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苏式壁咚
“这都是假的,是你诬陷我,苏绵,你卑鄙!”
苏音咬牙切齿的瞪着她,嘶吼的样子像个泼妇。
“够了!”苏父脸色冷硬,怒吼着喝道。
“苏绵,你逃婚的事情是铁打的事实,就算是她撺掇你的,可这事实实在在也是你做的。”
“要是传出去,你让何家的面子往哪儿搁?”
说话的正是何家老爷子的养女何玉芬,穿着一身小香风奢侈裙,一脸不屑的看着苏绵。
苏绵挑眉,正要开口,一道低沉喑哑的嗓音突然响起。
“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育了?”
何玉芬眉头一跳,顺势看过去,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男人比她高出一个头,挺拔的身姿平白生出几分威压感。
棱角分明的轮廓带着天生的漠然,一双狭长幽深的丹凤眼内勾外翘,深不可测。
何玉芬暗中攥紧掌心,努力保持着何家长辈的尊严。
“砚知,你这是什么话?”
“她还没嫁到我们家来就闹出这么大幺蛾子,要是嫁过来那还得了?这门婚事不如就此取消。”
“我要娶的人,轮得上你插嘴?”
何砚知伸手握住她单薄纤细的手腕,温热的触感随即传来。
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的苏绵,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不过,这男人的手,握着还不错。
苏绵脸色不变,反握住他的手,又递给他一个眼神。
何砚知看着她的眸光,更深邃了。
“砚知,你怎么就不为何家想想!”何玉芬气的面色铁青。
苏绵闻言眸色一寒,勾唇反讥。
“何阿姨,您与其在这儿挤兑我,不如关心关心关心您儿子唐顷。”
“要是媒体知道唐顷诱拐了苏家长女,您觉得这事能上头条不?”
何玉芬没想到她如此伶牙俐齿,气的险些眼冒金星。
“苏小姐,请你自重,你还没嫁到何家,更何况,分明是你勾引我儿子的!”
“是吗?”
她不屑的轻嗤一声,不轻不重却字字诛心。
“我现在一心想要嫁给砚知,您觉得A市的媒体,会有胆量对何家少夫人口诛笔伐吗?”
何砚知深幽的眸底划过一抹微暗的亮光,余光轻淡的瞥了她一眼,复杂难明。
“你敢!”何玉芬气的直冒烟,却依旧咬牙保持风度。
感受到何砚知紧了紧手掌,她挑眉弯唇,笑得人畜无害。
“何阿姨,您大可试试,您攻击我可以,但我绝不允许有人连累砚知。”
身旁的男人闻言,眼睫不易察觉的颤了颤。
何玉芬双眼死死的瞪着她,心底咬牙切齿。
被摒弃在一边的苏音见状,眼底深藏的毒意一点一点浮出水面。
一山不容二虎,她一定会让苏绵这个小贱人身败名裂,丑态百出!
隐隐的疼痛传来,苏绵以不舒服需要休养,把所有人都给赶走。
却在何砚知出门的那一刻,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男人低垂着眸子,看着那一节青葱白皙的指尖,目光有些晦涩。
“怎么?”
他沉淡着嗓子出声问。
苏绵看着眼前已然是何家家主,和何氏总裁的男人,嗓子微动。
她要改变将来的悲惨命运,就必须得抱大腿。
而何砚知,就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人帅又多金,哪怕在穿书前,那也是她的理想型好么?
她轻咬着下嘴唇,眨巴着大眼睛往何砚知的方向看。
“你能不能……别走?”
声音轻轻软软,像棉花糖似的。
何砚知望着她,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声音冷淡。
“人已经走了,不必再做戏。”
苏绵脑子一空,当机了两秒后,才意识到原主之前为了拒婚,闹得苏家鸡飞狗跳。
再加上这一次逃婚,是个正常人估计都会觉得,她之前是为了面子在做戏。
心口微堵,苏绵觉得如果现在说不清楚,以后更难说清楚。
于是乎,她心下一横,蛮力扯住何砚知,将人直直的压在了墙上――
以踮脚“壁咚”的方式,直勾勾的盯着他。
何砚知几不可闻的蹙了蹙眉,黑幽幽的眸光里,涌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如果是为了找面子,没有必……”
他冰冷的声音还没落下,一个温软柔嫩的唇就覆了上来。
何砚知眼睫微颤,眼底的寒冰都在无声的溶解。
蜻蜓点水的般停留了两秒,苏绵耳尖滚烫通红,心脏在胸腔里剧烈的震颤。
她掐了掐掌心,逼着自己直视他勾人的眸子。
“咳咳……何砚知,你听好了,我刚刚不是在做戏。”
“不管你信不信,以前的一切我都会断舍离,往后会安安心心的做你的妻子,绝不沾花惹草!”
苏绵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奇怪,可究竟哪奇怪却又说不上来,末了又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所以明天,我们能照常结婚吗?”
清新恬淡的香味萦绕在鼻尖,何砚知的瞳孔不易察觉的微微一缩。
目光扫过她精致小巧的五官,最后落在那红红的耳尖上,心底深处仿佛有什么在悄悄融化,“你确定?”
苏绵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她可太确定了好么!
抱住金大腿就相当于得了金手指啊,有了他,她还愁走不上光明的康庄大道吗?
再说了,这么帅的男人,她就没见过第二个。
那双眼睛只要勾一勾,她就能深深陷入,嫁给他,亏不了。
“何家少夫人,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做。”
在苏绵期盼的眼神中,何砚知眸色深处忽然带了一丝自嘲,声音也沉的似水,像一盆冰凉的水猛地浇下。
她也许只是为了气唐顷罢了,而他竟然有一瞬间把她的话当真了。
真是……可笑。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推开她的手,径直离开了病房。
背影十分决绝。
苏绵眨了眨眼,有些落寞的坐回床上。
唉——
想她多么一个雷厉风行的少女,怎么到了谈恋爱这,就栽了。
不就是泡男人吗?
她不信,何砚知就那么难搞定。
她轻轻叹了口气,躺在病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想着何砚知最后的那句话。
那何家少夫人就算再难做,她也得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