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毒酒
现在就更好了，嬴雪儿自己挖坑自己跳。她第一个弹奏，众人都满怀期待。
结果她的琴声磕磕绊绊，还有种莫名的刺耳。如果说平时嬴雪儿的演奏能得八分，那这次也就六分不到吧。
等嬴雪儿终于弹完，现场鸦雀无声，连贵妃都面露尴尬。不出意外的话，她只能垫底了。
“……雪儿忽然身体不适，发挥不佳，还请各位见谅。”
她勉强找了个借口，低着头走回座位，甚至不敢看其他人的表情。
第二个轮到叶臣臣。本来她还有点担心如果比的是古琴该怎么办，那她可真的一点也不会了。
但现在看来，这个世界的琴指的主要是古筝，那她就放心了。
毕竟哪个中国孩子小时候没报过兴趣班呢？叶臣臣上学时一直有在学古筝，不过毕业后就几乎没碰过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记得多少。
但摸到琴弦的那刻，熟悉的感觉就回来了。
毕竟是生辰这种喜庆的日子，她便谈了一曲《四合如意》。虽然技巧很生疏，总算还是流畅地弹完了。
“不错！”
皇上带头鼓掌，“朕还是头一次听到这首曲子，是哪个乐师新谱的吗？”
“陛下，此曲名为《四合如意》，是臣女偶然在一本古籍中看到，便记了下来。”
颐妃也点头道：“臣儿的琴技真是越来越好了。”
最后一位便是叶兮兮了。叶臣臣并不担心，毕竟她的琴技比自己厉害多了，肯定能拿到第一。
只见叶兮兮上台，琴声如诉。前半段弹得都很不错，可后半段不知为何连错了几个音，导致整首曲子的效果大打折扣。
叶臣臣有些急了：这样下去，姐姐说不定就拿不到冠军了，那可不行啊！
可叶兮兮看起来并不紧张。一曲结束，她脸上依然带着恬静的笑容，等待着最后评比的结果。
顾决这下也有些犹豫。除去发挥失常的嬴雪儿，论技术，那肯定是叶兮兮胜，但她整体的流畅性又不如叶臣臣。
这两姐妹各有千秋，第一名给谁都很合适。
这时叶兮兮开口了：“陛下，臣女自知发挥不佳，还是臣宁郡主技高一筹。”
原来叶兮兮想着上次瑶华赛时，是叶臣臣帮自己解围，还有之前遭遇山贼也是她救了自己，所以一直感激不已。
这次比赛，她便故意弹错了几个音，希望能让妹妹赢得头筹。
她虽是好心，叶臣臣却急坏了。
原书中胜者可是要到皇帝的位子前领奖，也正因如此，叶兮兮才凭着天生敏锐的嗅觉发现皇上面前酒的气味不对。
因为顾罄知道顾决嗜酒如命，便在酒中下了毒。
这是一种慢性毒药，只喝一两口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但随着药性积累，它会逐渐影响人的心脏、肝胆。
像那种年事已高的，更是足以致死。
叶臣臣连忙开口道：“不不不！臣女觉得，还是家姐弹得更好。”
而顾决并不知道这些内情，只以为她们是姐妹情深。于是欣慰地开口道：“那么朕宣布，本次琴技切磋，臣宁郡主胜。赐酒一杯，玉如意一对。”
“……谢陛下。”
叶臣臣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虽然不知道这样的改变会不会产生不可逆转的蝴蝶效应，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救下顾决。
她拿过酒杯，靠近嘴边时却不动了。
“陛下，您有没有觉得这酒，闻起来有些奇怪？”
顾决奇道：“是吗？可朕喝了好几杯了，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一旁的公公也说道：“郡主的意思是酒中有毒？可宫中的酒都经过银针试毒，并且要奴才先喝，确认无事后才端给皇上的。”
“不，”叶臣臣坚持道，“臣女对药材略知一二，其实不是所有毒都能用银针测出。”
“那就依郡主的，让太医拿去检查一下吧。”
顾决点头道。这方面的事还是保险些为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医终于得出了结果：果真如叶臣臣所说，酒中含有含有毒素。
这种毒极为罕见，可能是西域那边传过来的。
顾决有些后怕：“臣儿，多亏了你机敏，不然很可能就酿成大祸了。”
“这都是臣女该做的。”
叶臣臣应到，“陛下，您既然喝了那种酒，一定要多加休息，保重龙体。”
“唉，真是岂有此理！”
顾罄发话道，看起来十分愤怒，“是谁如此大胆，敢在本王的生辰谋害父皇？”
他脸上青筋暴起。如果不是叶臣臣知道真相，八成都要被他骗了，真以为他是个大孝子呢。
不过现在她没有证据，也无法揭发他。只有等到顾罄第二次下手弑父失败后，他的真面目才会彻底暴露。
凌王顾霖则起身道：“能在如此严密的防守下投毒，此人想必准备了许久，并且很可能是皇宫内部人员。”
“既然是西域的毒药，那会不会是西域一带不满大齐的管理，因此想对父皇下手？”
顾罄轻飘飘一句话，便把嫌疑转移到外邦之乱上了。
“既然在宫中出了此事，那么所有人都有嫌疑。”
顾焱沉声道，“本王建议还是从内部查起。”
出了这样的乱子，宴会自然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众人只得提前离场。
马车上，叶臣臣与叶兮兮并排坐着。叶臣臣怕她问起这件事，便闭上眼睛假装睡着。
“别装了，臣儿。”叶兮兮一眼就看了出来。
“啊？姐姐你说什么？”叶臣臣尴尬地笑笑，“我只是在闭目养神呀。”
“你这丫头……”
叶兮兮无奈，于是直截了当地问道，“刚刚在宴会，你说你闻出那杯酒有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兮兮很小时便发现自己嗅觉比普通人更灵敏，但叶臣臣应该没有这个本事才对。
这一切都过于巧合，她想不通这件事。难道嗅觉还会后天增长吗？
叶臣臣的大脑飞速转动着。对上叶兮兮锐利的目光，她越发紧张。
怎么办，姐姐已经怀疑过她好几次了，她必须找个借口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