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戏落幕
司空笑阳从出现之后就一直保持着冰冷的严肃,似乎他天生就只有这一个表情!
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南齐没有人不怕他,当然,这是除了天子之外。
“奉陛下旨意,骠骑将军府庶出之女黎千雪,毒害嫡长姐,使其不能顺利嫁入皇室,实乃欺君之罪,事发之后,仍不悔改,按律当诛,可朕念其嫡姐黎鸢已入皇室,特改为由凌皇院终身监禁!”司空笑阳上前一步,说明了他此行来意,同时从袖口中取出一道明黄色的圣旨递给了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的将军府主人。
黎诚颤颤巍巍的接过眼前的圣旨,却是想不通陛下怎会知道这件事!
“陛下怎会知道此事?”黎耀心中一激动,便将心中想法给问了出来。
司空笑阳顿时向黎耀射去一个凌厉的眼神准备问罪,却是被楚凌丰抢了先:“放肆,这里是晟京,天子脚下,你还想瞒天过海,和你妹妹一样欺君么?”
“末将不敢,末将知罪!”黎耀也察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俯首认罪。
“黎千雪,你不会是想等着本院扶你起来吧?”司空笑阳的话语和他的表情一样冰冷,使人听了,只觉得全身冰凉,尤其是在如今这个寒冬时节,更是让人多了几分心悸!
黎千雪只从听到凌皇院将终身监禁她后,就魂不守舍了,此刻更是没有听见司空笑阳的话。
“本王此行来是为了看望郡主丫头的,可这里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丫头,我们去别处走走吧。”
楚弈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被震惊了。
庆王不近女色,府中的婢女也是少之又少,除了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琉璃公主外,更是与京城里的其他朱门名媛没有半分交集,前些年他还有着诸多倾慕者,可如今却已经没有那家的闺秀敢对他流露出爱慕的眼神了。
因为那些曾经爱慕他的闺阁女子都被他通过各种手段收拾了一番!
而综上所述的这些,在晟京城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可现在,庆王居然主动提出要和黎鸾单独聊聊,并且对黎鸾的称呼如此亲昵,特殊,颇有些宠溺的意味!
一时间,在场所有的人都将目光看向了黎鸾。就连早已经失神的黎千雪和素来严肃的司空笑阳都觉得奇怪。
其实黎鸾又何尝不是呢?在她的记忆中,皇室的人她都有接触,甚至还有的关系不错,例如楚洛尘与楚轻寻,可就是这位庆王殿下,和她从来没有过交集,如今怎么忽然主动接近她?且语气中还透露着他们之间非常熟悉的意思?
“庆王殿下相邀,臣女不敢推辞。”黎鸾回答的倒是十分恭敬。
听言,楚弈嘴唇微微勾起,勾勒出一抹漂亮的弧度,如夏花般绚烂!
黎鸾和楚弈分别由流风,如莺陪同着走出了人们的视线,在将军府中四处闲逛。
“这次为了帮你,本王可是得罪了礼部尚书,和黎耀这位年纪轻轻,就官拜五品军衔的奋威将军,你,打算如何补偿本王啊?”楚弈忽然停住脚步,浅浅笑道,他这一次的笑依旧灿烂,只是这次还多了一丝温暖与调侃。
“那殿下又为何帮我呢?”黎鸾不是傻子,皇帝会知道这件事情,总不可能是他在重臣府邸安插了眼线,掌控了臣子府中的事。
而楚弈和司空笑阳同时出现,那就说明这件事楚弈一定有参与。
“太子这次为何上门来保黎千雪,甚至不惜得罪你父亲,你可曾想过?”楚弈没有正面回答黎鸾的问题,而是将话题转移。
“殿下的思维还真是跳跃。”黎鸾一怔,随后黛眉微蹙,她知道太子这次这么做一定是有目的的,可其目的究竟是什么,她却想不明白。
既然如今有知道真相的人在身旁,她也就不必再冥思苦想了:“殿下既然知道,可否相告呢!”
楚弈还是先笑了笑,接着便收了笑意:“真相就是,你不要太相信老九了。”
听言,黎鸾更是不解,这与楚洛尘又有什么关系?
“老九最近常来找你,也常去找太子。”似乎是看出了黎鸾的疑惑之处,楚弈才开口替她解惑!
黎鸾将楚弈的话全部结合起来思考了一会,已经猜出了个七八分:“殿下的意思,是桂王想要扳倒太子和将军府,故而用这样的方法来让陛下怀疑太子和将军府结党营私,通过我来向双方传递信息了?”
停顿了一下,黎鸾继续道:“所以,黎千雪的外公,也就是太子的老师,礼部尚书柳易南去见了太子,太子就来了将军府,故意与父亲闹僵,就是为了洗脱嫌疑?”
楚弈没有回答,可他的眼神里已经多了一丝赞赏,眼前这个女人的确是聪明的,就凭他提供的几句话,就已经猜出了事情所有的来龙去脉。
“若是如此的话,那桂王应该去襄王府啊,襄王是父亲的女婿,得到父亲支持的可能性更大。”这一点,黎鸾想不通。
“老九聪明,老七也不傻,他已经娶了你妹妹,这个时候再和你们将军府的人走的太近,只怕也活不长了,故而老九去见他,他都是推脱不见。”楚弈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所以他去见了太子,太子和你们将军府的人走的不亲近,自然不怕,可是老九多次登门,太子还是起了疑心!”
“而且,父皇最近几年身子一直不太好,而太子却一直屹立不倒,如果父皇一旦驾崩,太子继位便是名正言顺了,所以先扳倒太子,对老九更有利!”
说完这些,楚弈原本的笑容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黎鸾万万没有想到,她什么都没做,却在不知不觉间被人当做了手中一颗用来夺嫡的棋子。
“可殿下还是没有告诉我,你这次为何要帮我?”这也是黎鸾此时此刻最想知道的事情,眼前这个与她素无瓜葛的人忽然帮她,怎能不让她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