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陆绎阴沉着脸靠坐在黑色烤漆大班台后。
助理李燃站在桌前，小心地看着自家老板：“我查过了，夏小姐确实是被下了药，并不是自愿的。”
陆绎脑海里浮现着夏苒醒来看见他时如同见了鬼的表情，脸沉了下去：“不是自愿？”
李燃冷汗都要下来了，总觉得他说的自愿和老板口中的自愿不在一个频道上：“陆总，还要再查吗？”
“不用了。”陆绎微眯了眼，不再说话。
李燃怕说错话惹怒老板，退了出去。
在这同时，夏苒拎着行李箱，走向陆氏集团一楼前台。
“你好，请问陆绎在吗？”夏苒开门见山。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前台小姐不透露总裁的行踪。
“我叫夏苒，有事要找他。”
“您预约了吗？”
“没有。”
“抱歉，没有预约不能见陆总。”前台小姐公事公办：“您有事的话，可以留个联系电话，我们会帮您转告。”
“行。”
夏苒没打算真的见陆绎，把陆绎留下的戒指递了过去：“麻烦你把这个转交给他。很重要，别弄丢了。”
“好的，还有别的事吗？”前台小姐接过戒指。
“还有这个。”
夏苒把搁在脚边的行李箱，往接待柜上一搁，打开箱盖，露出里面没有动过的百万钞票：“告诉他，这是他陪睡的报酬。”
陪睡？
前台小姐惊愕地睁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夏苒拿出手机，对着戒指和行李箱拍了个照：“东西和钱都交给你们了，我留了证据，丢了我不负责。”
说完，收起手机，离开陆氏办公大楼。
前台小姐不敢耽搁，连忙给陆绎的助理李燃打去电话。
李燃接到电话，亲自到前台问明情况后，拿着东西进了总裁办公室，然后把夏苒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陪睡报酬？”陆绎面无表情地把玩戒指。
李燃头皮一阵阵地麻，硬着头皮地回话：“前台是这么说的。”
他跟了陆绎六年，仍然分辨不出陆绎的喜怒。
“她人呢？”
“走了。”
陆绎点了下头，指指桌上那一箱钱：“把这个给我爸送去，说是我陪睡赚的，孝敬给他老人家了。”
“这……”
这话传过来，陆家得翻天，李燃觉得还不如让他一头撞死。
“出去。”
“是。”
总裁办公室里的气压低得可怕，李燃一分钟都不敢再呆，拎着行李箱，飞快跑走。
……
夏苒从陆氏出来，刚上公交车，就接到好友陈程的电话：“你今天回不回宿舍？”
“今天不回去了，新意那边有一组衣服要赶拍。拍夜景，拍完挺晚了。”
夏苒兼职了一些小品牌的平面模特工作，她前两天给新意工作室试拍的新款效果很好，老板娘想早点把新款的宣传画拍出来，联系她今晚加薪赶拍。
她想多赚点钱，没有拒绝。
“几点开拍？”陈程习惯了夏苒的忙碌。
“晚上九点。”
“那我过去找你，一起吃晚饭。”
“你今天晚上不是有课吗？”
“陪你吃完饭，再回来上课，来得及。”京大到步行街，地铁十分钟就能到。
“行吧。”
夏苒下车的时候，陈程已经到了，二人去了常去的一家面馆。
这家面馆是家老店，味道很不错，还不贵。
不是周末，吃饭的人不算太多。
夏苒挑了个卡座坐下，没看见卡座背后坐着的陆绎。
男人桃花眼微垂，清隽俊逸。
坐在陆绎对面的助理叫来服务员：“一碗牛肉面，一碗排骨面，牛肉和排骨都加双份。”
陈程觉得这声音挺好听的，抬头看过去。
见那人二十七八岁，西装革履，一看就是社畜打工狗，不过模样倒是挺周正。
李燃察觉有人看他，看了过来。
陈程连忙收回视线，装假自己没看人家，接过夏苒递来的菜单：“今天陆文宇满世界找你，脸色特别难看，你们不会吵架了吧？”
李燃听见“陆文宇”三个字，飞快地看向对面老板。
老板垂着眼，冷冰冰的没反应，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背后谈话。
李燃伸长脖子看向对面卡座。
刚才偷看他的姑娘挺漂亮，也很年轻，应该还是大学生。
附近的大学，只有京大。
睡了他家老板，还给陪睡钱的女孩就是京大的。
不会这么巧吧？
李燃顿时头都大了。
“我和他分手了。”夏苒坦言。
“为什么？”陈程有些意外。
“今天不说这事，免得坏心情影响我拍照。”这两天的事，没有一件不糟心，夏苒不想说。
“行，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夏苒不想说，陈程也就不再多问。
“我去洗一下手。”夏苒在外面跑了大半天，还没洗过手，起身走向洗手间，路过隔壁桌。
这桌坐着两个女孩，其中一个夏苒认识，叫刘佳丽，和陈程一个系。
刘佳丽看见夏苒，嘴角不屑地撇了一下。
另一个女孩子目送夏苒走远，凑到同伴跟前，小声说：“那是你们京大的校花夏苒吧？”
“是她。”
“长得可真漂亮。”
“人是漂亮，可惜不干净。”
“什么意思？”
“一边傍着我们学校的富二代陆文宇，一边睡别的男人。”
两人说话声音不大，但足够和她们背对背的陈程听见。
陈程和夏苒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得胜过亲姐妹，哪里受得了别人诋毁夏苒。
气得起身，把包用力拍在对方桌上：“刘佳丽，嘴巴不干不净地胡说什么呢？”
“哟，我说谁这么凶，原来是我们系花呀。”刘佳丽阴阳怪气：“你的好姐妹不自爱，还不让人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