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是她认为的良配吗？
“其实李家提出要迎娶刘闻岳的女儿，算是对她负责到底，这样的婚事对刘家来说已经是高攀了，可他们偏偏不依。”
素影听了姬墨辰的话眉头微皱，嘴唇动了动，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她垂着眼帘站在那里，不发表任何言论。
姬墨辰将她看在眼里，通过这几次的接触，他知道，她这样垂着眼帘不是因为木讷，而是因为有不同意见，但不想争辩，或许是她根本不屑于争辩。
她还挺傲的嘛！
“你说是不是？”姬墨辰故意问她，他就是要她在他面前傲不起来！
“臣妾初来大周不久，对这边的风气不是很了解……”她不想说什么，说出来只怕与他的心思相左，又徒增他的厌恶。
“一个女人失去贞洁，难道不是大事吗？为何还要闹到沸沸扬扬，就算最后将犯人绳之于法，那她以后又该如何面对世人的眼光呢？与其日后漫漫时光被人指指点点，何不一开始就选择温和一点的处理方式呢？”
“那么王爷打算如何处治犯人呢？”素影有些失望，曾经听说他是一个公正严明的人，谁知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嗯，本王打算替她的终身幸福考虑，就依了李家的请求，准了他们的婚事！”
“……”
素影终于忍不住抬起大眼望向姬墨辰，眼中带着几分惊讶与愤怒，真想不到他是这样一个迂腐刻板的人，她一向不喜欢他，如今看来，他身上竟然连一点让她欣赏的地方都没有。
姬墨辰看着她的大眼睛，深邃的眸子似乎可以读懂一切。素影被他注视着，很快她就明白过来了，她淡淡一笑说：“王爷不会这样做！”
“噢？为何？”
“王爷若是要答应李家的请求，刚才就不会拒绝李大人的送礼了。”素影说得很笃定。
“要惩治凶手倒是容易，只是刘家这样做值得吗？”说到这里，姬墨辰剑眉微颦，他所考虑的，远远不只是案件本身，而是从此以后刘家要面临的非议。
“值得！”
听到她坚定的声音，姬墨辰心中一怔，“哪怕身败名裂，从此遭人耻笑也值得吗？”
“值得！只要能讨回公道，这些又算什么？总比日后无数个日日夜夜想起当初的受辱时，自己窝窝囊囊的忍气吞声的好。”
素影坚定的说道：“比起别人带来的伤害，我想，她会更恨自己的软弱无能，所以如果这个时候选择低头的话，恐怕她以后就更难面对自己了。”
“那她以后又如何面对世人呢？”
“那些不相干的人理他做什么！自己的路自己走，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这世上的人总有说不完的闲话，今天是她，明天也可能是别人，世人不能为她伸张正义，她得自己为自己维护心中的正义。”
话说多了，难免会掏出一些肺腑之言，素影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快而坚定，还带着一点愤愤然，像是为刘家小姐鸣不平。
她在动怒吗？
姬墨辰挑了挑剑眉，她的言论让他有些意外，不在乎世人的看法，宁可身败名裂也要维护心中的正义，她也是这样的人吗？既然她的性格如此尖锐，为何又来了大半年都默不作声？
“那她日后总要嫁人吧，闹出这样的名声谁还肯娶她？”姬墨辰继续发问。
“失贞并不是她的过错，若是天下男人因为这个就不肯娶她，那这些男人也算不上什么良配，不嫁也罢！”
哼，这些男人总以为女人非得要依靠他们，可若真的把男人和女人分成两拨，还不知道谁先死绝呢！
素影心里这样想着，但却不敢真的说出来，她虽然为刘家小姐的事情有些愤怒，但还没有糊涂到，忘记对面坐着的是她男人……
“难道一辈子都不嫁人吗？”
“王爷认为嫁人是女人唯一且最好的出路吗？臣妾并不这样认为。若嫁到一个不爱她不敬她的人家，就算再富贵荣华，也不过是暗淡一生，还不如一个人来的自在潇洒……”说到最后，素影的语气带着无尽的悲悯，她的人生又何尝不暗淡？想到这里，倒让她感觉和刘小姐有点同病相怜的意思。
等她醒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姬墨辰正冷冷的盯着她，咬合肌有明显收紧的痕迹，面部线条又冷又硬，像是对她极为不满。
什么？再富贵荣华，也是暗淡一生？呵呵，她说的是她自己吧！暗淡？难道没给她吃没给她穿，没给她晒太阳吗？怎么就暗淡一生了？还爱她敬她，她有什么可爱可敬的？每天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里，要不是当初被逼无奈，谁会娶她？
“呵呵。”姬墨辰被气笑了，“爱妃说的，像是颇有感触啊？”
“臣妾失言。臣妾并没有什么感触，只是觉得刘小姐可怜罢了……”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素影后悔得暗自咬舌头。
“你是不是觉得嫁给本王很委屈？”姬墨辰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睨这她。
“臣妾不敢！”
“不敢？哼，那你说说本王是否是你口中所说的良配？”
“王爷英明神武，丰神俊朗，又身份贵重，自然是非比寻常的良配！”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加那么多形容词干什么？难道他不英明神武，不丰神俊朗，身份不那么贵重，就不是良配了？还非比寻常，非比寻常的良配，到底是超级好的，还是好过了头？
姬墨辰对她花里胡哨的的回答很不满意，但见她又低垂着眼帘，知道再问她，她也不是老实交代，于是气哼哼的说：“行了，你下去吧！”
“是。”
“……”
“王爷。”在转身离开之前，素影大胆的决定，一定要把心中积压的一句话说出来。
“还有什么事？”
“臣妾，名叫司佳素影……”
“？”姬墨辰给了她一个满腹疑惑，又莫名其妙的表情。什么意思？
“呃，臣妾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怕您想要叫我的时候感觉不方便，所以……臣妾告退！”
说完，素影飞也似的逃了出去，留下一脸问号的姬墨辰独自纳闷儿。
“什么意思？”
姬墨辰问的霍飞，可霍飞虽然人在现场，但也同样懵逼，谁知道啊？
但是主子发问又不能不回答，于是霍飞眼珠一转，想出了一个直男独有的解题思路，“回王爷，奴才心想，可能是女子希望自己心悦的男子记住她的名字，所以就自报姓名。”
噢？
是么？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