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起大落不为过
聚会不欢而散。
许时景匆匆的就带着温禾回家了。
开车的时候,温禾还听见许时景打电话,好像是说赵可不小心被刀子划伤了手臂,要去医院包扎。
许时景也就顺着安抚了几句。
挂断电话后,他的神色异常冰冷,抿着唇说:“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
“我在自保。”她很平静的回答:“赵可拿水泼我,而且还抓我头发,我要不吓唬她几句,这样的事情,今后还会发生。”
说完,就看着许时景:“你娶我,不就是要一劳永逸吗?”
许时景猛地踩了刹车。
——骤然停下间,温禾的身子都差点飞了出去。
他的左手放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着,漆黑的瞳仁里看不出任何情绪:“胆子不小啊。”
温禾笑着回应:“做你许时景的妻子,胆子要是小了,怎么做?”
“嗯?”他轻轻哼了一声,慢慢靠近她,扣住她的后脑勺,声音嘶哑:“你说怎么做?”
两人的距离很近、很近。
近到能够感受彼此的呼吸。
温禾第一次近距离看许时景的脸,尤其是他的黑眸,犹如万千星辰、一湾深潭不见底,仿佛灵魂被吸入,不得自拔。
她的心,狠狠颤抖了一下,想要推开他。
可是双手刚放到他的胸膛,就被他另外一只手给抓住:“躲什么躲?刚才不是挺横的。”
“我那是自保,你松开!”她咬牙切齿:“而且说起来,我还是为你做的,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说风凉话!”
许时景的手劲大得可怕。
温禾想挣脱都没法,双手被他紧紧抓着,掌心炙热的温度都快将她融化了。
她索性停下来,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自己刚才的做法可能确实是过激了,遂又放软了语调:“我做都做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那种态度——摆烂。
她都做了,总不能还要她回去跟赵可道歉吧?那多丢面啊。
许时景被她那种一会矜持、一会摆烂的态度给逗笑了。
这里哪里有刚才那威胁赵可的气势?
“跟我耍无赖?”他笑:“还要我帮你擦屁股?那我娶你做什么,嗯?”
温禾心中腹诽。
她只答应帮他斩断烂桃花,可没说用什么方式和手段。
“怎么?不说话是怕了吗?”他冷笑:“你要是真怕,以后这种事少做,虽然你是想一劳永逸,可你别忘了,她是LR董事长的亲孙女,在场还有那么多的人,要是他们站出来为赵可说话,告你个蓄意伤人,你就完了。”
“那他们会说吗?”
“这会儿来担心了?”他松开手,随意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点燃后,微微抽了一口说:“不会说。”
他亲自交代过了。
不过看那些朋友的样子——估计就算他不交代,也不会说。
他微微挑眉,继续开车。
将她送回家后,就直接去了公司。
……
许时景工作繁忙。
大部分时间都在出差。
温禾私底下也不跟他联系,照常过自己的小日子。
两人最多的交流,只有她发朋友圈时,他会点赞。
仅此而已。
其实中途,温禾是想打电话问问他,有没有找到腕表的主人,可是电话拿起,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像是他们之间的关系——相敬如宾、斯抬斯敬。
没有不必要的事,他不找她。
她也最好不要掺和到他的生活里。
这天,温禾刚吃了晚饭,准备出去散散步时,电话突然响起。
闺蜜孟阳打电话跟她求助,说是工作上遇到点麻烦事,她们商场演出的钢琴演员出了点问题,让她过来救场。
温禾二话没说,直接来到现场。
孟阳正焦急上火,站在商场后台被领导训斥着。
训斥完后,垂头丧气的走出来,在人群中看见了走来的温禾,就如同看见救星般,急急匆匆就跑上去,喊道:“哎哟,我的祖宗,你总算是来了。”
温禾笑着说:“看你把你急的。”
“你可不知道,我那经理因为这事,已经把我骂了三次了,你要是不来,我今天铁定就要被辞退!”
两人说着,孟阳就拉着她走到前面的中央位置,指着前方的展台:“麻烦你了,就弹你熟悉的曲子就好,弹到我们会展结束。”
温禾点头,不慌不忙的走到中央位置上,坐在了三角钢琴面前。
随后,慢慢的抬起手,手起落下,一串美妙的音乐从指间滑落出来,清灵得犹如百灵鸟,彻响在整个商场。
今天是各个商场五十周年大促销的日子,来了不少的媒体记者和群众。
商场为此准备了不少活动,包括商演。
钢琴演奏也列为其中。
一首原创的《重逢》,回荡在商场内,就连站在三楼巡视的许时景都听得一清二楚。
本来若是普通的钢琴演奏,倒也引起不了他的注意。
可偏偏这首曲子,既有离别时的伤感,又有重逢时的喜悦。
情绪跌宕起伏,宛若一副画卷在眼前缓缓展开。
他忍不住走到栏杆前,往下望去,就看见了坐在钢琴面前演奏的温禾。
她穿着一身白色印花旗袍,长发用一根木簪固定,远远望去,还真有古典美人的气质与温婉。
“哟,这不是那天那个姑娘吗?”身侧的顾星泽轻笑,眼里夹杂着些许惊艳:“你老婆?”
他的话明显就是带着疑问。
这些富二代们,可不是酒囊饭袋,靠着家里的坐吃山空的蛀虫。
就拿顾星泽来说,家里做新能源的,打小就在国际学校读书,十来岁就进入了少年班,年纪轻轻就靠着自己身价过了百亿。
上一年跟许时景一起进了全国十大顶尖人物。
这些男人,个个眼尖得很,哪里瞧不出许时景跟温禾的关系有猫腻?
许时景微微挑眉:“怎么?感兴趣?”
顾星泽的右手放在栏杆上,笑着说:“感兴趣嘛……是有点。”
说着,身子一侧,略有些慵懒的看着许时景:“所以私底下,我查了这个姑娘的身份,父母从商,从小家境优渥,但很快就破产、父母双亡,成年后又坐过牢,说是大起大落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