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别人坏，你就得比他们更坏
温晗自然是不做亏本买卖，钱夫人一听，道：“你店里那么多新衣裳，能供我一年四季的量吧？”
“自然可以。”
“行！从今天起，我平常穿的、宴会要用的，你都得替我包办，确保我的衣裳是全城独一无二。”
这还不简单？她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揽着这桩生意后，温晗迈着开心的脚步回家，这次化险为夷，还培养了客户。
只要打入贵妇圈，衣裳的价格自然就水涨船高。加上她超乎古代人的审美，还怕赚不到钱嘛。
温晗拿着定金去存了款，留下几两碎银买点好吃的，逛了差不多一个下午，里里外外把基本生活用品都买全了。还在村口里找人通了通院子里的井，能冒水就成。
这样就不用总去别的地方提水。
弄完一切后，温晗才搅和搅和手里的水泡饭，往里面扔了点咸菜，放到了莫福的桌上。
“莫郎，起来吃饭啦。”
“咳咳咳！”莫福脑袋疼，每次喝的药都被熬透，头上还散发着恶臭。
温晗走近过去，哎呀一声。“莫郎，你头上的伤口化脓了，好恶心啊。这可怎么办呐，村里的大夫去外乡了，起码得半个月后才能回来，莫郎你不会死吧？你不能死了，你要是死了，这个家可怎么办啊。”
被拼命摇晃的莫福感觉脑浆都要晃洒出来了，双眼晕得不行，加上低血糖，差点晕厥过去。
“你在咒老子死吧！”
“没有啊你干嘛冤枉人。”温晗起身，露出鄙夷的眼神，口吻却委屈巴巴：“我天天劈柴烧火做饭给你吃，你怎么还凭空污蔑人？”
莫福又不能不吃，否则要被活活饿死，这家里除了馊饭以外，就只有背后这面黄土墙可以啃了，他可不想被土活活胀死！
暗暗冷笑一声后，温晗离开小屋，只要不饿死莫福，给他吃什么都行，下次去隔壁家弄点马粪来试试。
天边云蒸霞蔚，温晗才想起莫阳煦应该放学了，拎着些点心出门。
走在路上时，不少人跟她打招呼。温晗凭借记忆来到学堂外，门口停了几辆轿子和马车，应该是接送有钱子弟的。
弟弟啊，家里穷，等你以后有钱了，就自己请八抬大轿出门，把面子挣回来。
莫阳煦在门口站了很久，今天除了被先生罚抄道德经之外，还被人排挤冷落。
无所谓。在村里时就没人和他玩。
远远的看见她来时，莫阳煦的眼神还有一丝开心，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吃些点心垫肚子。”
莫阳煦像头饿狼，吃得满嘴点心渣子，温晗伸出袖子给他擦掉。
学是上了，行为举止还野性十足。
“慢点吃，别噎着。”
“咳咳！”
“还好我给你备了水。”
此时门内熙熙攘攘，几个人成群结队走了出来。四个小厮拥护着一个穿金戴银的小少爷，背书箱、提笔墨，还有扇风喂食，真是走到哪，都在呼风唤雨。
小少爷看了过来，死瞪着莫阳煦：“看什么看？再看把你这小畜生眼睛挖掉！我吃十两一碟的芙蓉酥，你只配吃几文钱的绿豆糕！哈哈哈！”
莫阳煦捏紧了掌心，忽然被一只温柔温暖的手摁下。温晗莲步轻移，来到小少爷面前，笑吟吟道：“你就是钱小公子吧？”
钱昊看着眼前的漂亮女人，莫名愣了下，想起蛇蝎二字，不知为何莫名打了个寒颤。
“你谁啊你？想对我们家公子不敬，小心我们打死你！”
温晗笑得双眼眯成月牙弯，“这里是学堂，你们吵吵嚷嚷，坏了先生教导之名不说，更是丢你们钱家的脸。”
“你！你什么意思？骂人啊！”
小屁孩，再威风能厉害到哪去？温晗端着手道：“小公子在外面呼风唤雨，抱团排挤，不正是欺行霸市的地痞。”
周围的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钱昊：“地痞！钱地痞！”
“哎哟，小少爷你去哪？你等等奴才们啊！”
温晗早就拉着莫阳煦，匆匆离开人群。
她一脸神清气爽，莫阳煦却很郁闷。
“我的小祖宗，好弟弟，你怎么每天都一副死人棺材脸？”
“你不是说要隐忍吗？”刚才为什么替他出气。
温晗负手走着，脚步轻快，看得出来心情也不错。
主要是想到不久后就有稳定收入，心里开心。
“当有人触碰到你的底线时，你就可以用正当方式进行防卫。”温晗双手搭在莫阳煦瘦弱的肩膀上，声音清澈，具有穿透力，让莫阳煦听得很认真。
“如果你只一味的隐忍，换来的只会是别人的轻蔑。不过我不是提倡你动手打人，嫂嫂没钱赔医药费。”
莫阳煦嘴角一抽，继续吃绿豆糕，这将会成为他人生中吃到过的，最好吃的点心。
“还有啊，别人打你，你要装得很可怜。别人坏，你就得比他们更坏。你肩不能担手不能提，要是伤着哪了，讹他一辈子医药费养老费各种费！”
莫阳煦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哦。回家吧，我饿了。”
回到家后，莫阳煦看着院子里一切，有点发懵。他居然看见了一盆干净清澈的水，这是他配用的吗？
“你一身汗，脏死了，回来先洗个澡吧。”
“那我去河里洗。”这些水应该是留着做饭用的。
但下一秒，温晗直接把他小身板拽回来，“就在这里洗，快点的，别着凉了。”
温晗抱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放在矮凳上，“洗吧。”
莫阳煦抽开腰带，脱下这件已经穿了两三天的衣裳，小心翼翼的挂在树干上。
然后，看了眼温晗。
怎么还不走？
温晗直接拉他过来，一把扯下他剩余衣物，拿起水瓢往他身上浇湿。
“这是我刚买的皂角，你将就着用吧，能洗干净就行。”
莫阳煦被泼得清醒，这水沁人心脾，那种全身被汗黏糊的感觉立即消失不见。不过，他有点烦，这个女人怎么还不走？他自己洗就行了！
“好咯，头给你洗好了，剩下的你自己来吧。”
莫阳煦松了口气，拿起水瓢要自己洗，这盆水都是他的，好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