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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日后要还的

书名:步步成婚:简先生,上岗请持证本章字数:2095

敏感的许愿有一丝察觉他的情绪,但却不知自己是那个地方出了错,惹了这个男人的不快。

简司深忽略她的反应,把水杯放回床头柜台上,长臂一揽顺势将她扶躺了下去。

许愿还是很不习惯与人触碰,但眼前的男人毕竟是自己的恩人,她就算再怎么不喜欢,也会顾及到对方的面子,因而默不作声的任由他安排自己躺下。

“简先生,今天怎么有空来医院?”许愿找了个话题打破这快要凝固的气氛。

其实,在他跨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后悔调整了护工的工作时间。

“你很不希望我过来?”他漆黑的眸子像浓墨一般,深沉得令人看不透他心里所想。

许愿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心里想着该要怎么回答才算得体,但就在她纠结着如何回答他的时候,他已经转了话题。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至少要在医院里养上两三个月。这段期间我不一定每天都时间,但会不定期过来看你。”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个鎏金色的精巧手机放到她手中,“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我。”

许愿怔怔地盯着手心里那只有着低奢外表的手机,脑子半天都转不过来。

为什么要送她手机?

“我有手机……”她笑着要将手机还他,但男人只是看着她,高挺的身姿像棵苍劲的松,伫立在她病床前,没有要收回来的意思。

这个男人的举动真的很奇怪,但要不是他这出众的形象以及他不凡的手笔,再对比自己的平凡,她真的要怀疑他对自己另有心思了。

许愿的手举得有些发酸,于是默默的收了回去。

算了,他现在在自己身上投入的,无非是要她日后付出对等代价,既然他这么坚持,她又何必执拗?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合约情人”的关系,他给自己的东西想必都已经在计算当中了。

这么一想她变得心安理得多了。

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收进床头柜的抽屉里后,许愿垂眸道了一声,“谢谢”,却没有请他坐的意思。

原因有二,一是觉得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没有太多闲暇的时间;二是觉得他不会浪费时间,泡在医院这种地方陪一个并不熟悉的女人。

就在她思忖他何时离开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挪动椅子的声响,她抬眸,视线触及之地是一个平坦宽阔的胸膛。

“你……”许愿想问他还有什么事情,但刚开口,就被他示意噤声。

她虽疑虑,但也不便再作声,突然安静的空气让她觉得尤为尴尬,于是悄悄地转过头,盯着墙壁上的挂钟,看着秒针一圈又一圈不停向前。

静谧的空间,空气仿佛在逐点逐点的凝固,太……安静了!

安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以及墙壁上秒针走动的嘀嗒声,她轻轻地咽下哽在喉间的口水,第一次她有了赶人的冲动。

想她许愿在商场上打拼多年,也算是个雷厉风行,行事果决的人,练就的气场自然不在话下,不然也不会让吴如兰和自己的父亲许青州那般忌惮。

可她怎么到了这个男人面前,就矮了半截呢?而且,还不带商量的。

她微微转头,拿眼角余光去瞟他,却见他安然地端坐于椅子上,两条长腿于并不算矮的椅子旁竟显几分突兀。

他专注于手中的手机,手机的颜色和款式竟然和他送自己的那只一模一样,情侣手机?这个念头一出,让她本能的脸颊一热。

空气中浮动的薄荷味是男人身上特有的,还有滑动手机屏幕时细微的声响。

“简先生,您若是有事情忙,可以不必理会我,我……”她绞尽脑汁找理由赶人,但开了口之后她就想掐死自己了,这么蹩脚的理由,聪明如斯又岂会听不出来她是故意赶人?

“今天,不忙。”

就在她懊恼自己不经大脑的话时,男人犹如大提琴般的声音就做出解释。

“你睡觉,我不影响你。”他突然放下手机道,许愿被他这么一盯,更觉浑身不自在了。

从小她就很独立,这源于母亲对她的教育,母亲从不一味娇纵,对她要求甚是严厉。

无论她做什么事,都以最高标准来要求,因此她从小就养成了就严于利己的习惯。但这并没有影响到她跟母亲之间的感情。

可就算感情不错,她们母女之间的相处,也不可能像其他母女那样亲密无间,她们的相处模式亦师亦友,更多的是一份相互间的信赖和尊重。

与其说她们是母女,但其实更像是师生,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从不会过于亲近某一个人。

她从2岁起就要独立完成一些自身的事物,比如穿衣吃饭这些常规的事情。

记得她第一次独立穿衣的时候,花了正正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才把上衣给穿好。

全程母亲就站在边上,一点不插手,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一遍遍的尝试把衣服套上,然后规整扣子,直到她把扣子全都扣对了,最终得到的表扬,也只不过是摸摸她的头而已。

母亲很少抱她,更少亲她,小时候她与母亲最亲密的时刻,便是幼儿园放学时,老师拉着她的小手交到母亲的手中。

但她从未觉得母亲不爱她,她了解这只是母亲的性格使然,她的母亲称不上是一位很温柔的母亲,但却也不是严厉得令人发指的悍妇。

再大一些的时候,母亲的工作更忙了,而她的学业也多了起来,于是她每天把自己沉浸在忙碌的事情里,忘了去关注旁的一切。

母亲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是高贵冷艳的,就像是盛开在夜间的昙花,一身的洁白,只在夜间某个时刻绽放,只为懂得的人。

也不记自己是怎么变寡淡的,之后再亲密的人也不过介于握手之间,若是逾了越,她就会很不自在。

因此,当她醒来发现自己是枕着他的肩头一路睡得酣畅淋漓的时候,别提有多尴尬了。

“我不习惯睡觉的时候被人盯着,你在这里,我睡不着。”许愿只好如实回答。

“那就提前适应。”他看了她一眼,随后又把头埋进了手机里,许愿感觉他在生气,可她又说不出他生气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