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四大金枝

“春枝身段若濯濯春柳；桃枝长得白里透红，不让桃色；葵枝歌儿唱得最好，人最伶俐。”说到此，刘秀才收住了。

等了半天，不见他往下说，楚莫冥不由好奇道：“玉枝呢？”

“玉枝是诗词歌赋无所不通，但她早被漕帮蒋二爷包下了，不接客。”

“哦。”楚莫冥应得意味深长。

说话间，马车停住了，外面侍卫回禀：“报告大人，馆子到了。”

楚莫冥推开窗帘一看，果然停在一处三层小楼前，楼后似乎别有洞天。

三人下车时，龟公早已在旁守候，灿着黄牙，一脸堆笑：“二位大人光临，本馆蓬荜生辉，三生有幸。”

众人之中，数楚莫冥衣着最为华贵。龟公虽认不得楚莫冥是谁，但衣裳值多少钱他是认得的，因此就想往楚莫冥跟前凑，结果被身边侍卫以刀挡下：“放肆！”

“哎哟，都到馆子里寻乐，还要怎么不放肆。”

一下把楚莫冥给逗笑了：“你倒会说话。”

一见楚莫冥发笑，龟公更要抖起来，还想凑过去，这次是被刘秀才挡住：“快别在门口废话了，领路吧。大人玩得开心，打赏短不了你的。”

“是是。”

一踏进小楼大堂，叶景芸便发现果然有玄妙——大堂有别于一般屋舍大堂，反倒像佛庙宝殿般前后贯通，以堂中屏风阻挡两边视线，绕过屏风，直通后面曲栏小桥湖心。

站在小楼背后的长廊上，面对碧湖以及湖上缓缓漂流的画舫，叶景芸心中赞叹真是个精致的去处。

“龟公，我们去哪？你可得给二位大人安排最好的房间，最好的小妓。”

“放心，都已安排下了。”龟公指了指对岸，叶景芸才发现对面不知几时已燃起星星烛火，正因为这些莹莹点点的灯火，她才发现对岸也有座差不多的小楼，坐落于土坡之上，下船后还需要再历阶而上。

坐船……

叶景芸有些慌，刚要退缩说不去，楚莫冥已道：“船呢？”

龟公打了个响指，马上过来一艘画舫，楚莫冥留一半侍卫在岸上，带上另一半侍卫，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以簇拥前进的方式，愣是把叶景芸推到船上坐好。

“王爷，我坐不了船。”叶景芸贴近楚莫冥而坐，顾不上脸面，偷偷在其耳边垦求着想下船，楚莫冥面无表情，始终一言不发，叶景芸不好私自离去，踌躇间，船夫撑动船蒿。

船身一动，叶景芸瞬间全身发冷，似曾相识的恶心感似乎又要回来了，就在这时，微微发抖的左手突然被紧握住，肉贴肉，源源不绝传来温暖。

是楚莫冥。

他轻轻说：“别怕，一会儿就过去了。”

也许是安慰有效，又或者只是心理作用，总之叶景芸渐渐平静了下来。

事实上，两岸相隔并不遥远，不过是一道五孔桥的距离，当船泊岸的那一刻，楚莫冥的手就如来时那样，突然伸过来，又突然抽走，干脆果断，叶景芸的心随之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