟络，帮忙扶她起来：“王姨，不是你的错，你也不知道会造成这种后果……”
“就是，你提醒过她，小小姐海鲜过敏！谁成想，她竟然这么胆大包天……”
“先生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她以为非她不可？把手伸到小小姐身上，真是没脑子的蠢货……”
……
一字一句，穿过了洛千瓷耳畔。
她回头，枯寂含泪的眼底流露出一抹可怖的寒意。
王姨站在人群中央，察觉她的视线连忙低下了头。
眼下囡宝生死不定，洛千瓷一时无心追究，踉跄着从地上爬起跟着离开司家。
深夜，正在下雨。
洛千瓷拖着扭伤的脚踝，好不容易打车赶到医院。
医院的顶楼，手术室亮起红灯。
心急如焚的洛千瓷，被保镖拦在入口处。
前方手术室门外，司墨寒坐在轮椅上，沉沉背对着她。
“司墨寒，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下意识，洛千瓷出声解释。
只可惜司墨寒置若罔闻，根本不予理会。
洛千瓷清楚这时候他不会相信自己，揪着心脏问着最大的关心点：“寒爷，囡宝现在怎么样？求求你告诉我……”
身后女孩声音带着哭腔，满是真心的悲伤，一点不似作伪。
偏偏就是因为她，小女儿哮喘发作正在承受病痛！
浓浓的厌恶，从司墨寒心底滋生。
没想到她竟然不死心追到医院，找死吗？
如果不是送医途中囡宝恢复一点生机，勉强吸入治疗喷雾，得到一些缓解。
她以为她还能活着吗？
眼看着司墨寒始终不回应，洛千瓷耐心尽失，找空弯下身子，避开阻挡的保镖。
然后她一口气扑上前，摔在男人的身侧，双手抓上他的轮椅边缘：“司墨寒，囡宝她……”
“洛千瓷，你没有资格再提孩子！”
司墨寒冷冷打断女孩，因着狂躁症发作，混着陆子晴下的中药刺激，司墨寒眼前开始出现幻影。
洛千瓷自知理亏，一再放低姿态：“我只想知道，囡宝现在的状况……”
她还未说完，司墨寒猝不及防低头，面具下的双眼猩红宛如入魔。
洛千瓷呼吸一窒，感到一丝不对劲，小心翼翼改口：“司墨寒，你怎么了？”
随着她的一问，司墨寒大掌掐上她两边的颊肉，唇瓣被迫整个嘟起。
被陆子晴算计的折磨，发挥到了极致。
女孩嘟起的唇瓣如花一样娇艳，她又是他唯一不排斥的女人。
蓦地，司墨寒闭上眼睛，只觉眼不见为净，唯有嗓音愈发森寒：“我说过，敢打孩子的主意，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囡宝还危在旦夕，我没空处置你，滚——”
一语毕，司墨寒像是在甩垃圾重重甩开洛千瓷。
洛千瓷的心思全在小女儿身上，同样固执坚持：
“寒爷，我只想守在这里……囡宝因为我出事，这是我的责任，我不会推辞！等到囡宝安然无恙，你想怎么处罚，我都能接受……”
怕只怕，这件事过后他不许自己继续接近宝宝们。
原本他就不怎么愿意她和宝宝们相处，每一次机会，都是那么弥足珍贵！
边上的拾秋，打量洛千瓷一身狼狈，泛起一抹思量。
如果说王姨没有撒谎，她故意伤害小小姐，应该害怕主子问责，为什么还来医院？
其中也许存在什么蹊跷。
思量过后，拾秋眉心一蹙，猜测主子状态不对劲，轻声道：“主子，您是不是……发病了？”
想起小小姐出事的时候，她闯进书房的一幕。
那时候，陆子晴跌在一旁，身上衣不蔽体。
陆子晴怎么说也是陆家千金，竟然也如卖身女子一般，丝毫不知羞耻。
依照主子脾性，没有当场处置陆子晴，多半念着往日情份。
毕竟，陆子晴不止是陆家千金，还曾是……盛星纯的闺蜜！
司墨寒紧紧攥着轮椅，一再克制隐忍，手背淡青色脉络暴起。
清楚狂躁症的严重性，拾秋一时慌了神：“主子，前面就是休息室，您要不要进去……”
“不必，我有分寸。”
淡漠打断拾秋，司墨寒只想撑下去，确认小女儿安危。
好在不多时，手术室门打开，莫医生从中走出汇报：“主子，小小姐已经脱离危险，正在慢慢恢复。”
听着这一回答，所有人松了口气。
洛千瓷一直窒息的心脏，亦是恢复了跳动。
“嘭——”
就在这时，一道粗暴声响，搅乱了氛围。
却是司墨寒，伸手重重砸上墙壁。
他的眼底，本就猩红一片，现在更是黑暗翻涌，面具只能遮挡容颜，掩盖不住一身戾气，像是随时破笼而出的野兽。
“主子早已发病，快点推入休息室，以免造成失控——”
司墨寒的狂躁症发作，莫医生早就察觉。
原本，主子每次发作都会提前关在房间，硬生生熬过去。
这次肯定因为小小姐，勉强撑到了现在！
拾秋推着司墨寒，正要进入休息室，莫医生神色一凛，发现额外的状况：“怎么回事？谁给主子喝了什么！”
什么？！
瞬间，拾秋联想一人，声音涔出尖锐：“是陆子晴，肯定是她！她怎么敢的……”
闻言，莫医生忧心忡忡：“这可怎么办？主子现在的身体是碰不了女人的……”
这一秘密，鲜少有人知道。
彼时，两人一方面担心陆子晴发现主子不能人道的秘密。
另一方面，担心主子的狂躁症加重，造成无法想象的后果！
“主子发病，时刻陷入危险。也不知道她用的哪一种药……”
调配解药，需要抽血检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司墨寒现在的状况，明显一点也等不及！
彼时，司墨寒处于失去理智的边缘，深知马上难以自控。
“锁上门，任何人不得进入！”
冷冷吐出这句，司墨寒进入休息室。
“主子，您撑着，我这就找办法……”
莫医生匆匆一说，率先离去。
倒是拾秋，余光一瞥洛千瓷。
突然地，她毫无征兆上前拉起地上的洛千瓷。
洛千瓷一心关注手术室，被她猝不及防一拉，整个人颇为懵逼。
待着回神，她已经站在休息室门口，还未来及反应身子又被人朝着门内一推。
“洛千瓷，如果不想死，好好照顾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