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把她们俩搞混
像是在拼命压抑着什么,傅景衍讲话语速极快,直接打断温冬的话,“如你所愿!”
他摔门而出喊来助理陈宁,“让律师过来一趟,好好听一听夫人的条件!”
他倒要看看,她要利用离婚这件事为自己谋取多大利益!
陈宁不敢多问,只能连夜联系律师。
而傅景衍则独自一人开车出去了。
他知道她不喜欢一个人待着,便从未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过。
俩人更不曾这样争吵过。
他摔门的声音还犹在耳边,温冬被震的一时间无法回神。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不顾一切地追上去,告诉傅景衍她不想离婚,她想留在他身边,可是从他隐瞒那个宴会,从他突然的态度转变开始,她就明白,有些事情已经回不去了。
她不能连自己的尊严都丢掉。
有些事情,她必须先弄清楚。
能让一个已婚男人改变如此之快的原因能是什么?
无非是另一个女人。
这是温冬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答案。
等车子的声音彻底远去,她苍白着脸色打开手机APP上的一款情侣定位软件,这是刚结婚时候,她从网上学人谈恋爱的时候给俩人的手机安装的软件。
三年来也没有使用过,没想到是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她咬紧下唇,双手紧紧攥在手心,紧张地盯着屏幕,想要看看他今天如此反常,到底要去做什么。
位置一直在移动,最终停留在了一家花店。
店名‘勿忘我’。
她最喜欢的一家专卖玫瑰的花店。
她就知道,傅景衍不会这么简单就始乱终弃!
傅家家大业大,哪怕他手眼通天,但难免遇到烦心事,说不定真是她想多了,他提离婚只是一时冲动。
心里那颗大石头轰然落地,温冬嘲笑自己对傅景衍的不信任。
一边摸上小腹感受着腹中宝宝,一边温柔地笑了起来,正好这会儿陈宁带着律师过来,她赶紧询问,“傅氏这几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让先生烦心?”
“没有啊。”陈宁一头雾水,转身让律师进来,“太太,您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先生说了,一定满足。”
傅氏没出事?
今天这一天,还真是把七上八下演绎到了极致。
温冬攥了攥拳头,这才找到一丝真实感,“我有些头疼。”
她冲陈宁摆摆手,示意他先带着律师出去,“一切等先生回来再说。”
如果他还是要离,她肯定配合,但万一他真的是去买花道歉了呢?
两个人之间,他如果要低头,那她更会给他台阶下。
再说了,就算真的要离,她也不会要他什么。
她有手有脚,就算离开傅家也能活的不错,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不惦记。
她刚刚没有说出口的要求,就是不要他的任何钱和东西,只希望他不要把他们离婚的消息先暂时不要外传。
但是不等她说完,他就甩手出去了。
那她便再等上一等,看能否等来他的鲜花和道歉。
陈宁和其生父陈伯的想法不同,他其实对温冬还挺认可,因为傅景衍从未因为温冬耽误过工作,所以他对温冬也一直很是恭敬,这会儿听了她的乞求,当然不敢违背。
只是一直站在门外的管家陈伯听到她的要求之后,眼中的鄙夷之色更甚了。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痛快离婚,肯定还要耍一些手段拖延时间!
于是略一思索,便趁着陈宁退出房门的空当把手里准备好的照片往温冬房间一扔,继而跟着陈宁一起退了下去。
他就不信,温冬这个赝品看到温浅的照片后还不知难而退!
他是陈宁的父亲,更是傅家三代忠仆,过来帮陈宁关门也没什么不妥,温冬没有多想,从他们走后便拿了衣服想要去浴室洗洗澡。
她希望在傅景衍带着鲜花回来后,她会以最好的状态迎接他。
与此同时,名水豪苑。
温浅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正在布置餐桌。
桌布选的是傅景衍喜欢的深灰,餐盘也是他喜欢的纯白,而那朵插在奶白瓷器里的白玉兰则是她和傅景衍小时候一起种过的花。
花朵圣洁高雅,带着不俗的气质,就像温浅一样。
看上去完全无害,带着一种纯白的天真。
傅景衍开门进来的时候,她完全没听到,一直沉浸在环境布置中,一直闻到花香她才回头,“衍哥哥!”
她惊喜地叫出声,眸光带着几分泪意几分意外,然后猛地抱住了傅景衍,“我以为你不会来……”
明明再熟悉不过的人,傅景衍的身体却在她扑过来的那一瞬间僵了一下。
应该是从未这么亲密过,所以不习惯吧。
虽然他们是青梅竹马,但确实连手都没牵过。
傅景衍不动声色地将她推开,唇角慢慢勾起,把手里的花递给她,“送你的。”
说着,便自然而然地拿起桌子旁的围裙进了厨房做饭,“我查过了,胃癌患者哪怕康复后也要格外注意饮食。”他一边弄菜一边准备油锅,“以后你的一日三餐我会亲自负责。”
温浅愣住,“衍哥哥,你为了我专门学了厨艺?”
傅景衍微窒,莫名想到和温冬相见时枯瘦如柴的身影,但他还是违心地点点头,“嗯。”
既然已经决定要放弃,就不要再留恋,这样对他们三个人都好。
他只是习惯了温冬的存在而已,如今温浅已经回到他身边,他没必要再抓着那个贪图钱财的赝品不放。
温浅莫名觉得厨房里的烟火呛人了些,她想退出来,但是看到傅景衍这副迷人的居家样子,又忍不住跨进去,慢慢环住了他的腰。
哐当!
傅景衍手里的酱油瓶应声而落,“你别动。”
他把温浅放到他腰间的手解开,顺手把她推出厨房,“出去等着。”
那些玻璃渣子很容易划破人的手,要是她万一扎到,怕是又要有好多天恢复不了。
该死!
傅景衍蹲下身的那一瞬间双眉紧蹙,他怎么又在温浅面前想到了温冬那个女人!
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她们两个搞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