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催婚
叶臣臣走过长廊，到了沈小娘屋里，见屋内摆着一满桌的佳肴珍馐，荤素搭配，应有尽有，色香味俱全。
沈氏从膳房里端出一碟油焖笋，招呼着她：“臣儿，快来用膳了。”
叶臣臣火急火燎地跑过去，站在沈氏身边，凑近餐桌，闭上眼睛，猛吸一口气：“小娘，这也太香了吧！”
沈氏的贴身婢女李嬷嬷收拾桌子，笑着说：“姑娘，这可是小娘亲手做的，说要给姑娘你补一补身子。”
叶臣臣闻言，抱住沈氏的手臂摇晃，撒娇道：“小娘，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沈氏擦干净手，无奈又宠溺：“小娘知道你挑食，你看看你，这几日又瘦了不少。
你最爱吃我做的菜，那为娘便做一大桌让你饱饱口福。”
沈氏的声音温柔，慢慢悠悠。
她的打扮素雅，身着一件墨绿色长裙，一条黑色围兜系在腰间。
即使年过不惑，她的头发仍乌黑浓密，只用一根简单的白玉簪挽起。
“小娘，你看错了，我一点儿没瘦，还重了二两呢！”叶臣臣手比了个“二”，在沈氏面前晃悠。
“好了好了，别胡闹，再等等，你爹就要来了。”沈氏拍了拍叶臣臣的手，轻声说道。
“下次不用等了，把臣儿饿着我又该心疼了。”雄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一位看似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衣冠整齐，墨黑的长袍几乎没有褶皱，更衬得他身形挺拔如松。
“官人。”沈氏屈膝行礼。
见沈氏开口，叶臣臣也跟着：“爹爹。”
“诶，”叶铭扶起沈氏，“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自己屋里就不必行礼，你我之间这么多年夫妻，不必拘泥于繁文缛节。”
叶臣臣跟着沈氏起身。
等到叶铭落主座，母女二人才坐下。
叶铭给叶臣臣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她碗里：“臣儿最近瘦了许多，多吃些。”
“爹，我……”
“臣儿说她重了二两，我看着不像，脸都不如以前圆润了。”叶臣臣还没来得及开口，沈氏就打断了她的话。
叶铭听了，又仔细打量了她：“我觉得也是，看起来瘦了不少。”
叶臣臣被噎的无话。
这对夫妻一唱一和的，她孤家寡人怎么插得上话。
叶臣臣不再说话，只埋头吃饭。
过了一会儿，叶铭看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嘴：“臣儿啊，你也不小了，足足十九有余，你这亲事……”
原来，催婚是亘古不变的一个话题。
叶臣臣嘴里还嚼着饭：“爹，长姐都二十一了，您怎么不催她？”
“别转移话题，之前你顽劣，及笄礼之后没什么人家敢上门提亲，为父也是愁得很。
但如今，你在瑶华赛上一鸣惊人，算是给自己立了个好名声。
虽然年纪大了些，但论才情、样貌、家室，你可是碾压汴京里大多数女子。
这不，今日上朝，户部尚书和礼部侍郎就旁敲侧击，询问你定亲了否。
你要不，考虑考虑？”
叶铭语重心长的一番劝说，让叶臣臣听得嘴角抽搐。
“我这年岁谈亲事，有些早吧……”叶臣臣推辞。
“人家姑娘十六定亲，十七嫁人，十八抱孩子，十九都快抱俩了。
你近二十，已是最晚的那批，你怎么还不着急？”叶铭恨铁不成钢。
“孩子她爹，这事也不能着急，若是随随便便嫁了，将来夫家对臣儿不好，岂不是后半辈子都要遭罪？”沈氏在一旁劝说道。
“就是就是。”叶臣臣附和。
“算了，反正都十九了，再晚一点也没差。”沈氏似乎是担心叶铭反驳，再补了一句。
得，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叶铭听了沈氏的话，也平静下来：“嗯，你小娘说的也在理。”
叶臣臣本着说多错多的原则，闭口不语，继续干饭。
她回忆着书中的情节，过九日便是要全汴京祭祖的日子了，叶家也不例外，要到汴京城郊的一处寺庙中去。
不过路上遭遇埋伏，叶兮兮将要被刺，辛亏邱落及时出现，救下她，但在打斗过程中邱落受了伤。
由此看来，这便是两人感情升温的关键点了，不能出差错，叶臣臣暗搓搓地想着。
见她吃饭心不在焉，叶铭问道：“臣儿，怎么了，是有心事？”
“爹爹，祭祖日那天，叶家阖家上下都要参与吗？”她问道。
叶铭以为叶臣臣想逃了祭祖，便警告道：“去问候列祖列宗，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们后辈当尽力完成，你可别动坏心思。”
叶臣臣忙摆手：“不是不是，爹你误会了。祭祖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跑呢？我只是想在去的路上，与长姐同乘一辆马车。”
叶臣臣原来对叶兮兮并不热情，甚至有些冷漠。仗着自己在家中受宠，还要时不时怼叶兮兮几句。
现在，叶臣臣此举，让叶铭和沈氏觉得有些奇怪。
见爹娘露出不解的表情，叶臣臣解释：“我只是想同长姐探讨一下诗词歌赋，多亏有长姐的指导，我的文采才会突飞猛进，以至于在瑶华赛上拔得头筹。”
叶臣臣过去乖张跋扈，对学业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竟然对诗词感兴趣了。
叶铭两人闻言，不解转为欣慰，女儿真是长大了。
叶铭大手一挥：“行行行，都依你，不过你别惹出事端来。”
“那是自然，多谢爹爹。”叶臣臣高兴地拱手。
其实，叶臣臣上叶兮兮马车的真正目的，是希望探探叶兮兮的底，以此打消她对自己身份的疑虑。
一旦有人察觉她并非真正的叶臣臣，迷信的古人搞不好会以为她是妖怪附体、得了癔症之类的，直接一把火烧了她。
与此同时，她也要保证叶兮兮“顺利遇刺”。
自她进入书中来，原来的情节被改变了不少。
男主清心寡欲，女主又爱上了别人，两个人能不能相识还是个未知数呢，更别说相恋了。
所以她要人为地促使两人相遇，把剧情拉回正道上，万不能有闪失。
否则，一旦剧情脱离控制，接下来在这个世界中将发生什么，都是未知的。
她的小命留不留得住，也不得而知了。
因此，还是要把握剧情，掌握事情发展的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