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端倪
回府之后，荣灿按例去拜见宣武侯却被拒之门外。其实她也知道，宣武侯虽然疼她却更爱自己的面子，她这次是差一点被毁了清白，就等于差一点毁了他的面子。这种时候可不能自怨自艾，而是要主动出击，化劣势为优势。
荣灿跪在书房外请罪，刻意让前来打扫的下人看见，于是在她跪下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荣曼就不出所料的出现了。于是，庶出的姐姐欺负妹妹，还用妹妹的名声来羞辱她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就发生了。
宣武侯爱面子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却被荣曼宣而告之，这就是宣武侯所不能容忍的地方了。荣曼因为不守规矩被罚抄写家规一百遍，荣灿却因此得到了宣武侯的原谅。这种表面上的原谅可不够，荣灿就诚心诚意的认错，每日送汤写文章完成之前的任务，坚持了五天之后，荣灿晕倒了，大夫说是因为余毒未清加上心气郁结而致。
宣武侯一看自己的宝贝女儿不仅懂事还让人心疼得可怜，于是几道命令下去，把京都城反过来也要找到这个刺客。
宣武侯的问题解决了，是时候轮到第二个问题了。这座城里有人想要杀她，而且这个人的消息一定十分灵活，至少能完全掌握她的动向，那么目标也就清晰了。
那日出门，只有府中的人和诚王的人知道，诚王与她是同盟，自然不可能对她下手。再加上这人使出破坏她名声的这种烂招数，摆明了是不想让她嫁给宋暄。所以目标很清晰了，就是赵姨娘和荣曼母女吧。
只是现在已经失去了最佳调查时间，只能等她们再次出手了。
这段时间里，朱丹每天的任务除了给荣灿找些新鲜的玩意来解闷以外，就是打听外面的风吹草动，按照小姐的意思来说，掌控了舆论才是掌控了天下。所以不管传言有多么离谱，她都可以原封不动的传达到荣灿的耳朵里。
门口传来哐当的落地声，然后就听见朱丹咋咋呼呼的跑进来。自从荣灿对她说了那一番话之后，朱丹便把打听小道消息变成了任务，每日傍晚都会例行前来报告。
“又编出来新故事了？这些小姐姐效率可真高。”荣灿早已经习惯了，端着茶看着书，悠哉悠哉的。抬起眼皮看见朱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倒了杯茶递给她，“没事，先歇歇。”
朱丹接过茶杯，踌躇了会，“小姐，您确定要听？”她跟着一个消息最灵通的婆子到了菜市场，听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荣灿翻了一页书，“说吧。”
“外面说，您和慎王殿下的赐婚根本就不是陛下乱来，而是诚王与您相处多年知晓你喜欢慎王殿下。在被圣上赐婚的时候还顺便替慎王殿下和您求了婚旨，就是为了成全你们。”“您在华清寺已经与慎王殿下私定终身了！”
荣灿吸了口气，“嗯，还能接受。是不是还说我与慎王殿下的华清寺柔情蜜意的过了几天，已经私定终身了？”
朱丹顿了顿，“嗯！还说可能已经有私生子了。”
关于八卦这个特点，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荣灿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码农，有时候还会因为迟到早退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每日的消遣就是跟朋友们讨论哪个明星的恋爱是不是真的，这个事到底是不是谣传等等。这个世界还没有微博，但宣武侯府作为豪门中的豪门，她也差不多算是个知名人物了，突然一下成为谣言中的主角还是有点点的不适应的。
荣灿总算是知道那些明星时不时被传谣言是什么滋味了，仿佛被千万个人摁着脑袋讨论，却找不到该向谁辩解。
朱丹蹲在荣灿面前，轻声问，“小姐，你不要难过，朱丹陪着你。不要生气哦。”
荣灿笑了，将书放下，捏着她的脸道，“有这么可爱的朱丹陪在我身边我怎么会难过呢。而且朱丹，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谣言止于智者但止于不了智障’，所以我怎么会跟他们一般见识呢。”
“这句话好有道理！”朱丹想笑，脸被捏着就只能皱成一团，“但是小姐，你该怎么和诚王殿下解释呢？”
对！光顾着听故事忘了诚王这厮！
荣灿收回手掐了掐人中，“我光顾着跟宋暄谈恋爱都忘了还有这号人物了，他不来找我我可不能不去找他！”
朱丹已经被荣灿调教得上道了，会急她之所急，“小姐，我给你研磨！”
电光火石之间，一份肉麻又不失内涵的情书便从主仆俩手中出炉了，荣灿将笔搁下弯腰去吹墨迹。朱丹也跟着弯腰一起吹，半晌，“小姐，您这字还真是不拘一格啊！”
“那是，本姑娘怎么可能和其他人一样。”荣灿一个现代人怎么可能写得一手好看的雕花小楷，要不是小时候在少年宫混了几年，然后一直把这个习惯保持下去的话，她一写字就得穿帮。
所幸，诚王是个极为宽厚的人，回了一封计划周密的信函，至于这个计划当然是不久之后的宫宴上，他已经与相熟的御史大夫招呼过了，会在宫宴之上为难宋暄，到时候荣灿便可以挺身而出为他解围，此一来就能让宋暄更加松懈对她的防备。
这已经不能用宽厚来形容了，荣灿简直都要怀疑这诚王是不是游戏里的隐藏NPC了，这助攻的点子可真是一个比一个狂野啊。
荣灿看完信将将它规规矩矩的放在了一边的箱子里，面上用一摞书籍盖住，转身问朱丹，“来去路上没有被人看见吧？”
朱丹摇摇头，“我没走前门后门，从咱们院子里直接到后花园翻墙出去的，诚王府也是翻墙进去的，除了诚王看见我被吓到了以外就没人见到我了。”
翻墙这个技能可真是逆天啊，整个京都城就没有朱丹去不了的地方。荣灿鼓励式的拍了拍朱丹的脑袋，“真棒！”
朱丹道，“但是我翻墙出去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人。”
“谁？”荣灿有一种直觉，这人跟她被刺杀有关。
“赵姨娘。她穿着丫鬟的衣裳，往后门去了，然后上了一辆马车，我怕跟得太紧被发现，却被甩开了。”朱丹有点遗憾，这一定是个很大的秘密，说不定以后还能以此来当作筹码。
赵姨娘，果然不出所料。只是没想到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居然会这么沉不住气。
荣灿拍了拍朱丹的脑袋，将厨房刚送来的点心递给她，“没事，还有机会。先吃点东西吧，辛苦我的小信使了。”
荣灿看见吃的就两眼放光，双手捧着碟子吃起来，道，“小姐，你是不知道，诚王府的院墙有多高，这还没什么，关键是这诚王实在是胆子小，院子里巡逻的士兵一班接着一班，也就是我功夫好，贴着屋檐过去了，不然今天你肯定看不到这回信了，而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