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上钩
刚拐了个角，刘文辉就听见那边有人在说话，说到了什么银子之类的，刘文辉最近满脑子都是银子银子，所以一听见旁人说起，就格外的敏感，忍不住就猫着身子过去偷听。
“还是你会赚钱啊，一个月的利钱都够我一家用上好几年了……”
“嗨呀，什么会赚钱，这不是觉得这钱留在手里也没什么用，不如放给你们，钱生钱才是正经！”
这两个人居然在放印子！那可是犯法的事情啊！
“我要是有钱，我肯定也拿出去放了，每天都有钱用，哪里还用给别人当下人！”
听到此，刘文辉心中一动。
他娘手里掌管着谭氏不少的银钱，谭氏信任他娘，所以也甚少过问，只隔一段时间问一下罢了，若是他让他娘将这钱拿出去放印子钱，那他岂不是就有钱还赌坊了？等利钱凑够了五百两，他再将本钱收回来，谭氏也不会知道。
神不知鬼不觉就可以将这事儿给解决了！
刘文辉只觉得心中一阵松快，毕竟这几天他为这事儿都要愁死了，如今好不容易想出了一个主意，刘文辉脚下生风般的去找刘妈妈去了。
而拐角处说话的两人等刘文辉走了之后，对视了一眼也不再说话了，而是跑到了一个茶楼，找人领钱去了。
而他们找的那人，却是于叔。
墨芜荑听于叔说刘文辉已经上钩了之后，便开始安排后边儿的事情了。
等刘文辉成功说服刘妈妈将手中管着的谭氏的银子都拿出去放印子钱了之后，墨芜荑便去了钱氏的瑞和院，“无意”中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钱氏。
“五丫头，这话可不能乱说，放印子钱可是犯法的事情，你母亲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儿。”钱氏却是有些不相信。
一则是因为谭氏手中的银子不少，二房又没什么用钱的地方，谭氏犯不着如此去做，二则是因为就算谭氏放了印子钱，肯定也是十分小心的，又怎么会被墨芜荑一个小丫头给知道了。
“伯母，我可没有骗您，我是无意间听到的，还是刘妈妈的儿子亲自去替母亲办的这件事儿呢！刘妈妈您知道吧，是我母亲跟前的。”墨芜荑说罢，笑嘻嘻的道，“伯母，您不信也好，那您就当我今日从未说过此事好了。”
见墨芜荑似乎并没有一定要她相信的样子，钱氏倒是放下了疑虑。
墨芜荑走了之后，钱氏越想越觉得墨芜荑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又想起墨芜荑说的是刘妈妈的儿子替谭氏去办的这件事情，终于，钱氏还是没忍住，找人从刘文辉入手去查了。
若是谭氏真的放了印子钱，总会有蛛丝马迹的，等她抓住了谭氏的把柄，到时候她定要谭氏灰头土脸！
刘文辉这边的事情，墨芜荑交给了于婶去盯着，毕竟之后的事儿就是内宅的了，至于于叔，墨芜荑则让他去盯着庄子过户的事情，看一下老太爷究竟会不会在那庄子的地契上动手脚。
最后，于叔得到的结果是墨老太爷果然将庄子地契上的名字给改了，不过改的并不是老夫人的名字，而是改成了他自己的。
“这……”于婶知道了之后觉得自己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墨家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蛇鼠一窝罢了。”墨芜荑却表现得很平静，因为她早就知道墨家人是什么样的。
于婶叹了一口气。
“你有什么打算？”于婶知道墨芜荑是个有主意的，而当初他们离开之前，庄主也跟他们说过了，凡事听墨芜荑的就是。
墨芜荑露出了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
老太爷如今是通政司正五品左参议，虽然官职不高，但是是天子近臣，常在御前行走的，所以若是老太爷想要去改个还没有办下来的地契，根本就不会是什么难事，毕竟她是墨家的姑娘，是墨家的人，那这个庄子在她的名下还是在墨家其他人的名下，旁人看来也都差不多。
若是老太爷真的这样这样去做了，那就不要怪她了。
墨老太爷在朝廷上也不是没有政敌，她只需要将墨老太爷私吞自家孙女私产的事情透露给那些政敌，自然会有人去参墨老太爷一本。
若是墨老太爷被参，他不会觉得是他做错了，只会斥责老夫人利欲熏心，怂恿了他去做这件事，到时候老夫人也免不了一顿灰头土脸。
“老太爷去改了地契这件事情，在官署很容易就可以查到，”墨芜荑冲于婶眨了眨眼，“都察院的佥都御史孙大人向来和老太爷不合，一直都盯着墨家，若是他知道了此事，想必不会轻易揭过去……”
也正是因了有孙大人这么个冤家在，墨老太爷勒令墨家众人不得闹出什么荒诞的事情来让孙大人抓住了把柄，所以这些年墨家内里再怎么闹，也丝毫没有传出去一星半点的。
于婶了然的点了点头。
墨芜荑轻声道：“这就要拜托于叔了。”
“我这就去跟他说去！”于叔是个男子，进出后院毕竟没有于婶方便，所有很多时候都是墨芜荑让于婶给于叔带话。
于婶风风火火的走了，墨芜荑瞧着于婶的背影，倒是觉得她身边的人手太少了，尤其是外面的事情，每件事儿都要麻烦于叔。
看来她还得培养一点自己身边的人才是。
想到此，墨芜荑又想起了她院子里的几个下人，上次她带紫星去明安堂的事情不了了之，所以如今紫星还在她这儿伺候着。
她之所以会带紫星去，其实也是因为她发现紫星似乎跟明安堂那边似乎还有些联系，因此墨芜荑才将紫星带去了明安堂，说要紫星去伺候老夫人，借此试探了一番。
没想到紫星还真是老夫人派来的。
不过老夫人既然都已经把人送来了，她也不好将紫星赶出去，横竖都已经知道了，日后防备着一些也就是了。
至于青碧和李婆子是谁的人，墨芜荑暂时还没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