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犹如天助
对于李侍郎的感激，楚云轩丝毫不觉意外。
“另外，鸾儿，这件事不管怎么说，你终究都是嫌疑人，所以在没有查明案情之前，你不得离宫。”楚云轩此举也是为了让查案之人免除后顾之忧。
“父皇，黎郡主虽然有嫌疑，但在没有确实证据之前，她也可能是清白的，父皇让她暂留宫中，她又如何能够自证清白呢？”
楚云轩话刚落，一直没有开口的楚轻寻便站了出来，他陪黎鸾进宫的目的就是要将其保下，所以他自然不能什么都不做。
“儿臣附议。”楚琉璃进宫前，楚弈也曾交代，万一有什么不测，一定要替黎鸾多说几句话。
“哦？”两位皇室子弟替黎鸾充当保护伞，倒是让在场之人，包括楚云轩都没有想到。
“既然两位皇儿都这么说了，那朕就给鸾儿你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你们都出宫去吧。”楚云轩也并不坚持自己起初的办法，这倒是让在御书房中的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清者自清，臣女不需要自证清白，就依陛下的意思，留在宫中吧。”
黎鸾的话同样让殿中的人疑惑不已。
其实黎鸾会这么说，也是因为她知道，这场陷害，那幕后主使一定是做足了准备的，所以短时间内她根本不可能找得到自证清白的证据，相反，李侍郎倒是很可能会在短时间内找到她是策划这一切之人的“铁证”。
所以黎鸾如今要做的，就只有见招拆招了。
“随你。”虽然楚云轩也觉得奇怪，但多年为君的他，早就喜怒不形于色，没有人能从他的外表看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臣告退！”
“臣女告退！”
“儿臣告退！”
所有人都出了御书房，原本还人满为患的地方，瞬间只剩下楚云轩，胡公公，追月以及黎鸾和一群宫娥太监。
“朕之所以会让你留下，也是要安文昌侯和李侍郎的心，你可不要怪朕啊。”楚云轩的语气忽然变得和蔼了许多。
“陛下这么做自然有陛下的道理，臣女身为臣子之女，自当以君为天，又岂敢怪罪。”黎鸾不仅不敢怪罪，也不能怪罪，因为最后是她自己要留下的。
“你是朕的义女，若不是今日发生的事，你有嫌疑，无论什么场合，你都可以称朕为父皇。”楚云轩从龙纹金椅上站起，缓缓走来。
“谢陛下恩宠。”黎鸾终究还是没有将父皇二字说出口。
“在外游玩一天，你也累了，陪朕一起用晚膳吧。”
说是用晚膳，可楚云轩也并未离开御书房，只是走到了一张玉桌前坐下。
皇帝心大，黎鸾的心也不小，直接跟着楚云轩走去，最后坐在了楚云轩的身旁。
本来平日黎鸾都喜欢坐在别人的对立面，这样可以让彼此都能看得清楚对方。
可如今与她同桌的是天子，她又岂敢坐在天子的对面？
不一会儿，就有一群宫娥从御书房外走了进来，每个人的手中都端着一个托盘，盘子中摆放了各种美酒佳肴。
“听说尘儿最近常去将军府看你？”楚云轩像是没有看见那些宫娥菜肴一般的问话。
“是去过几次，但也不是常去。”
楚云轩问的随意，黎鸾也回答的随意，不过在这随意之下，二人都各藏心机。
“嗯，你是朕的义女，也就是朕的女儿，按年纪，你比尘儿年长，算是她的姐姐，寻儿又是你的妹夫，与他们这些皇子，公主，是要走的近些才行。”楚云轩一边去，一边拿起了膳桌上的筷子，开始食用。
“各位殿下如今都已在朝中入了职，政务繁忙，臣女不敢叨扰，各位公主也都有自己的正经事做，臣女就是想和她们亲近些，也没机会呢。”黎鸾也一样拿起了碗筷，只是这顿饭她实在是食不知味。
“是么？”楚云轩面上半信半疑，“朕都不知道，他们居然这么忙？”
“陛下日理万机，哪有那么多时间了解皇室中的诸多事宜啊。”
楚云轩和黎鸾天南地北的聊着，很快就用完了晚膳。
用过晚膳之后，楚云轩就继续去批阅奏折了，黎鸾则静静的站在御书房的门口，看向外面。
虽然是初春，也还没到立春的日子，但天空上却是已经有了几颗并不怎么明亮的星辰。
“案子应该没有那么快查出来，你也不用一直在这里陪着朕，朕看你和璃儿交情不错，正好她如今的年龄也还没有在宫外建设自己的府邸，就让胡公公领着你去她居住的秋月宫歇息吧。”
楚云轩说话时一直在低头批阅奏折。
“臣女想再等等，说不定案子会很快查出一个结果的。”对于这点黎鸾深信不疑。
楚云轩没有回话，也就是默许了。
果不其然，半个时辰后，李侍郎在一众刑部衙役的陪同下，来到了御书房门口。
除了李侍郎，文昌侯也跟着来了。
李侍郎是本次案件的主查官，如今前来是在情理之中，文昌侯也是这次案件的牵连者，他会跟来，黎鸾也并不觉得意外。
可为何如莺也跟着这二人来了？黎鸾百思不得其解！
而如莺看到黎鸾后，眼神有些闪躲，并且眼底流露出了深深的自责和愧疚。
黎鸾的观察力是惊人的，当她捕捉到如莺眼神中的情绪后，就知道今夜怕是要大事不妙了。
“陛下，李侍郎他们来了。”没有经过小太监的通报，黎鸾心思一凝，做好了迎接狂风大浪的准备。
“让他们都进来吧。”楚云轩又一次抬起了头，将手中湖笔扔在了一旁。
李侍郎，文昌侯，如莺三人进了御书房后，正要参拜，却是被楚云轩打断：“虚礼就免了，说说吧，是案子有进展了么？”
“回陛下，案子已经查清楚了。”李侍郎也没有想到，这次的案子居然会如此顺利，顺利到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是么？”楚云轩剑眉一挑，心中思绪千回百转，“李爱卿查案竟如此神速，犹如天助？”
“拖陛下天威，案子确实犹如天助。”李侍郎拍马屁的功夫可谓一流。
楚云轩又是略微思索了一下后，正准备说话，却是突然看向如莺：“她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