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被罚
这个回答也确实是没有想到,毕竟荣灿所看到的就已经是成品了,这其中并没有很多详细的描写。就连这些人物的性格特征都还是她一边结合回忆一边自己总结出来的,到也还好,她的伪装并没有被什么人识破。
朱丹时不时的还会踢老板一脚,这老板就乘机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周边之前跟他一起闲话家常的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反倒是路过的一些百姓有些于心不忍,小声宽慰道,“姑娘,大家都不容易,这次就算了吧。”
“是啊,这家里的顶梁柱可不能垮啊!垮了一家子老小就完了。”
荣灿充耳未闻,朱丹做事本来就一根筋,自家小姐被人谩骂中伤就没有关系,他骗了个人挨了打就有关系了,这是什么道理!“这人赚黑心钱,就该被罚!”朱丹朗声回怼他们,说着越想越气,又踢了男人一脚。
人群渐渐喧闹起来,大家都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再为他出言,荣灿叹了口气,将双手背负在身后,任凭他们议论。
不多时,街面传来一声暴喝,“干什么!”
来人正是京都城的巡城营侍卫,军纪严明直接归属于陛下调遣,这可是正儿八经握着实权的部门。人群顿时做鸟兽散开,荣灿便直接对上了那高坐在马上的男子,气宇轩昂颇具少年意气,荣灿扯出一个微笑道,“军爷,这位老板用普通的黄木冒充紫木诈骗钱财,按照我朝律例应当送官,我与我的小侍女正在捍卫大渝法典的威严!”
男子朝荣灿身后看了一眼,地上躺着一个蜷缩着的男人,鼻青脸肿已经看不出他原本的样子了。他翻身下马,大步朝着男人走过去,身上的盔甲相护碰撞发出哐哐的声音。
“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男子歪着脑袋仔细瞧了一下地上躺着的男人,转身问荣灿。
荣灿耸了耸肩,“我不知道。”
男子又看向朱丹,没有说话。朱丹瞟了一眼荣灿,意思说自己躲不过去了,然后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我也不知道,我就碰了他几下。”
男子闻言颇为好笑的挑了下眉毛,这主仆俩还真是有意思,碰人家两下就能给人碰出这么重的伤来?他冲着身后的人摆了摆手,一个士兵小跑上来等候吩咐,他看着地上的男人道,“既然是纠纷那就送京都衙门吧,请赵大人好好查查。”
“是!”说着一边候着的两个士兵也一起上前来将男人拉起来,然后就要走。男子喊了一声,“还有这两位案犯呢!”
荣灿瞪大了眼睛,这放在现实里可是要颁一个热心市民奖的,怎么在这就成了案犯了呢!“大人,您是不是弄错了,他是案犯,我们是受害者!”
男子笑了下,叉着腰问她,“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看我信吗?你们两个小姑娘家家的不好好在家呆着非要出来寻求刺激,怎么,是琴棋书画学的太好了还是向往自由啊?”
这怎么还有偏见呢!
荣灿顿时就不干了,“大人您这么说可就狭隘了,谁说女子就得呆在家里,这大渝法典可没有那一条说不让女子出门的!”
“法典我是不懂,但是你在我管辖的地盘上惹了事那我得管。”男子头也不回的往马匹出走去,一个翻身上马,勒住缰绳道,“你既然要辩,就去和京兆尹辩吧,这大渝法典他可熟悉得很。”
“两位,请吧!”士兵还是顾及她们女子的身份没有上前来羁押,可这大街上着实丢脸!
荣灿差点就要爆粗口了!这都是什么人什么事啊。朱丹倒是没什么情绪变化,反倒还有些隐隐分兴奋,“小姐,我长这么大只是被侯爷惩罚过几次,这京都衙门还真是第一次见,也算是圆了个心愿了!”
荣灿扶了扶额,“你是不是还想坐牢啊?”
“要是可以的话,也想试试。听说天牢里面的伙食还不错,就是黑了点。”朱丹撇了撇嘴,有些遗憾道,“只是可惜了,就凭咱们家的地位,这辈子也坐不了牢了,唉。”
荣灿深深的盯着她看了两眼,“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是没长脑子呢?”
荣灿与朱丹被宣武侯罚跪在庭院里,一边跪还要一边高喊家规。
来来往往的家仆想看又不敢看,只能斜斜的瞄上几眼,只是他们讨论的声音太大都已经传到了荣灿的耳朵里。
她双目直视前方,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背书机器。突然身后传来嬉笑的声音,十分的张扬,然后她的眼中就出现了一件天青色的裙角,荣曼掩着嘴角尖声道,“呀,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妹妹啊,你在这跪着做什么,快起来吧!”
一边扶着她的丫鬟高声道,“小姐,不能起的,这是老爷让跪的!”
荣曼大惊失色,“妹妹是犯了什么罪呀,父亲竟然下这么重的责罚?”
“三小姐在街上寻衅滋事闹进了京兆衙门,京兆尹赵大人亲自派人来请的老爷。”这个丫鬟大声的说着,这可便宜了周边看热闹的奴仆,一时间叽叽喳喳起来。
京兆尹赵大人可是宣武侯的门生,当初他高中榜眼被安排入翰林院做编撰,后来被分配到为宣武侯写军情卷宗报,得了宣武侯的赏识,这才被提升上来,已经在京兆衙门做了好些年了,还未曾有什么案件出现冤情。
荣灿阴着脸瞪荣曼,荣曼看见她这表情可真是高兴极了,慢慢的蹲在她面前,小声道,“荣灿,你看看,现在究竟是谁更狼狈?此婚前就和别的男子不清不楚,大家都笑慎王带了绿帽子,这赐了婚更是德行有亏,他可巴不得摘下这顶帽子呢,说不定,慎王明日就要上门来退婚了。”
“你以为我被退婚就会轮到你吗?”荣灿轻轻勾起嘴角,她深刻的知道荣曼的痛点,一击即中。
果然,荣曼伸手便打了她一巴掌,荣灿在她巴掌落下的一瞬间便回了她一巴掌。荣灿看着被扇倒在地的荣曼,捂着流血的嘴角哀嚎,她这一巴掌可是在很早很早就想打了她了,自然是下了狠手的。
宣武侯推门出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大喝一声,“荣灿,你还不知错!”他话音刚落,赵姨娘便从后面哭着扑过来,还瞅准时机踢了荣灿一脚。荣夫人看向宣武侯,他明显也看见了赵姨娘这个小动作却视而不见,带着期待的眼神瞬间便化作了冷漠。
荣灿大声道,“我没错!他骗我,我打他天经地义!”
宣武侯更生气了,“孽障!你是宣武侯府的嫡小姐,马上就要嫁入慎王府为妃,却这般不知轻重!与一商贩在街上大打出手,还闹到京兆尹处!不仅丢掉了我侯府的脸面还丢掉了陛下的脸面,你竟然还恬不知耻的说没有错!”
“他骗我,是犯了法,我打他是正义!不管我是什么身份,都有维护正义的义务,否则人又何必分出三六九等?人分三六九等乃是为责任,而不是脸面,身份尊贵的人对寒门视如敝屣将他们隔离,如今连法律都还要因人而异吗!”荣灿很生气,可越生气反而越平静。
宣武侯眯了眯眼,“你如今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请家法!”
这可是重刑!
荣夫人慌了,“侯爷!灿儿虽然做法有失体统但终究是一片好心,这次被骗的是她下次也还会有人被骗,做得不妥当咱们可以教导但不至于动用家法啊!”
宣武侯最开始只是被这件事气得昏了头,原本想着只要她认个错便也过去了,可她非但不知错还出手打姐姐,更是顶撞他忤逆他,这才把他架在了一个下不来台的位置。他看向荣灿,怒目而视,“你可知错?”
荣灿无视母亲的眼神,大声道,“我没错!”
宣武侯气得冷笑,“好好!好得很!”
两指粗的藤条一下一下的打在荣灿的身上,荣灿只觉得被打的地方仿佛已经脱离了她的身体,而从那处又传出来延绵不绝的痛感,遍布全身,直击头顶。不知道多少下,她的嘴唇都咬出了血,然后在藤条接触她背部的一瞬间,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