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配不上顾洺钦
苏浅没有理会服务员异样的眼光,对她来说,现在吃饱饭才是最重要的。
她虽然饿的很,但是饭量却很小,吃完了半个面包就饱了。
她的胃也不适合暴饮暴食,她就用袋子把这些早餐都装起来打包了。
服务员潇潇更惊诧了,这女人也太离谱了,刚刚从顾大少的床上下来,就这么穷酸?
顾大少手心里随便漏出来一点,都够普通人花好几辈子的了,还在乎这点早餐吗?
这女人到底什么出身,竟然连早餐都要打包,她实在配不上顾大少,甚至还不如自己好看呢。
潇潇长了一张可爱甜美的脸,跟她表白过的富商也有不少,她一直在高级客房部工作,这里入住的都是有钱人。
顾大少的包厢归她打扫,她一直都想找机会跟顾大少搭上关系。
没想到,这么多年顾大少一眼也没有看过她,反而带进来这么一个丑丑的寒酸女人。
潇潇怎么想怎么来气,她一把夺过苏浅手上的袋子,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
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小姐,我们酒店有规定,过期的食物是不能给客人吃的。这些都是你吃剩下的,绝对不要带走哦,到时候身体出了问题,还要找酒店的麻烦呢。”
苏浅刚还欢欢喜喜的打包好了一包食物,接着下一秒就被丢进了垃圾桶。
她看着服务员那刻薄的嘴脸,气的手都在抖。
“你干什么?我是客人,我想打包就打包,管你什么事!”
“这是我们酒店的规定哦,您要是不满意可以投诉哦。”
潇潇笑眯眯的回答。
苏浅气的胸口一阵闷疼,接着就是翻江倒海的胃痛。
她用手捂住了胃,实在没力气跟这个女人争吵。
“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毫不客气下了逐客令,既然她是客人,那么她就有权力命令她。
“你这种骨瘦如柴的人有什么好看的。切。”
潇潇傲慢的白了苏浅一眼,转身推着推车走了。
她根本不怕得罪这个所谓的顾大少的女人,看她这平庸的姿色,看她这麻杆的身材,看她这穷酸的样子,有哪根头发丝配得上顾大少了?
顾大少对她肯定是因为晚上太黑了看不清楚才带回来的,以后玩腻了,根本不会再来找她。
苏浅看着潇潇离开的背影,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不太擅长跟人打交道,她在监狱里经历了那些……她已经怕了。
“这么好的食物,就这么扔了,好可惜。”
苏浅看着垃圾桶里的食物,想了想,伸手把打包的食物扒拉出来了。
毕竟隔着塑料袋,也没有沾到脏东西。
她抱着这一包塑料袋里的食物,眼泪毫无预兆的掉在了塑料袋上。
啪嗒,啪嗒。
她的自尊,早就碎了。
她以为她在监狱里被打的求饶,对那些穷凶恶煞的人说尽好话,已经是极尽卑微。
可是现在,她从垃圾桶里捡回食物,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卑贱之人。
想起昨晚在这个房间发生的事情,她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
苏浅换回自己保洁的衣服,赶紧下了楼。她走的很快,不想被别人看见。
苏浅一路鬼鬼祟祟下楼,尽量装的自然点。
可是一楼大厅里的工作人员,非常清晰且明确的看见她从VIP电梯下来。
她们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除了顾总,谁也不可以乘坐那架电梯。
她们想起昨晚引起员工内部大爆炸的新闻,顾总抱了个女人上楼。
原以为从未婚妻死后就冷淡多年的顾总会喜欢绝世大美女,或者是像未婚妻的类型。
但是没想到,他看上的女人,竟然是这么其貌不扬的清洁工?
顿时那些员工不善意的目光就落在了苏浅身上,眼神里带着蔑视和调笑。
苏浅瞬间觉得自己像是被几十道目光在凌迟。
她想飞速逃离这里,快速的往门口走,但是她的左腿并不是好腿,越是快走,越是瘸的厉害。
她窘迫的额头上都是汗珠,拖着腿一瘸一拐的接近门口。
“她还是个瘸子呢。”
“顾总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是使了什么手段吧,也是一个不要脸的货色,糟蹋了我们顾总。”
那些议论的言语都不背着她了,在她的身后响起。
这些话像是一柄柄刀子,刺入苏浅的心里。
她尽量告诉自己不去在乎这些,但是她的心是肉做的,不是钢铁做的,怎么可能做到被人议论而无动于衷。
若是以前的她,冲回去给她们一个耳光都可以,但是现在的她……
她摸摸自己脸上的那些疤痕,觉得她们说的没错,她这样一个又丑又瘸的女人,怎么可能配得上顾洺钦。
苏浅加快了脚步,想尽早走出这个让她难堪的大厅。
忽然她的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摔了出去。
身后爆发出一阵大笑声,全都在笑她的狼狈。
苏浅的膝盖磕在了台阶上,划破了一道口子,血涓涓的流出来,瞬间一片血红。
她看见血就一阵阵的眩晕,她想起了她那个血肉模糊的孩子,想起了在监狱里受苦的那些日子。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攥住了,疼的她都要窒息了。
忽然一道温柔的声音响在头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太阳,在她身上投下一道阴凉的阴影。
“你受伤了吗?我看看。”
那人蹲下身,一张俊秀的脸上都是温柔和气。
苏浅抬眸看着他,是一个面容俊秀文儒雅的男人,他身上只简单穿了一件米色的衬衫,浑身散发着让人放松的气息。
她觉得更难堪了。
她摔倒的样子已经够狼狈了,还被一个这么帅的男人看到了。
这种狼狈让她的脖子根发烫,她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苏浅眼神逃避着那个男人,她总觉得他有些眼熟,但是一时有点想不起。
“你都流这么多血了,怎么能说没事?”那男人伸手从衣服口袋里变魔术似的,拿出一包消毒棉片,又拿了几个脱脂棉球出来。
“别动,会有一点疼。”陈星寒用消毒棉片清理了伤口,为她消毒。
苏浅疼的闷哼几声,但是她没有叫出声。
她习惯了忍疼。
在挨打的时候,越是叫出声,越是让施暴者兴奋,她都是这样默默的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