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失之交臂
他疾言厉色，主管的头一低再低。
额上直冒汗，心道，总裁最近真是当爹了？对孩子的事这么上心？
苏清尘绕着货物架一个个找过去，急得花容失色，突然看到风眠沉着脸拉着云暖回来，她痛楚地闭上眼，沉沉吁了口气，从走上前。
她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云暖。
云暖看着麻麻一脸担忧，却舍不得责怪自己，自责地咬着嘴唇，小心翼翼蹭过去，“麻麻～”
苏清尘还是没有说话，只伸手紧紧牵住了她的小手，挑了一堆商品的购物车早不见了踪影。
“麻麻～”云暖蹭着苏清尘的胳膊，“人家刚才看到那个救我的叔叔了……人家想跟他道谢嘛～”
“！”苏清尘眼睛一亮，眼神终于温柔起来，“那个叔叔在哪里？”
在曲红姿车上，她就听到暖暖一个劲夸救她的那个叔叔有多英勇，多帅，她一直想好好谢谢人家。
云暖手一指，“呐～在那边～”
“呼～”苏清尘叹了口气，一手拉着她，一手牵起风眠，“走，我们去谢谢人家。”
“好呀！”云暖高兴地跳起来。
一蹦一跳领着苏清尘去找厉怀宸。
“就在那边～”
小云暖像一只脱缰的小马驹，兴奋地拽着妈妈，走在最前面。
苏清尘跟着女儿绕过三个置物架，突然看到一个高大伟岸的背影，背对着他们走出超级市场的大门。
“啊！叔叔走了……”
云暖丧气地垂下小脑袋，“人家都没有问他叫什么名字呢。”
厉怀宸……
风眠在心中默念，探寻的目光仰面望向苏清尘淡笑的脸。
“算了。有缘会再见的。不过你绝对不可以再乱跑了。麻麻年纪大了，真的会被吓死。”苏清尘蹲下来，捧着云暖的小脸，与她平视。
声音尽量轻柔，一个一个字，缓缓送进云暖耳中。
云暖刚才只顾盯着麻麻漂亮得像仙女一样的脸，花瓣一样粉嫩饱满的嘴唇，根本没有听清她刚才说了什么。
看着苏清尘的认真脸，她实在不舍得伤麻麻的心，重重一点小脑袋，“嗯！”
继而，浅蓝星眸滴溜溜一转，顾盼生辉的小脸上，绽放出一抹灿若朝花的笑容，“麻麻～人家要吃彩虹糖～”
“……走！”苏清尘眼中的期翼霎时如灯灭，面对宝贝女儿这股赖皮劲，她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重重叹了口气，站起身。
领着两个孩子回到毛巾区，取回正被工作人员回收的购物车，逛逛逛，买买买！
而曲氏食品集团大楼顶层，董事长办公室里，曲红姿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瞧着对面哭得稀里哗啦的凌家外室。
白眼都快翻出天际了。
“咳！”
曲华阳重重一咳，声宏如钟，虎睛威厉地瞪向最不成器的败家女儿！
“曲红姿！”见女儿到了这个时候仍是一副二世祖的散漫不羁，他终于厉声喝道，掐在虎口的汝窑茶杯重重掷在茶几上！
未尝一口的雨前龙井，整杯翻倒在茶盘里。
‘哐当’一声！
吓得对面的凌家外室蓦然收住了哭声，嗓子眼紧缩，不敢再哭一声。
势力的细眼偷偷打量对面的曲家父女。
他们母女向来在凌家没有地位，这回就是想借着曲家三女儿挑事，好好挫挫对头曲家的锐气，回去邀功。
“凌董事长啊，我们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只是你家四小姐，大庭广众下以势欺人，许多双眼睛都看见了，要是今天你不给我一个交代，让我女儿以后怎么做人？”
“别人也会说你们曲家，系出名门，却教女无方，故意纵容女儿，让对手家的孩子没脸！”
她语调阴阳怪气，尖酸刻薄的脸因为夸张的表情而变形扭曲，一字一句撺掇得曲华阳怒火三丈。
“就是～我一直把红姿当成姐姐，今天好心请她喝咖啡，没想到她骂我是凌家的私生女，还威胁我的小姐妹，不许再跟我来往，现在，她们都不理我了……”
凌云柔带着哭腔附和。
一张出门前特意化了哭泣妆的小脸十分楚楚可怜，哀怨凄然，轻声细语地甩着绵里针，怎么看都是被欺负的那朵可怜小白花。
“bitch！”曲红姿咬牙切齿地从齿缝恨道，饥渴难耐的拳头抵在沙发上拽得铁紧。
‘咔咔’的骨节声在众人耳中爆开。
要不是她爹坐在旁边，她绝壁要把这贱人打到尿失禁！
省得她分不清嘴巴和屁眼，哪个是用来说话的！
“曲伯伯……”凌云柔惶恐地躲到她妈身后，露出一双泪光莹莹的眼睛惊恐地看向曲华阳。
“你干什么！”曲华阳吃人的目光紧瞪女儿。
“没什么。我手痒。”曲红姿不以为意地掰着手指，“咔咔”声比先前更清脆三分。
痞里痞气的目光上下打量凌云柔，似乎在思考，应该先从哪里开打才好。
吓得凌云柔那个纸老虎大脓包，梗直了脖子，瞪大眼睛盯住曲红姿，嗓子眼一个劲滚动，偎着她妈瑟瑟发抖。
“老板，何氏副董的电话。”
秘书突然进来，双手恭敬地将手机托到曲华阳面前。
状若无意地看了凌云柔一眼，字正腔圆道——
“何氏副董说，三小姐配的咖啡实在好喝，她希望花一千两百万买下配方的专利版权。另外，她要替何小姐道歉，在甜品屋的事，他们也是碍于凌四小姐的面子，并不是故意主动挑衅咱们三小姐的，希望三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因为受了委屈就拒绝他们的诚心合作。”
“……”
“！”
“？”
秘书的一席话，实在出乎曲红姿的意料，更打的凌云柔措手不及，曲华阳也没想到，这个惹事精，这回竟然真的是被冤枉的！
当下神容舒畅地夺过手机，声如洪钟地笑道，“曾副董，配方的事我也做不得主啊，这都是小女闲着没事瞎闹腾的小孩子玩意儿……”
嘴上那么说，他的眉毛却要飞要天上去了。
旁边的凌云柔被她妈戳的太阳穴都快通了，只能耷拉着脑袋挨训。
眼看凌家外室要拉着凌云柔逃，曲华阳突然匆匆结束电话。
锐利的眼盯着猫着腰的两母女，“这笔账，我会和凌耀文算清楚！”
两母女一听凌耀文三个字，当下一震，继而两腿发软，强撑着笑脸看着曲华阳。
曲华阳本就是个软硬不吃的老古板，之前莫名被这对母女闹得没脸，现在真相水落石出，当然不会再给她们好脸色！
当下眼神疏冷，厉声警告，“我曲家的女儿，自有我曲家家规来教，日后，就不劳四姨太枉做长辈了。送客！”
“四姨太，四小姐，请。”秘书故意将四姨太三个字一字一顿地说出。
登时，两母女双双涨红了脸，憋屈地脚底抹油走了。
“我也走了。”曲红姿将蜡皮包往肩上一甩，嚼着口香糖往外走。
今天可真晦气！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