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陪我睡
国金中心全是奢侈品专柜。
从前温凉看都不敢看的店Ada带她全部逛了个遍,
“喜欢哪件,你自己挑”
每一件衣服上面的吊牌价格都贵到咋舌,温凉看看就又放下,
“这些衣服我买不起的”
她小声告之Ada,
“随便一件都会让我破产的”
Ada又笑了,也不知盛总哪找到的这样纯良的女孩儿,
“温小姐你放心,今天所有的花费盛总都会报销”
“真的吗?”
温凉犹不相信,盛锦宁又不是大善人,为什么要无缘无故买衣服给她。
“我向你保证”
Ada信誓旦旦,温凉这才把心放回到肚子里。
她自己挑了几件衣服,全部都被Ada嫌弃,不是设计老套就是细节处理太过粗糙。
这位漂亮又厉害的姐姐亲自上阵帮温凉挑选,试来试去,温凉只能悲催的沦为她的人形试衣架。
于是得出一条结论,有什么样苛刻的老板,就会有什么样的员工!
最后Ada帮她挑了一条裙子和一件米色的薄款呢子大衣,虽然温凉并看不出来,这条裙子和大衣的过人之处。
但Ada却说,
“果然是人靠衣装,温凉你自己看看,气质顿时提升很多对不对?”
旁边的店员也在附和,说温凉有多适合这套衣服云云。
温凉只能略显尴尬的挤出一点笑意,比起这种穿上去就能感受到束缚感的衣服,她还是更喜欢自己的平民装扮。
结完账,店员问是否打包,Ada直接指了指温凉,
“让她换上吧”
吊牌撕下来前,温凉再三跟她确认,
“这是你强迫买给我的,不是我自己要求的哦”
Ada一脸的无奈,
“你放心好了呀”
饶是如此,温凉依然心里惴惴。
虽然她知道,盛锦宁并不会在意“这点小钱”。
但她跟他之间,并不存在供养关系,之前收下他的卡,已经说不过去了。
现在又收下如此贵重的衣物,总像是欠了他点什么似的。
她跟Ada到达机场是下午的两点钟,离盛锦宁抵达的时间还早。
机场等候区温度适宜,她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头往前一栽,醒了过来,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盛总已经落地了”
Ada站起来,递纸巾给温凉,
“擦一下”
“嗯?”
Ada一指,
“嘴角”
温凉用纸覆盖上去,有点湿,大概是自己刚才睡熟,流口水了。
真是尴尬……竟然还被发现了。
又过了一会儿,盛锦宁姗姗来迟,才从VIP通道出口出来。
却不是一个人,而是跟另一个女人一道。
温凉不知道这什么情况,看向Ada,她也是同样的不解。
盛锦宁跟女人有说有笑的走来,脸上神采飞扬,一看就知享受其中。
温凉顿时觉得,自己像个探头鸭子一样等在这里这么长时间简直傻爆了。
但是下一秒,盛锦宁走进,却出乎意料的搂住她的肩膀,同她扮亲密,
“我女朋友,温凉”
他向那个女人介绍到。
“好可爱,我是洛璇,锦宁的朋友”
女人有着一头乌黑柔顺的亮发,笑起来温婉可人,是传统意义上广受男人欢迎的美女类型。
她张开怀抱跟温凉拥抱,
“谢谢有你陪伴在锦宁身边哦”
她的声音跟她的人一样温柔,却让温凉有种无法言说的怪异感。
她跟盛锦宁之间自有融合的气场。
即使温凉以女朋友的身份介入,依然像个悲剧的局外人。
“那,就在这里说再见咯,我老公应该在下面等我了”
女人挥手跟他们道别,走出去很远,盛锦宁都还在盯着她的背影。
温凉觉得,自己也许,似乎,可能,知道了点什么。
从机场回去的路上,大概是旅途疲惫,盛锦宁把头仰在座椅上浅眠。
温凉还在玩着那个她并不熟练的游戏。
音效声开的很小,但车内密闭的空间,没有人说话,过分的静谧便放大了这种声音。
盛锦宁不耐烦的睁开眼,
“关静音不会吗?”
“哦”
温凉把手机的调至静音状态,心里想的却是,你不高兴,朝我撒什么火。
回的还是那间公寓。
盛锦宁面色很冷,像是有人欠他千八百万似的。
温凉想要开解他,
“哎呀,一个女人而已嘛,你英俊潇洒,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呀?”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个人,都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却还要死不承认,
“我懂,你叫我来机场等你,还给我买衣服,不就是为了做戏给她看嘛?”
这种桥段温凉在爱情小说里面看多了,深爱着一个人,却又不能在一起,于是故意找另一个人在深爱的人面前秀恩爱。
总结起来就是,恋爱中的男女脑子都有毛病。
“洛璇是我朋友”
盛锦宁皱眉,
“你误会了”
“是不是朋友,你自己心里清楚呀”
如果真是女朋友,干嘛要多此一举要她去接机呢?
不就是掩耳盗铃。
盛锦宁跟洛璇已经许久未见。
她嫁作他人妇,也成了一个两岁孩子的母亲。
看上去日子过的算是美满幸福。
”我丈夫对我很好,儿子也蛮听话,就是少有自己的私人时间。”
她又打探他的感情生活,
“你呢?”
他可以如实坦诚,自己还没找到那个人。
但洛璇从前对他有心,他不知她是否对他仍抱有期待,于是便拿温凉当挡箭牌。
他本质上是自私的男人,习惯性的从女人身上索取情感,学不会爱人,更愿享受被爱。
他得承认,跟洛璇做朋友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的,从她身上,需索过感情。
“小孩子懂什么”
他一掌拍在温凉的后脖颈上,
“别揣测大人的事情”
不满意他的说辞,温凉伸长了舌头,朝他扮个鬼脸,
“我也是成年人好不好”
“嗯,我知道”
盛锦宁挂着笑,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不正经,
“不然我还真不敢跟你睡……”
“你!”
温凉气恼,她好心安慰,他却要这样子消遣她。
不愿意再理他,
“那你就自己躲被窝儿哭去吧!”
狗男人,真是气死了!
温凉“啪嗒”一声关上房门,将盛锦宁隔绝在外面。
不放心,还把门锁给反锁上。
房间里面有单独的浴室,她洗完澡,随便拿浴巾擦了一把,赤着脚跳上床,在雪白的床单上面踩下了好多湿脚印,乐此不疲。
盛锦宁的确是困了。
连日来的连轴转让身体疲惫不堪,但一个人躺在床上,困倦,却睡不着。
脑袋里面一直很清醒,不断地回播着各种事情。
黑夜越是静谧,感官机能就越是被无限放大。
翻身时床垫产生的轻微响动都能让他心浮气躁。
又从床上坐起身,或许是深夜的幽暗呼唤出了内心的孤独,他有点怀念,那日抱着女孩儿身体入睡的柔软触感。
点了支烟,抽完,决定下床。
记得此前佣人交代过,房间里面的备用钥匙,都放在了客厅橱柜下面的抽屉里。
他去找,打开抽屉,果然见到几串明晃晃的钥匙。
不知道哪把钥匙对应哪个房间,他就一个个去试,试到第三把,终于“咔哒”一声,钥匙带动门锁转动,盛锦宁打开了温凉的房间门。
月光下,女孩儿子依然是靠近床沿的蜷缩姿势,跟上一次一模一样。
他以为上一次是她怕压到身上的伤口刻意为之,原来,是她习惯了这样的睡姿。
像个孤独无依的小可怜。
蹑手蹑脚的上床,从身后,将她搂入自己的怀中。
他的胸膛,贴着她单薄的脊背,如同是缺失的拼图,如今终于找到归处。
温凉做了一个并不是太好的梦。
她梦见自己遇到了一只大猩猩,她一路跑,这只大猩猩就一路的追。
跑到悬崖边,她无路可走,大猩猩用拳头敲打着自己的胸脯,一下子朝她扑过来。
温凉被大猩猩禁锢在了怀里,无论她怎么挣扎,这只大猩猩就是不肯放手……
这个梦做的极为真实,以至于温凉睁开眼睛的时候,依然以为自己被大猩猩抱在怀里,她伸出拳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便向后打去,只听到这只“大猩猩”发出“啊”的一声响声,温凉彻底醒了。
眼前,是揉着额头愠怒的盛锦宁,
“你干嘛打我?”
原来抱着她的是盛锦宁,并不是什么大猩猩。
她眨眨眼,脑袋一时有些短路,
“你怎么在我床上?”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她反锁了门的。
“这是我家,床也是我买的”
盛锦宁回应的十分理直气壮,
“我在这不是很正常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
话说一半,温凉的注意力被床头散落的几把钥匙所吸引。
好吧,她知道答案了。
”可以继续睡了吗?”
盛锦宁没好气的问她。
“哦,你睡吧”
温凉看看时间,已经七点钟了,外面天气看起来很好,她打算起床。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人凉飕飕的声音幽幽钻进耳朵里,
“回来,陪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