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 要离婚了
秦念闻言，脸上带着的笑僵了僵。
虽然不好听，但是形容的很贴切。
不过，她还真的没想到，乔暮琛这小子居然会这么敏锐，才三两句话而已，就能从中抓到重点。
承认吗？
秦念沉默了一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是他。”
心中猜测的答案得到了印证，乔暮琛的表情有些难看，薄唇紧抿，垂下的双手也在不知不觉见紧紧的握成了拳。
心中一抹郁气挤压着，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半晌，他才继续开口问，“那你和那位‘先生’之间，现在是什么关系？”
话问出口，乔暮琛只觉得能感受得到自己心口隆隆的心跳声，像是迫切，又像是在抗拒知道这个答案。
左右已经承认了，秦念索性也就全说了：“嗯……他其实算是我老公，我们两个已经领了结婚证了。”
在听到“老公”和“结婚证”这两个词的时候，乔暮琛瞳孔放大，满眼的不可置信，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
结婚？
她怎么可能会和那个男人结婚！
就在乔暮琛的震惊之中，秦念又补了一句，“但我们两个，最近……可能要离婚了。”
“什么？”
乔暮琛闻言一下子急了。
“为什么？”
他上前一步，双手捏着秦念的肩膀。
“姐，你不爱他的对吧？既然你根本不爱他，又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和他结婚呢！”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秦念，等着眼前人来给自己一个答案。
秦念叹了口气，将他的手从肩头拿下来。
“结婚的又不是你，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她先把乔暮琛按进了椅子里，自己才慢慢的开口。
“我和他结婚，是因为……”
“不管是舅舅现在的医药费，还是我上学的所有费用，甚至是这两年来的接济，都和那位先生有关。”
她与宋墨谦之间，本来也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姐……”
无力又心疼的一个字从乔暮琛的喉咙里干涩的流出来，随即他紧紧的咬着下唇，极力的在克制自己在的情绪，然而，那泛红的双眼却已经出卖了他。
衣角被捏的紧皱在一起，他抬起头看着秦念。
“那房子呢？”
他极力压抑着心口汹涌的情绪，“是不是也是他……”
秦念点了点头。
这个明明在意料之内的答案，却还是让乔暮琛更加难过。
为什么呢。
如果，能早一点……如果……
乔暮琛垂着头，将自己的难以接受全都埋进了臂弯之中。
秦念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
她看得出他此时几近崩溃的情绪，可有些选择她早就已经做了，而且……那也是在那个当下最好的选择。
乔暮琛现在知道这些，可能会觉得她委屈，可至少在她见到顾小寸和顾意芮之前，她与宋墨谦的婚姻都还是和谐的。
“其实……”
不等秦念再解释点什么，乔暮琛已经抬起头来，一双眼睛蒙着些许水雾，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
“那他是个老男人吗？”
乔暮琛的问题让秦念怔了一下。
宋墨谦老吗？
如果和她相比的话，那好像是却是有点老。
“算是吧。”
听到这么个答案，乔暮琛闭了闭眼，喉结滚动着，却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说是出来。
秦念看着他情绪有些失控，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抚。
现在无论说什么，那两年多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
沉默的气氛持续了良久。
乔暮琛终于内心挣扎着抬起头，只不过看向秦念的目光复杂，像是蕴含了太多的情绪无法倾斜。
半晌，他才问了一句话。
“那如果有一天，他能给你的一切我都有，你会愿意离开他吗？”
话一开口，乔暮琛就紧盯着她。
然而，这个问题秦念却并没有给出答案，她低着头沉默了许久。
也正在此时，休息的差不多的乔震也睡醒了。
才一睁开眼睛，他就看到了乔暮琛通红的双眼，顿时被吓了一跳。
“小琛你这是怎么了？和你姐姐吵架了？”
面对什么都不知道的父亲，乔暮琛掩藏着情绪摇了摇头。
“没有，我和姐怎么可能吵架，您别乱想。”
只不过，最后一个问题他没有得到答案，心里有些不甘罢了。
可能，除了不甘之外，又害怕秦念刚刚的那一点迟疑会让自己得到什么不想要的答案。
“舅舅，您别担心了，我们没事。”
秦念笑着安抚了一句，随后站起身来，“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上班了，等我有时间再过来看你。”
说完看着乔暮琛，给了他一个眼神，“你好好照顾舅舅。”
“嗯。”
乔暮琛答应着，看向秦念的目光里却蕴含了太多的东西。
离开舅舅的病房，秦念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刚刚乔暮琛最后问的那个问题她刻意的避开了没有回答，但内心却是陷入了自我怀疑。
离开宋墨谦。
这是她现在就应该思考的问题才对，可为什么已经这么久了她还是没能和他离成婚。
如果真的要究其原因的话，秦念觉得自己好像也不太愿意接着想下去。
与此同时，病房中。
乔震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皱起眉头，语气有点严肃。
“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
“怎么可能！”
乔暮琛否认这，顺便抬手对着眼睛揉了两下，缓和了情绪。
“只不过这几天学业有点重，有点累而已，真的没事。”
乔震闻言松了口气，“你们姐弟两个从小感情就好，千万别吵架啊。”
“嗯，您放心吧。”——绝对不会。
彼时，肾内主任医师办公室。
宋墨谦坐在医生对面，正等待着他的答复。
“宋先生，肾|源方面我们一直都在积极寻找，如果有可以匹配的肾|源的话，我们会优先考虑乔先生的，这一点您可以放心。”
“您费心了。”
得到满意的答复，宋墨谦对医生微微颔首表示感谢。
“另外。”
他看向医生。“我希望乔先生始终能够采用最优治疗方案，最大限度维系生命安全。”
“费用方面无需顾忌，我会全权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