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救下小丫头
听到春儿的话，宋倾月顿时勃然大怒。
“大胆，你竟然敢帮你的主子污蔑我！”她满脸被人栽赃的气愤，压过了春儿的声音说道：“我和若婉情同姐妹，有什么理由要害她。分明就是云初染，早就对若婉怀恨在心！”
春儿慌忙摇着头，急得眼泪都下来了：“不是，王妃没有……”
从前云初染身边有好几个丫鬟，几乎都被云若婉收买，为她所用。唯独这个春儿，一直对云初染忠心耿耿，多少利益都不肯背叛。
因此，云若婉早将她视作了眼中钉。
当下便帮着宋倾月斥责道：“主子们说话，你这个当奴才的凭什么插嘴？果然是跟着姐姐久了，连伺候人的规矩都忘光了！”
两人一唱一和，很快把春儿挤兑的说不出话。
云初染虽然还对这个小丫头不熟悉，却也看不得她被欺负。遂伸手将春儿从地上拉起，将人挡在了自己身后。
春儿脸上还带着泪，着急地看着她：“王妃！”
她是真的怕云初染会因此受到惩罚。明明小姐那么善良，从来都不曾伤害过任何人，为什么二小姐总是不肯放过她……
“放心吧。”
云初染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意有所指地说道：“想要颠倒黑白，没那么容易。”
她不是懦弱的原主，不会任由云若婉红口白牙地污蔑。
云初染抬起眼，问宋倾月：“你方才说，是我故意推云若婉，还想毁了她的容，可是你亲眼所见？”
“自然。”宋倾月想都不想地回道。
云初染颔首，转身指了指几人方才站的方位，说道：“当时我在这里，云若婉在我身后。至于那提着热水壶的小二，更是从云若婉身后的楼梯走上来的。是么？”
这番话没什么毛病，宋倾月抿唇点头，“是。”
见她承认，云初染淡淡而笑，清皎的脸上自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势：“那就有意思了。云若婉和茶楼小二都在我身后，我如何知道何时推云若婉，能让他们两人撞在一起，难不成是背后长了眼睛？”
宋倾月没想到这里，一时哑然，说不出话。
被她一而再污蔑，云初染也不想就这样轻松放过，于是乘胜追击。
“倒是宋大小姐，你先前站的角度，倒是正巧把我们的位置都看得清清楚楚。”她缓缓说道：“你刚才说你没有害云若婉的动机，确是实言。因为你的确没想害她，而是想推我却失手，才把云若婉推倒。”
云初染三言两语，把刚才的情况描述了一遍，可谓清楚明白。
字里行间，直指宋倾月。
宋倾月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她不该顺着云初染的话说，或者根本不应该把主动权交到对方手里。现在云初染几句话撇清了关系，自己反而说不清了。
她既后悔又着急，偏偏墨凌夜在这个时候还颔首附和。
“王妃所言，听上去确有几分道理。”
墨凌夜看着云初染的目光带了些欣赏，能够及时观察情况，事后还条理清晰地复述出来，可见她有个清醒的头脑。这就怪了，云初染若如此聪慧，之前又为何声名狼藉？
或许，该让冷一好好查查，云将军府是否有什么猫腻。
宋倾月听到墨凌夜的话，有种在心上人面前丢脸的难堪，甚至迁怒到了一旁的云若婉身上。她往日那么能说，今天是突然变成了哑巴吗？怎么还不反击！
可惜云若婉并没有倾听她心里话的能力，而是正听身后的小丫鬟说话，且脸色忽而变得难看。接下来，云若婉眼神开始不停地往别处瞄，瞧着有些心不在焉。
宋倾月就等不到云若婉说话，只能自己出击。
“呵。”她冷笑了一声，望向云初染的同时，大言不惭的开口：“你说是我推了若婉，在场这么多人，不知有谁看见了？”
她笃定刚才旁人都离得远，看不清具体发生的情况。
再者就算真有人看见了，稍微有些脑子的，就不会傻乎乎的跑出来蹚这趟浑水。
果不其然，她说完话，围观众人议论纷纷，却无人站出来。
宋倾月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正要再指责，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我、我看见了！”
这道嗓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宋倾月被来不及说出口的话噎住，心里有些气恼。等看清说话的人时，她脸上的紧张尽数化作了轻蔑。
“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也敢出来胡言乱语。”
宋倾月不屑地看着刚才说话的小女孩，看着不过七八岁大小，待在茶楼的角落，衣着简陋不说，袖口处还打了好几个补丁，发间扎着的红绳也已经褪了色。
最重要的，小女孩左脸的位置，有一大块疤痕，瞧着极为可怖。
至少宋倾月就只看了一眼就嫌恶地移开视线，骂了句丑八怪。
这句话让原本就是鼓起勇气才敢站出来说话的小姑娘瞬间红了眼圈，但她还是压下了想要藏起来的恐惧，一五一十地说道：“我真的看见了，是这位红裙子的姑娘想推跟她吵架的那个，结果她躲开了，才不小心推到了后面的……”
小女孩言语稚嫩，说话也有些磕巴，但所说的情况的确和云初染说的一模一样。
宋倾月没想到会杀出这么个不识趣的程咬金，眉目一凌正要发怒，就见人群里忽地冲出一个妇人，手里还拿着把扫帚，朝着小女孩身上就要打。
嘴里还怒骂道：“我不是说了让你老老实实等着我，居然还敢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一个赔钱的丫头片子，整天还不听话，就该早点把你卖了！”
瞧见这妇人，小女孩吓得脸色发白，瑟瑟发抖。
“二娘，不要……”
她含着哭腔求饶，可面对着即将落下来的扫帚，却是根本不敢躲。
显见着是被人打怕了。
云初染冷眼看着，哪能任由虐打女童的事发生在自己面前。在妇人高高举起扫帚时，猛然伸手夺过。
那妇人未料到会被人拦下，横眉冷对地看过来：“你是谁？凭什么抢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