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靳家
“哈哈哈哈，林婉寒，你再说一遍！”
苏舞絮抱着抱枕在高级公寓的地毯上滚来滚去，林婉寒横眉竖目，直接一脚踹到她的身上，“苏舞絮，你再笑我就直接把你大卸八块沉到护城河里喂鱼！”
“林大小姐，我真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一天啊哈哈哈！”
苏舞絮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你居然被人包养了，冒昧的问一下，顾严俞是用什么打动了你啊？是十个亿的支票，还是八百克拉的大钻戒？”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八百克拉的大钻戒，我拿到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你脑袋上开个洞。”
林婉寒磨了磨自己的后槽牙，冷气森森地看向落井下石的闺蜜，“事到如今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赶紧把顾严俞的详细资料给我搞一份。”
“林大小姐，我没听错吧？”
苏舞絮夸张地抬起一边眉毛，用自己刷着淡粉色指甲油的手指抬起林婉寒的下巴，“你都是人家顾总的人了，居然连人家家里面几栋房子几亩地都不知道？”
“去去去！”
林婉寒嫌弃地把她的手拍到一边，“我只知道他家里世代经商，底子很厚，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顾家何止是底子厚实。”
苏舞絮丢掉手中的抱枕，双臂一展，仿佛大鹏展翅，“嗯……顾家的背景，也就这么厚实。”
“一米二？”
林婉寒挑了挑眉，打量了一眼苏舞絮的胳膊。
“我这个手势的意思是，从零到正无穷。”
苏舞絮懒洋洋地翻了个白眼，“林大小姐，跟着顾总，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啊，未来飞上枝头，一定别忘了姐妹我啊。”
“我未来嫁入豪门第一件事就是收购夜皇，把你赶出去流露街头。”
林婉寒皮笑肉不笑的回敬，“我之前一直待在国外，对国内这边，真的不怎么了解。”
“你还记得前几年的白云收购吗？”
苏舞絮叹了一口气。
“白云收购？”
林婉寒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下。
看到她眼底的迷茫，苏舞絮轻嗤了一声，“嗯，就知道你不知道，毕竟你那段时间一直在不停的酗酒，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有印象就怪了。”
“我那不叫酗酒，那是那段时间收购了F国的一家私人酒庄，我只是在做酒品调研而已。”
林婉寒面不改色，苏舞絮端详着她的神色，忽而笑了一声，转移了话题，“嗯，白云这个机构你也许没有听过，不过在那几年他们在国内经济市场上风起云涌，据说背后是内地几家很有名气的富豪联手组成，算是当时市场上的一匹黑马。”
“这和顾严俞好像没什么关系。”
苏舞絮摆了摆手，“一开始确实没什么关系，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后来白云的手伸到了顾家的头上，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白云很快就被顾家套现，折腾成了空壳。”
苏舞絮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这一切只用了三个月时间。”
“顾严俞不是好惹的，而你现在很不巧，就惹上了这么一尊大神。”
公寓里忽然安静下来，高级香氛淡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带这某种难以言说的意味。
“我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婉寒才轻声开口，“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好走不送，本宫身子乏，就不动弹了。”
苏舞絮懒洋洋地挥手，目送林婉寒走到门口。
“对了，我那几年过的真有那么糟糕吗？”
林婉寒的手搭在门把手，忽然没头没脑地开口。
“其实也没有多糟糕。”
苏舞絮抬起眼，轻轻地微笑，眼角殷红的眼影勾出一点微妙的弧度。
“只是你喝到酒精中毒，我把你从家里拖出来送到医院的时候就会想，那个骄傲的林婉寒，到底去哪里了？”
空气久久的寂静，最终回答苏舞絮的是门扇合拢的声音。
良久，苏舞絮才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她的目光撇向公寓书橱最高层的相框。
木头的相框和公寓豪华的氛围格格不入，嵌着的照片已经发黄了。
可是照片里勾肩搭背的女孩子们笑的那么美好，清澈的瞳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刚从公寓里出来，林婉寒放在包里的手机便震动起来。
当看到屏幕上跳跃的名字的时候，林婉寒拧了拧眉。
“今天是端午节，母亲包了粽子，问你回不回来。”
靳然的声音很冷，透过话筒硬邦邦的砸在空气里面。
林婉寒本来打算拒绝，可是她停顿了一下，还是慢吞吞地开口，“我现在就回去。”
“嗯。”
靳然一个字都懒得多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面嘟嘟的忙音，林婉寒站在街边踌躇了一下，才掏出车钥匙启动了她那辆二手大众。
靳家的别墅选在有名的湖滨区，依山傍水，花园可以遛马，林婉寒的车刚停在别墅门口，靳家的保姆刘妈就笑盈盈地开门把林婉寒的包接了过去。
“小姐，快进来呀，夫人就在里面等着你呢，她从早上一直等你到现在，包了你最爱吃的白米粽子。”
刘妈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里面都是喜意，林婉寒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容，“知道了，我这就进去。”
靳家的别墅装修的时候就是按照十足十的中式来做的，靳夫人正坐在檀木桌子边拆粽叶，看到林婉寒出现在门口，一双美目瞬间就亮了起来。
“婉婉，你回来了。”
林婉寒瞥见她手里包的歪歪扭扭的粽叶，忍不住也跟着笑了，“靳姨，还是我来吧。”
“哎，我真是年纪大了手也生疏，在厨艺班学的好好的，到家一包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靳夫人无奈地撒开手，看着林婉寒低头整理粽叶，“婉婉，你是不是又累着了？咱们靳家家大业大，你要是受委屈了就回家，可不能让外人委屈了你呀。”
“她有什么委屈的。”
看到靳夫人心疼的了不得的模样，林婉寒正要开口说什么，一道冷冷的声音却忽然从门口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