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她孩子的手绳
钟竹竹害怕的缩着脖子,哭声停止。
红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临走时,她偷瞄了一眼,季非池在处理很重要的事情。
她有预感,自己这么不懂事,季非池一定很快就会讨厌她。
说不定,还会和她解除婚约。
她好不容易才爬到今日的地位,被上天眷顾,季非池看中她。
嫁入豪门,从此摇身一变身价上亿的机会,她不能作没了。
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着噼里啪啦的敲键盘声。
季非池的眉头皱的越来越难看。
他找人调查钟竹竹的事件,却意外发现,监控没有就算了,视频和照片也删不掉,更为奇怪的是网上的舆论也压不下去。
无论他删了多少的帖子和相关话题。
几秒后,这些帖子又冒出来。
季氏传媒的公关能力,数一数二。
怎么会....
难道遇到黑客了?
季非池转而查找攻击路径。
看到了一个ID名为WZ的账号。
他立即锁定这个账号,连忙追着过去。
半路,又被中断了。
而此时,他的电脑屏幕也全黑。
他泄气的杵着额头,这到底是何人?
竟然能够一个人破掉他季氏的整个公关团队。
如果能把这个人招来季氏,将来一定能控制舆论,解决很多麻烦。
季非池敛起寒眸,薄唇勾起,吩咐张德去查出这个人。
打开门,季非池长腿还没有迈出去,一个可怜兮兮的女人就扑过来抱住他。
他本能的推开。
“我错了,非池,我......不应该着急的,我只是太害怕了。”
钟竹竹柔柔弱弱的擦着泪水,“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现在网上一直在骂我,我......快自闭了。”
季非池蹙眉,冷峻的脸纹丝不动,没理会。
“要是我被娱乐圈封杀,我要怎么办.......”
“那个时候,我就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见季非池还是没有反应,w钟竹竹滴下泪珠,落寞的转身,“我知道了,非池,是我没用,我不争气,这件事我自己承担吧,被人陷害就被陷害,被封杀就被封杀,我不怕........”
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男人暗磁的声音。
“这件事我会解决,你别操心。”
她欣喜又得意的冷笑起来。
果然,季非池这个人是最吃苦肉计。
只要她挤几滴眼泪,他都会原谅她。
钟竹竹红着小脸扑过去,“谢谢你,非池,我保证下次不给你添麻烦。”
网上的舆论发酵,已经到了无法掌控的地步。
钟竹竹的很多黑粉站出来辱骂。
【她那张脸,我看着就不舒服,给人当三,也是正常】
【可不是嘛,早就听说她几年前为了上位,不惜勾引自己的老板,这种女人都能成为影后,真是恶心】
【快了,估计这件事之后,以后娱乐圈没人敢找她拍戏,而她也没人要了,谁会娶一个当小三的女人】
看了这些评论,钟竹竹气得肺快炸了。
目光阴狠的盯着评论,她慢慢阴险的笑起来。
尽管骂吧,反正季非池会帮她解决。
然而事情连着发酵三天,季氏那一边也没有什么动静。
她开始慌了。
————
钟竹竹陷入了网暴风波。
温时竹好心情的合上电脑,靠在床头,悠哉悠哉的叉起一小块苹果。
她倒是要看看,季非池还怎么护着他的未婚妻?
她绝对不会罢休!
房门推开。软软糯糯的一小团出现,扑闪着萌萌的黑眸,眼眶闪烁着泪光。
随即扑过来,抱住了她,呜呜呜的哭起来。
是小团子来了。
小团子伸手,摸摸她的脸上的伤,满是心疼。
“姐姐没事,不哭不哭。”
小团子哭得更厉害,白嫩软软的脸蛋贴在她身上,胖乎乎的小短手抱着她,表示以后会保护她。
温时竹当即心软了许多。
摸摸小团子的额前的胎毛。
虽然是沈莞年的孩子,但是却比沈莞年善良又惹人喜爱。
“时竹,今天感觉怎么样?”
顾嘉南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小团子,他冷漠的把小团子抓起来,扔在一旁,“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赶紧找你爸爸去!”
小团子不动。
顾嘉南就准备把他赶出去。
“呜呜呜.......”小团子立即抹着眼泪哭起来。
“大虎,他只是一个孩子,不会有什么事,你别担心。”
“只是一个孩子?他可是季非池的孩子!你难道忘记了吗?若不是他,你的孩子会死?”
一瞬间,心口又猛然疼了一下。
刚刚教训完钟竹竹的喜悦感,又消失殆尽。
孩子的死,就是她一辈子的痛。
小团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打算扑过来。
顾嘉南又拦住,训斥:“快去找你爸爸!”
小团子急得喊叫,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什么话,只会哭。
“呜呜呜.....”
温时竹别过头去。
顾嘉南干脆抱起小团子出门。
小团子用力挣扎。
在此期间,一根红色手绳掉下来。
温时竹的眼瞳骤然放大。
红色的绳子交缠着青丝,一颗银色铃铛系在中间。
这......
手绳好熟悉......
好像......
顾嘉南也注意到了,连忙捡起来,塞在兜里,出门去了。
“大虎........”
“大虎你等等.....”
然而顾嘉南没回应。
温时竹的脑海里,怎么也忘不了那红色手绳。
好熟悉......
当初她发现自己怀孕,就去金店让人剪下她的头发,做了一根手绳,刻上了季非池的池字。
后来她生产,她让医生到时候给她的孩子戴上。
谁知,孩子生下来,是一个死胎。
那手绳,也不知所踪。
没一会,顾嘉南又进来,“怎么了吗?时竹,你脸色不太好。”
“大虎,你刚刚捡的手绳给我看看。”
“我还给季契景了。”
闻言,温时竹作势要下床。
“干什么?时竹,一根手绳而已!”
“大虎,那手绳,可能是我的。”
“怎么会是你的?你的东西为什么在季非池的儿子身上?可能只是一根相似的手绳,别多想了。”
温时竹扶额,努力平息急促的气息。
也是......
都四年过去了。
一根手绳......
温时竹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
她为什么还不接受孩子已经死了的事实?
为什么看见那手绳时,还要心存希望?
孩子死了四年了.......
还是她亲手,火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