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求助
玉容姑娘以两千两黄金的价格被那安国使者赎走,这价格史无前例,如今一两天过去了,众人还是啧啧称奇。
柳肃当夜回来后就传信给了上京的太子,告知他安国使者的事情,今日,信方传回。
太子说,那安国使者疑似安国二皇子,近日安国蠢蠢欲动,似乎有所图谋。
柳肃约了魏潇在茶楼,雅间里,问起那日那个男子,魏潇却说他也不知晓其来历。
“我只知道他有钱,而且姓钱,名字我却不知道了。我爹逼着我去结识他,可他太嚣张了,竟然看不起我!”
魏潇捻了个绿豆糕放嘴里,吃完又喝了一杯茶水,开始向他诉苦。
“严之你可不知道,你不在扬州这三年我都是怎么过得。我家那老头子变着法的给我相亲,我都说了我不爱那些大家闺秀,就喜欢楼里姑娘千娇百媚的模样,你知道我爹说什么吗,他竟然怀疑我断袖!可把我气的,那百香楼里的姑娘都能帮我证明,我爱的是女人!”
柳肃沉思片刻,忽然问他:“你知道那人住在哪儿吗?”
“谁?”魏潇被他问住了,而后反应过来后,愤怒的指着他道:“你你你,你还想着玉容姑娘呢,我那日要帮你买回来,是你自己不肯的,如今人家都赎走了你还――”
“哼,我不知道。”
柳肃对他的话哭笑不得,“我不是为了玉容姑娘,你想哪儿去了。你那日不是说要让我重回江南第一皇商吗,还专门带我去见他,我是要跟钱公子谈生意的。”
魏潇勉强接受这个说法,敲着男子想了想,片刻拍了拍桌子,激动的道:“我想起来了!他那个人有病,好好的大宅子不住,偏要去住客栈,对了,他就住在明悦客栈。”
两人结了账,因明悦客栈离着不远,两人准备徒步走过去。
行在半路上两人忽然被一个乞丐偷袭了。
那乞丐抢了两人的钱包就跑,魏潇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乞丐,他这还是第一次被抢,这乞丐真是胆大包天!
“你给我站住!”魏潇当下忘了自己要干什么,新鲜的紧,当下拨开行人,兴奋的去追。
柳肃的钱包被抢时,那乞丐看了他一眼,纵是衣服上和脸上都是灰,但那双眼睛明亮的很,跟那日台上玉容姑娘看他的眼神一模一样。
他有所猜测,那安国使者的事不急在一会,抬脚便也追了上去。
那乞丐似乎专挑小巷子跑,不一会儿便到了死路,身后两人也已经追上。
“你……胆子可不小,敢偷……敢偷小爷的钱,了不得。”魏潇怎么说也是个胖子,不怎么运动,追这一趟差点要了老命,如今扶着膝盖气喘吁吁的还不忘说话。
乞丐转过身,却没理他。
后面跟来的柳肃脸不红气不喘,比之魏潇又往前走了几步才停下,沉吟片刻,轻声喊了一个名字。
“玉容姑娘?”
乞丐没做声 ,只怔怔的看着他,柳肃心道果然。
魏潇闻言一愣,而后倒抽一口冷气,不敢置信的看向两人。
“严之你,你开玩笑的吧,你说这乞丐是谁?”
乞丐,也就是温好,率先移开了视线,将钱包扔回给了他们。
……
柳府。
柳肃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中,敛下眼中神色,淡定喝茶。
他对面坐着魏潇,尚在恍惚之中,手上端着茶也不喝,良久才咂咂嘴,回过神来,惊奇的瞄着柳肃。
“不是我说你,严之,你当真要收留她?”
“有何不可。”
魏潇闻言,登时瞪大了眼睛,略显激动。
“当然不可以!就算不提她的身份,可毕竟是人家买走的人,这逃出来了咱就算不至于给人家送去,也别惹火上身窝藏她呀,你不是还准备跟人家谈生意吗?”
万一让人家发现,可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见柳肃不在意的样子,魏潇张嘴还要再劝,眼角看到从屋里走出来的人后,将未出口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温好洗漱一番收拾干净,也换上了新的衣裙,缓步走到凉亭下,眉眼柔和,端庄一礼。
“多谢……柳公子相救。”
拍卖那天一见,隔着许多人,再加上离得远,她只知道那是严之,却不能细看。
如今站在他面前仔细看他,不由得心疼。
她的严之玉树临风,气质温润,常常眼里带笑。可如今……瘦了,周身也多了些疏离冷漠,眼角眉梢细看也憔悴了。
她写和离书那日,他不在府中,匆匆离开未曾跟他道别。
身死后又重生,与她而言不过是几日,对严之来说却是三四个月,他如今在扬州,莫非皇上依旧没放过他?
可她已写了和离书,跟他再无关系。
是了,她满门抄斩,而严之还活着,这就说明皇上因为她的和离书已经放过他了。
如今有缘再相遇,她多么想和他相认,扑在她的怀里,和往常一样叫一声,夫君。
不,她不能。她不能这么自私。
她要调查温家这宗冤假错案,好不容易把严之撇了开来,怎舍得又让他牵扯其中?
她现在势单力薄,只能暂且先借用严之的力量,再尽量护严之的周全。
可是最爱的人站在自己的眼前,温好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眼神。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异常,引得柳肃心生疑惑。
“我与玉容姑娘之前是否相识?”
那日拍卖会上他就想问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玉容姑娘看他的神色过于熟悉,而他竟也觉得玉容姑娘身上有他所熟悉的。
在脑中思索片刻,发现他先前从未见过她。
魏潇在一旁闻言,茶水在喉中欲咽不咽,震惊的看着柳肃。这是什么鬼话,严之真迷上她了?
温好心头一跳,怕他发现异常,垂眼不再看他。
“应是未见过。”
柳肃奇怪自己的感觉,一时间没再说话。温好倒是想问他怎么忽然回了江南,是受她的牵连皇上罢免了他,还是……
但以她现在这具身体的身份来说,问出口怕是更让严之起疑。
两人各自沉思。魏潇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咂摸出什么,开始问温好。
“玉容姑娘啊,你不是被钱公子赎走了,怎么会成了一个乞丐呢?”
他倒是能猜出来她是私自逃走的,许多人都知道,那安国使者在风月场上向来风评极差,玩女人总弄出人命。这玉容姑娘看着貌若天仙娇滴滴的,也不怪她不愿意跟。
可人家钱公子有钱呀,长得也好看,听闻有点背景,几乎没人敢惹。她逃出来不碍事,但严之要收留她,万一那人发现了要对付严之咋整,如今严之没了钱也丢了官。
唉,真让人操心。
温好闻言,看了严之一眼,思绪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