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筹备曲与舞
人呢？是不是太安静了？
石宛儿终于感觉到怪异，就在院门前收住脚步，“琴师，这人怎么都没有了？”
平时，是会有人跟在琴师的身边的。
她的心中警铃大作，迅速的回去头去，“琴师，先不要进院子，我怕……”
他怕有恶人先到，将琴师身边的琴童、下人一并拢走。
琴师在看到石宛儿的紧张神情后，禁不住的摇头轻笑，“傻瓜，他们去前面凑着热闹了。”
石宛儿听到答案后，才长长的吐出口气，不过对“傻瓜”这个称呼，还真的是接受无能。
她勉强的笑着，“琴师，对不住，方才是想我太多了。”
“无妨，过来吧。”琴师向石宛儿伸出手。
石宛儿福了福身，低着头，默默的跟在琴师的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原身是原身，她是她。
石宛儿在走进琴室后，就看着琴师绕到琴案后。
这屏风被挡了一半，石宛儿坐在可以瞧到琴师的位置。
琴师在抚琴之前，仔细的擦了手，便要开始弹奏。
石宛儿安静的坐于侧，听着琴音如流水般响起。
院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声音也传不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她相比于单纯的听着琴音，则多了几分认真。
没有什么问题呀。
很好听，比起之前更好听。
石宛儿疑惑的看向琴师，不理解的说，“以我的耳力，觉得琴师的琴音，特别的美好，没有瑕疵。”
她顺便在心中腹诽着，难道说这琴音的好与坏，是要看着听乐人的专业度？
她的专业度……为零吧？
石宛儿正呆呆的看着琴师时，琴师的脸竟然红了起来。
他低着头，笑着说，“如果你觉得没有瑕疵，那就是最好的。”
石宛儿眨了眨眼，一头雾水看着琴师，是完全没有听懂。
“你愿意再听一遍吗？”琴师问道。
石宛儿缓缓的点了个头，好听的音乐，谁不喜欢。
但是当琴师又弹了一遍以后，石宛儿就离开了。
因为依着时辰，她要为四位姑娘化妆的。
琴师亲自送着石宛儿到了舞室，四位姑娘在看到琴师时，都是相当的惊讶。
他入了舞坊以后，几乎与旁人都没有来往，却是愿意与石宛儿亲近。
这实在是件令他们都好奇的事情。
不过，石宛儿给出来的答案，却是叫他们心服口服的。
“我救了琴师，不是吗？”
“我救了他，他心存感激，自然亲近，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最先开口说话附和的人，是小丽。
小丽因为她的这张脸，对石宛儿是心服口服。
“你们也不必猜来猜去的，当时的情况危机，换成是谁都不会敢护于琴师，偏偏宛儿妹妹敢这么做。”小丽叹了口气，“我们还能说什么？”
当时，也有其他的女子在场的。
哪里敢护？
她们只想着先留下自己性格，怎么可能再管得着其他的事情？
如若不是石宛儿在场，怕是琴师的手是护不住的。
室内安静了。
石宛儿始终没有与她们说话，而是拿着胭脂，在四位姑娘的脸上依次化着。
这不是妆，是画。
小丽看着半成的妆容，“宛儿妹妹，我的身份怕是会水涨船高啊。”
“莫要想得太多，先走过这一步再说。”石宛儿倒是实在。
“好。”小丽现在是越发得有信心。
终于全部画好。
石宛儿又让她们都带上面纱，就送着她们去备着。
在舞台的斜上方，有一轮“明月”，上面悬坐的是琴师。
这也是石宛儿的设计。
她为了能让脱颖而出，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
“小姑娘，过来。”坊主唤着。
石宛儿定定的看了看坊主，最终走向了她，“坊主，请讲。”
坊主看着石宛儿，她知道即使这一次不能拿到第一名，石宛儿也必然是个宝贝，要好好留着。
既然如此，不如趁着这个时机，把好处先订下来，省得再有人将石宛儿抢走。
坊主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生意人。
在她们讨论之时，女子们也依次的登上了舞台，依着石宛儿的设计，跳起了舞。
舞姿相对奇特，却是极美的。
再加上石宛儿对舞台有专门的设计，令这一切看起来犹如仙境，也有人注意到高悬于轮月上的琴师，啧啧称奇。
坊主也在此时对石宛儿说，“如果你肯留下来，以后的月薪双倍，保你后世无忧。”
石宛儿挑着眉，诧异的看向坊主，“月薪？银子？我是可以带走的吗？”
她对金银珠宝还是挺有兴趣的，可惜作为任务者，她无法拥有这些东西。
坊主哑然失笑，以为石宛儿已经动了心，却不知石宛儿是另外的意思，“当然可以，以后都是你的东西呀。”
“好。”石宛儿痛快的点着头，“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的确是非常的愉快。
她们同时看向舞台，四位姑娘已经取下了面纱，在台上的惊叹之下，开始旋转起来。
整支舞曲结束，琴音渺渺，不绝于耳。
这是一场完整的、相当出色的演出。
琴师借着机会，做不到成为“第一琴师”，也绝对可以再次扬名。
观众更是开心，甚至有位大爷吵着要将其中一名姑娘接回家中。
石宛儿的目光落到观众的脸上，看到一名锦衣女子与一名少年匆匆离开。
少年似乎是在生气中？
是这支舞冒犯了他？还是如何了？
布布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对她低着声音说，“主人，女子是成机公主，少年是桂少宁。”
桂少宁？石宛儿眯起眼睛，看着少年离开的身影。
原来，桂少宁竟然是位少年，相比之下，琴师的年纪倒是大了些。
石宛儿从桂少宁的身上收回冷冷的目光，在要看向舞台时，却发现另有一道目光，落到她的身上。
这目光，叫她的心里不舒服呢？
石宛儿在转过头时，恰好与方才月上而下的琴师身上，看着琴师恭敬有礼的点头，抱琴而去。
当真是犹如仙人。
“他不舒服。”石宛儿脱口而出。
坊主一头雾水，待反应过来时，石宛儿已经追着琴师离开了。
四位姑娘呢？还在舞台上，依着石宛儿的话，定型于一切结束，再行退场。
“琴师。”石宛儿唤着。
琴师听到石宛儿的声音时，收住脚步，“你怎么来了？我以为坊主会拉着你说话的。”
“你不舒服。”石宛儿脱口而出。
她一眼就看出琴师的面色苍白，席下的观众还以为琴师就是这样的孱弱模样。
琴师摇着头，捂着心口，压低着声音说，“方才弹琴时，瞧着四位姑娘跳的舞，注意到几个特别的动作，突然很难受、很生气，还有点复杂的情绪。”
他也说得不太清楚，满心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早点离开。
石宛儿伸手扶住了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