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3章 香膏
“但他却十分神秘，只是告诉奴婢要耐心等待。”
“你可知道那个医师现在何处？”楚雨霖紧张地问道。
“回王爷，奴婢不知。”花露摇了摇头。
楚雨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花露，你可知道谎报军情之罪是要杀头的！你还不老实招来！”
花露闻言，吓得浑身发抖，她流着泪说道：“王爷饶命，其实奴婢没有骗您。那个医师真的曾找到过奴婢，他说他有法子能够令娘娘们容颜永驻。只是……只是他太过神秘，奴婢也是被他的说辞迷惑了。”
楚雨霖看着花露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稍稍动容。她思索片刻后说道：“花露，你起来。你先回去，待事情有了进展，我会再找你问询的。”
花露起身，默默走了出去。
楚雨霖重新坐下，她看着那慢火煨煮的药锅，心中若有所思。那“红焰”之毒她已找到解毒法子，但下毒之人却如石沉大海一般不见踪迹。
就在这时，她的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
她命侍从去宫中找来那几味珍稀药材后，又命太医细细研磨成粉。她让太医将这药粉融进香膏之中，做成一种特殊的香薰。
楚雨霖点燃了这柱香，带着它走进内室。她命侍从将门关上，又取下身上所有装饰之物。她坐在床榻上，看着那袅袅升起的香烟，等待着那个神秘人的到来。
香烟燃了一炷香的时间后，楚雨霖感觉到身体并无异样。正当她准备离去之时，她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位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
“多亏了这香，才让我找到你。”男子开口说话。
楚雨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发现这个声音居然与那个神秘医师的声音一模一样。
“你是谁？怎么扮成这个样子？”楚雨霖忍不住问道。
男子冷笑一声：“我是谁？呵呵，王妃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便是那个曾经被你救下的受伤男子啊。”
楚雨霖闻言，陷入回忆之中。
那年，她还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一日她出宫游玩，却意外救下了一个受伤昏迷的男子。她跟随父亲行医多年，便救下了这个男子。
然而，这个男子却留下了一张字条，说待他伤好后，便会来寻她，要向她报答救命之恩。
“你……你是那个要报答我救命之恩的人？”楚雨霖结结巴巴地说道。
“是啊，王妃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曾在宫外的山坡上采药，不慎被毒蛇咬伤，恰好被你所救。当时若没有王妃的出手相助，我恐怕早已命丧山野了。”
楚雨霖看着男子脸上那咬牙切齿的神情，瞬间明白了男子的来意。她忽然想起父亲曾告诫过她的话：行走江湖，最忌讳的事情便是救命之恩。若无十足的把握能够把控得了对方，切莫轻易施以援手。
“对……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楚雨霖愧疚地说道。
“王妃一句对不起便想要抹消我所受的苦难吗？你可知道，我曾被毒蛇咬伤过三次，被毒蛇咬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难以痊愈的疤痕。我还曾因为无法支付药费而被迫卖身到王府中当差。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楚雨霖闻言，眼中满是痛苦和自责。她站起身来，默默说道：“我……我会补偿你的。但是这“红焰”之毒并非我所能解，你还是去寻别人吧。”
“不必了。”男子忽然说道，“王妃或许不知，这“红焰”之毒除了需要一味极其难寻的药材外，还需要以血入药才能制成。而你的血，正是这味药材。”
楚雨霖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用我的血来下毒？”
“不错。事实上，在下也曾被“红焰”之毒折磨过。虽然在下曾找到过解药，但却因为一时疏忽大意，让那下毒之人给跑了。所以在下才以报仇雪恨的名义接近王妃，想要取王妃的血一用。”
楚雨霖闻言，顿时明白了一切。她苦笑一声：“我原本以为你是来报复我的，没想到你却是来救我的。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如此帮我？难道你不怕我将你的存在告知王爷，让你暴露吗？”
“在下的身份被知晓也无妨。在下早已发誓，要手刃那个下毒之人。若那人并非王妃，在下也会将王妃救下的。”
楚雨霖看着男子脸上的坚定之色，感慨道：“没想到你竟是个如此重情重义之人。好，我可以放血给你做药引，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王妃请讲。”
“你制出的香膏之中，可否加入一味毒？以作防备。”
“这有何难？不过在下有一点要提醒王妃，一旦与其他香混合，这味毒便会顷刻间令闻香之人昏迷。”
楚雨霖点了点头。她放了一大桶血液给男子，男子将血液收集完毕后离去。
楚雨霖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听着耳边还残留着的钟声，心中是满满的悔恨。她带着侍卫，来到了王爷居住的院子外。
“王爷，雨霖有要事禀报。”楚雨霖低声道。
“进来吧。”
楚雨霖深呼一口气，走进了内室。她看着坐在灯下的人，缓缓开口：“王爷，臣妾方才得知，那蛊药的解药并非唯一。王爷，我们或许还有第二种方法。”
“你说。”赵琏放下手里的书，态度显然是放松了下来。
“方才太医已替王爷看过，说王爷脉象平稳，看起来是已服了蛊药。可臣妾却觉得，那蛊药的味道十分熟悉。或许，王爷早已见过。”
“你什么意思？”赵琏脸上已有了怒意。
“王爷仔细想想，可曾接触过什么香膏？那香膏或许被掺了毒，使得王爷身体受创，但却不会引起注意。”楚雨霖说得极为冷静。
赵琏听着楚雨霖的话，脸上怒意渐消，慢慢想了起来。片刻后，他低声道：“本王的揽月小筑中，确实珍藏着一些香膏。不过那些香膏都很普通，没什么特别之处。”
“王爷，那些香膏可是由一位神医所制？”楚雨霖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