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厉害小姑
李如玉三两下就爬上了树，急的李梅儿在下面跺脚，喊着，“小姑！小姑你快下来！你快下来呀！”
李兰儿也急了，这要是出了事，她也脱不了干系，一定会被奶打得很惨的！
李仲实却被李如玉的风姿给吸引，一边拍着手，一边咯咯笑着，“小姑厉害！小姑好厉害！”
更厉害的还在后面。
李如玉就如山中的猴子，一攀，一蹬，灵活的越过了好几个孩子，很快就爬上了柿子树能承受人站的最高处，也是柿子最多最红的地方。
这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李如玉，一个是二狗。
二狗瞧着憨头憨脑，个头和李梅儿差不多，一脸惊讶的瞅着李如玉，“你，你，你怎么，上来了？”
“这里不准人上？”
李如玉问的认真，煞有其事。
这柿子树是无主的，老天爷给风给雨，没有人打理，村里的都知道，二狗只觉着对方是故意问他，又气又恼，“不是！我就随便问问，谁都可以上来！”
说完，二狗挪了一步就上手摘头顶的柿子，不过那柿子就在指尖晃，怎么也抓不住。
本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可现在二狗只觉着所有焦点在自己身上，心中急了起来，一手抓着树干掌握平衡，另一只就使劲摘柿子，可最近的距离也不过蹭到柿子的皮。
不信了。
二狗在本就很难站稳的枝干上做了一个危险的动作，踮起了脚往上蹦，柿子这下是抓住了，可落下来时，却脚一滑，身体不受控制的就往后倒。
这里离地可将近三丈高！
摔下去不死也残。
底下有孩子看见这边的，已经发出惊吓的喊叫。
“啊！”
二狗却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就在以为会坠落在地时，肩上突然一个重力，就像是一个拳头捶了上来，将他打了回来。
“抓住！”
二狗回神，倒下时，双手紧紧抱住了近在咫尺的枝干，然后以十分怂的姿势就趴在了上面。
下面的土地晃得他眼晕。
这是后遗症。
李梅儿差点没给吓死！
她看见什么？
她那从来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姑，不止两三下爬上了树，还力气大到将一个要掉下树的男孩给打（？）回树上！
刚她差点就以为李如玉要和二狗一起摔下来！
二狗缓了好久，腿还是软的，要不是救命恩人问他，还能抱着不动不说话整整一天。
“能动吗？”
二狗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嘴唇抖动，“脚，脚软．……”现在哪里还动的了？他没吓晕已经是他胆子大了！
“要我扶你下去吗？”
二狗一听，连忙拒绝，这树上不方便搀扶，他一定会成为拖累。
“没，没事，我再抱一会儿就好了，没事的。”
李如玉不强求，她重点在摘柿子，然后轻轻一踮，就摘下来一个，冲下面喊着，“我扔下来能接住吗？”
李梅儿见李如玉探身子的模样，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
“小姑，你要小心啊！”
“嗯。”
李如玉先将柿子放在袖子里，短时间里，应该可以。
很快，三个柿子搞定。
李如玉本来想直接下去，可她又看了一眼趴在树上的二狗，这么久，连动都没有动过。
“真不需要帮忙？”
缓了很久，发现腿不止软还开始麻的二狗，“．……嗯，需要。”
李如玉学过一点埋伏，上树是常态，带个人下树真不是什么难事，要是以前，这点高度她能直接运气跳下去，她轻功可是她二叔都夸过的。
但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半拎着下去行了。
二狗颇感羞耻的下了树，之前在树上抱着就够丢脸，现在被一个女生拎下去，就更丢脸。
还有人问他是不是太弱了，摘个柿子都能摔，还被李仲立的小姑给救了！
对方可是头一次爬树！
二狗低着头，没搭话，弱就弱吧，对方说的也是事实，他的确是被李如玉给救了。
而李如玉将柿子给三个侄女时，却发现他们好像并不开心。
“你们不喜欢吃柿子？”她猜想。
李梅儿脸上既有担忧，又有恼怒，但通通都压抑着，憋了两个字，“不是。”
但又还是忍不住道：“小姑！你刚刚做的事太危险了！”
“就是啊！要是出事，我们可怎么办？”李兰儿满是埋怨。
李桃儿看了看两个姐姐，又看了一眼表情微冷的李如玉，脸通红，费了很大劲，还是用比常人小很多的声音说：“小，小姑她是为了给我们摘柿子才上树的．……她，她还救了人。”
李兰儿瞪了李桃儿一眼，特别凶，吓得李桃儿立马低下了头。
李如玉倒是没想到一直胆小到软弱的李桃儿会为自己说话，不过倒也的确是她考虑不周。
有些事，她知晓自己会做到，但对外人来说，却是极其危险的事。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李如玉表达歉意时还是冷冷的，一点不像是明白过错的样子，可饶是如此，也让李梅儿几人震惊，看着熟悉的脸，说着陌生的话，当真让人抓不到一丝熟悉感。
这真还是他们的小姑吗？
“柿子接过去吧，不够我再去摘。”
李梅儿先接过，“够了，已经足够了。”
总算安静的吃下柿子，但四个人都吃了个花脸，尤其是李如玉，她虽然没吃，可裙摆还有手上都蹭了一道道黑色。
这么回去，李何氏难保不会多问。
好在顺着另一条路回去，会经过村里的一条小河，虽比不上村口的那条河水大，但偶尔还是会有人去洗衣裳或者抓小鱼小虾之类的。
李如玉刚好也熟悉了一下这村子，初到一个地方，摸清地形总是有好处的。
河水很清澈，青色水草在其中幽幽浮动，偶有小鱼慢慢游过。
李如玉蹲下身，能从倒影中瞧见她现在是何模样。
说来可笑。
成为李如玉这么久，她还未看过自己长什么样子，屋里没铜镜，洗脸时，她又有意不去瞧盆里自己的样子。
或许，是不愿真正的去接受那一张陌生的脸。
而现在，也不该再逃避了。
李如玉长得很漂亮，不像是农家女，一张鹅蛋脸，柳叶眉，桃花眼，哪怕她此刻冷着脸，也潋滟生情，更别说笑时会多令人惊艳，倒是比京城有些官家小姐长得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