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妙手回春?
沈月初撩起眼皮,循声望过去。
来人杏眼桃腮,穿金戴银,那是一个光彩照人。
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尖锐,夹枪带棒,不正是自己那个便宜妹妹,沈梦蝶?
“妹妹,你似乎管的太宽了些。”沈月初面不改色,慢悠悠的走过来,睨了沈梦蝶一眼。心道自己为什么夜不归宿,这个二小姐,心里不是应该比谁都清楚嘛。
“太傅大人的确生了一个好女儿,昨日多亏了沈大小姐,在下才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花错一步上前,抢答道,似乎生怕沈月初把楚昀中毒的事情抖出去。
“嗯?”沈建书有些错愕的回头看了看自己身侧那个以花痴废物著称的嫡女。
沈月初无所谓的耸耸肩,微微扬起下巴,而后瞥了花错一眼,示意花错继续说下去。
“昨日在下身中剧毒,命在旦夕,多亏大小姐医术卓绝,妙手回春,救了在下一命。”
如果沈建书刚刚只是错愕,现在那边是惊吓了。
自家女儿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了,救人?还妙手回春?
“今日进城匆忙,改日一定登门道谢。”二人说了几句客套话后,花错便离开。
只留下沈建书一脸审视的看向自家女儿。“到底怎么回事儿。”
“爹~就是像花错说的那样啊,你不信花错,还能不信自己闺女么。”
“因为你是我闺女,所以,我才太知道你是什么人了。”
沈月初耸耸肩,表示懒得解释也无话可说。
可偏偏就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沈梦蝶,紧追不舍的开口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姐姐妙手回春呢。”
沈月初抬起食指蹭了蹭下巴,做思考状。“大概是我深藏不露,又或者是你……有眼无珠?”
“妹妹说话直接,姐姐别见怪。”听沈月初骂她,沈梦蝶也不恼,依旧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虽然花副将替你开脱,可你夜不归宿却是真的还是跟一群大男人一起回来的,你是真不怕坏了名节,三殿下不要你?”
沈月初瞥了她一眼,缓缓走到沈梦蝶面前,满脸的笑里藏刀。“句句话不离三殿下,知道的三殿下是你未来姐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情郎呢?”
被巨大阴影笼罩的沈梦蝶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够了!两个大家闺秀成什么样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还用自己的名节开玩笑!”沈建书沉声呵斥。
沈月初则大摇大摆的往里走。
翌日清晨。
沈月初甚至还没来得及睡自己穿越以来的第一个懒觉,就被自己的贴身丫鬟小绿给摇醒了。
兴许是原主不受宠,又是人见人厌的性格,以至于连一个丫鬟都不给她好脸看。
沈月初也不恼顺势伸了个懒腰,眼神迷离的望向小绿。“何事?”
“花副将拜访。”小绿表情有些僵硬的回答这沈月初的问题,这醋味十里开外都能闻到。
“告诉他我还没睡醒,让他等着吧。”沈月初意味深长的咂了咂舌,心道,花副将真是魅力无边,连府上丫鬟都被迷的神魂颠倒。
对于沈月初的反应小绿有片刻的错愕,以花副将的姿色,小姐应该飞着出去才对啊。“好歹人是不大不小一个副将,小姐你就这样把人晾着,是不是……”
“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沈月初撩起眼皮,眸光里擒着些许的冷意。
小绿有些胆怯的低下头来。“自然是您。”
沈月初摆摆手将人打发了出去。
奈何身子底下的床还没焐热,便听见门外一阵鸡飞狗跳。
“花副将,您不能进去!”
“我们小姐还没起身。”
“花副将请您自重……”
门外的小丫鬟连连阻挠,可毕竟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哪能拦得住久经沙场的花错。
嘭的一声门被推开,花错穿了一袭霜色的长袍,少了些凛冽多了些书香文雅之气。
他轻声喘着粗气,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沈月初翻身而起,眼底一片清明哪有半分睡意。“你闯了我的闺房,可是要娶我的。”花错一把抓住沈月初的手腕,眼底泛起层层血丝。“将军咳血了。”
“这是你闯我闺房的理由?”沈月初挣开他的手,不紧不慢的起身,斜睨了花错一眼。
“是我唐突了。”认错态度倒是诚恳,只是他缓缓收紧的五指,出卖了他的紧张。
沈月初也不再逗他,起身披了件衣服。“我跟你去看看。”
将军府。
昨日生龙活虎的那人,正一脸虚弱的躺在软塌上。
那叫一个病态孱弱。
他手中攥着一方手帕,中间染了一点黑红。
沈月初瞧见他,便笑颜如花的走了进来。“哟,还没死呐。”
楚昀满眼阴翳的瞥了沈月初一眼,而后看向花错。“这帝都的大夫都死绝了嘛,你非得找她过来。”
“真是的……非要找我过来,是嫌你家将军死的不够快嘛。”沈月初笑着坐上楚昀身侧的软塌。整个软塌随之一阵颤抖,楚昀则铁青着一张脸,不情不愿的伸出手来。
“别臭着一张脸嘛,治病这东西,跟搞对象一样,得两厢情愿。”沈月初一把抓住楚昀的手腕,按在他的脉搏上。
楚昀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举止轻薄!”
“你有花副将好看?需要我舔着脸还轻薄你?”沈月初翻了个气势十足的大白眼,命令道。“把上衣脱了!”
楚昀撩起眼皮恶狠狠的瞪了沈月初一眼,眼看就要跳起来跟沈月初拼命。
花错着打着哈哈哈一把按住楚昀肩膀。“好好脱嘛,谨遵医嘱!”说着利落的一扯,将楚昀的衣衫扒了下来。
沈月初撩起眼皮,满眼不屑的瞥了楚昀一眼,淡淡的吩咐道。“裤子也脱了。”
楚昀猛地拍案而起,那上好的楠木桌案瞬间不堪重负的裂开,宣告了桌案生涯的结局。“沈月初!你不要得寸进尺!”
瞧瞧这中气十足的样子,哪像个快死的人。
似乎是气急攻心,一口污浊的黑血从口中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