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2章 说不出话
折腾了这么久，汐瑶感觉身体越来越冷。
失血过多之后，她整个人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说句话都会喘，根本没有力气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然而，她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一凉。
那种感觉真的很熟悉。
她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心跳停止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汐瑶……”楚雨霖的声音有些模糊，似乎有回音。
“王妃，王妃……”汐瑶想伸手抓住楚雨霖，但只听到一声闷哼，她缓缓低下头，看到楚雨霖的手掌按在刀刃上，鲜血淋漓。
“你……”汐瑶想要说话，但已经发不出声音。
“傻子，”楚雨霖的眼泪滚滚而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低头看向汐瑶的脖子，那里有一道细长的口子。
是刚才刺伤她的匕首划出来的。
“我……”汐瑶想说话，但已经说不出话。
“你费力把我救出来，就是为了杀我？”楚雨霖的声音哽咽。
“对，”汐瑶低声道，“王妃救我出来，是为了让我为王爷复仇，我就是为这一点才拼命想离开幽州的。”
“为什么？”楚雨霖哭道，“我救你出来，不是为了让你杀我的。”
“我知道，”汐瑶强忍着痛楚道，“可是如果我不杀你，我就会遭到五公主的报复。”
她看向楚雨霖，眼里噙着泪花：“王妃，我不想连累您。”
她说完，便缓缓闭上眼睛。
“傻子……”楚雨霖的眼泪滚滚而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她说着，便将匕首丢到一边，抱起汐瑶坐到床上。
“对不起，汐瑶，我不该对你动粗。”楚雨霖心疼地抱着她，“对不起。”
她伸手想要替她止血，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弄。
她以前从未处理过伤口，就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如今面对着匕首的伤口，她除了哭，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
她除了哭，根本帮不了汐瑶。
“王妃，王妃……”汐瑶气若游丝的声音响起。
“嗯？”楚雨霖急忙俯身，凑近汐瑶的嘴巴。
楚雨霖一怔，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她正死死地捏着汐瑶受伤的手臂。
“对不起，对不起！”楚雨霖急忙松开手，但伤口太大，她一松，血就汩汩流淌。
她眼眶发红，哆哆嗦嗦地去掀衣袖，想帮汐瑶把血止住。
然而，她的手指刚刚碰到伤口，汐瑶就发出痛苦的低吟。
“对不起，我弄疼你了。”楚雨霖急忙缩回手，“对不起。”
“没事，”汐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的伤不要紧。”
“我那有药，有纱布。”楚雨霖说着，就朝门口跑去，她现在必须要立刻回去准备止血的东西。
可是才走出一步，她就感到头脑昏沉，她伸手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上面鲜血淋漓。
她伸手去摸，满手都是鲜血。
“血……”楚雨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醒过来的时候，楚雨霖发现自己正躺在床榻上。
她动了动身体，感觉手臂似乎有些沉重。
“醒了？”一道冷清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楚雨霖顺着声音看去，看到了慕清奕阴沉的脸。
“王爷！”楚雨霖有些惊讶，“您怎么来了？”
“阿霖，你怎么在这？”慕清奕问道。
“我……”楚雨霖有些语塞，“我今天路过这里，看到门没关，就进来看看。”
“门没关？”慕清奕眉头一挑，“门没关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楚雨霖一怔，“是我多管闲事了。”
“你？”慕清奕似乎有些不相信，“你还在骗我？”
“我……”楚雨霖沉默不语。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慕清奕脸色阴沉。
“我……”楚雨霖低着头道，“对不起，王爷，我骗了你。”
她说完，便将袖子里的匕首丢了出来。
“王爷，其实今天我跟汐瑶都受了伤。”楚雨霖道，“我刺伤了她，她也刺伤了我。”
她看向慕清奕，眼里满是乞求：“王爷，求求您，救救汐瑶。”
“什么？”慕清奕一怔，“汐瑶也受了伤？”
“嗯！”楚雨霖急道，“她伤得很重，流了很多血。”
“那她现在在哪？”
“她还在幽州。”楚雨霖道。
“你们不是从幽州逃出来的吗？”慕清奕一怔，“她怎么还在幽州？”
“她本来是从幽州逃出来的，但在路上，她遇到了五公主，为了救我，她受了很重的伤。”楚雨霖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你们从幽州逃出来，她受了很重的伤？”慕清奕的眉头拧了起来。
“嗯！”楚雨霖点了点头，“她到了幽州之后，就被人一路追杀，为了救我，她身中剧毒，如果不及时医治，她会死的。”
“那你们从幽州逃出来，她就没办法及时医治了？”慕清奕的脸色越发难看。
“王爷，她到幽州之后，一直找不到机会逃出去，直到最近，五公主身边的一个丫鬟背叛了她，她才知道，原来五公主的弟弟是幽州的守将，她就是从那个时候才逃出来的。”
“从那个时候开始，五公主就开始追杀她，汐瑶为了救我，被五公主的侍卫刺伤。”
“我本以为只要逃出来就可以没事，但我却忘了五公主还有内应，我在替她包扎伤口的时候中了她的计，被她的内应关了起来。”
“那你被关了多久？”慕清奕的声音带着怒意。
“三天。”楚雨霖低声道，“这三天里，我一直被绑着，没有药，没有水。”
“那你怎么办？”慕清奕的语气里满是怒意。
“我熬过来了。”楚雨霖道，“我的手臂被划伤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你受了这么多苦，为什么不告诉我？”慕清奕的语气里满是怒意。
“王爷，”楚雨霖低声道，“我不想你担心。”
“你可知，那幽州的守将从前是大将军的副将，与大将军不合，王爷才让他驻守幽州？”慕清奕声音里透着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