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程太后
早朝后。
秦江本想避开众人视线，独自前往藏有死囚的景阳宫。
可被一个气喘吁吁的老太监拦住去路。
“陛下，太后宣您去慈宁宫一叙。”
太后？
秦江冷笑，看来之前把容嬷嬷杀了，这个后妈要问罪了！
当朝程太后并非秦江的生母，在他生母皇后去世后，继皇后位。
原主对这位程太后一直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秦江冲老福子使了个眼色，径直前往慈宁宫。
“程太后，皇儿给您请安。”
秦江微微拱手，倒是没有像原主那样跪拜。
程太后已经四十岁，在这个时代算得上长寿了，可雍容不减当年。
她脸上堆满了笑容：“快起来，让我看看，这么长时间不见，陛下瘦了没有。”
秦江脸上挂着重逢的喜悦，目光打量这位程太后。
程太后看似热情，实则很假。
能在三千佳丽脱颖而出的程太后，怎么可能是省油的灯。
“太后找朕何事？”
秦江没兜圈子，直言不讳的问道。
程太后脸上热情不减，可话里的意思却冷的刺骨：“听说陛下之前打死了哀家的几个宫女？”
“太后息怒，儿子岂敢？”
秦江摇了摇头，“朕只打死了一个嬷嬷，那两个宫女是自杀的。”
程太后听到前面半句还以为皇帝服软了，可听完后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怒容：“皇帝要有仁德之心，陛下如此暴虐，何以服众？”
“三个下人，飞扬跋扈，不教训一下，皇家颜面何在？”
秦江却是笑眯眯的摇了摇头，“太后您平时就是太仁慈了，不和这几个恶奴一般计较，但儿子作为一国之君，岂能纵容他们？这暴君还是让儿子来做！”
这话听的程太后差点气掉了牙。
但是，又没办法反驳。
她痛惜的叹了口气，突然对秦江说：“那些下人死了就死了，可陛下万不能忘了正事啊！”
秦江这才看到程太后殿中不远的身影，不是妍妃是谁？
他心中一沉，这女人和太后说了什么？
程太后自顾自的说着：“陛下别嫌烦，传宗接代在历国历代都被视为重中之重。妍妃也进宫有一阵子了，你们多亲近一些，早日怀上龙种，哀家也对先皇有个交代。”
说着，就开始不厌其烦的搬出祖宗规矩说教起来。
不知道是真的想替妍妃说话，还是刷她太后的威严。
秦江在看程太后眼中的深意，不由皱眉，这是想让妍妃当皇后？
不过妍妃已经被秦江打上女特务标签了，皇后还是算了。
秦江敷衍的说了几句，便转身借口要接见朝臣，就先行离去。
妍妃看着秦江远去的身影，微微皱起好看的黛眉。
这个秦江，好像突然有点不太一样了，莫非真的移情别恋了？
离开慈宁宫，耳边没了程太后那只苍蝇的嗡嗡声，秦江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美丽了。
他下意识抻了个懒腰，抬头却看见了一到黑色的身影，如同前世武侠电视剧里的那些高手，飞檐走壁，不一会消失在天际。
秦江吓得一愣：“这什么玩意？”
“陛下且安心，老奴这就去追。”
老福子用力一踩，脚下的青砖碎成八块，整个人腾空而起，向那道身影追去。
秦江张目结舌，没想到老福子也是个高手？
没多久，老福子归来，跪在地上：“请陛下恕罪，那人轻功甚好，老奴追过去的时候，这人已经进入妍妃的安宁宫，老奴就不敢继续追了……”
又是妍妃？
这女特务究竟要搞什么？
秦江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忽然开口询问：“老福子，朕能练武功吗？”
老福子头顶留下一滴汗水，这陛下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但他连忙回应：“陛下已经错过练武的最佳年纪，骨骼已经定型，怕是没有数十载，很难有进展。”
秦江失望的嗯了一声，让老福子带着他快速前往景阳宫。
“沙沙沙……”
景阳宫内，一群穿着囚衣的人堆在一起，血气冲天，旁边看管的几个太监只觉得头皮发麻。
大理石堆砌而成的广场，死囚们充满戾气，却又敢怒不敢言，不明白皇帝把他们抓到这里关着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不我们跑吧！”
一个年轻囚犯有点憋的受不了了，这一群人在这堆着，不给吃不给喝，啥也不让干，这不呆死了？
他说完看着周围，似乎是想找附和的人。
“要跑你跑。”
但旁边一个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头：“说不定你刚出门就会被禁军乱箭射死。”
那些想要呼应的人，听到中年男子的猜测，纷纷打了个寒颤。
他们都是杀过人的亡命徒没错。
但在这个时代，皇权是至高无上的。
皇帝想要你死，你根本活不了。
没人敢再提逃跑的事儿，安安静静的站在那。
正午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这些人又饿又渴，但毫无办法，只期盼是死是活，陛下能给个痛快话。
“陛下，三百个死囚，都在这里。”
一进门，老福子就向秦江汇报。
秦江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老福子把他们养的还不错嘛……
广场上的死囚们见到来人，看到那身穿金色龙袍明晃晃的身影，再加上后面老太监对这人的称呼，哪里还不知道这是谁？
当朝天子！
景天帝！
他们惊心胆颤的同时又感到一阵的解脱！
能决定他们生死的人终于来了，终于不用天天傻等着了！
“草民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瞬间，这些囚徒都敬畏的整齐跪地，山呼万岁。
秦江一一扫过这群人的面孔，通过他们的微表情，大致明白他们的心中所想。
看来前世的心理学没白学，把这些死囚关在这里几天，这些人看到他已经天然的将他当成了救世主。
当然，更多的是这个时代这些普通人对皇权的天然敬畏。
秦江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一众死囚，忽然暴喝一声：“朕已翻阅过尔等的案文，种种罪行死不足惜，明年秋后问斩。”
死囚们没有面面相觑，有些纳闷。
陛下说得没错啊，明年秋后就死了，但是为啥还把他们集中起来，再次宣布一遍呢？
秦江微微一笑，也没有解释，反而问道：“囚于牢中，死期将近，尔等可曾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