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婚夜遭刺杀
三日后。
“一梳梳到头,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每念一句,王姨娘的眼泪就多一滴,这几日她一直都不能安睡,怕一闭眼睛就再也看不到她的颜儿。
看着铜镜里泪流满面的王姨娘,楚倾颜的心揪疼得厉害,姨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对她最好的人,哪怕只剩下一个馒头也骗着她让她吃下,这样的恩情自己又岂能忘记?
“姨娘,你再哭我也要跟着你哭了。”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笑容,‘姨娘不是说新娘要漂漂亮亮的。’回头看着王姨娘,“姨娘,你看我都没哭, 所以姨娘也不要哭了好不好?”
王姨娘紧捂着嘴,哽咽着点点头,“好, 姨娘不哭,姨娘不哭。”
“时辰到,新娘上轿……”
楚倾颜缓缓起身,上前拥住了王姨娘,“姨娘,爹会来看你的,一定会的。”话落,她就闭上了双眼,转身跟着嬷嬷走了出去。
因为是嫁给九千岁,所以柳氏还大方的给了她二十四抬嫁妆,可她知道,这箱子里面装的不会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无论值不值钱, 总归是能换到一些银子,也好过姨娘没日没夜靠着换来几个银子过活。
至于到九千岁府后的日子她也想过了,不管多难,她都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她才能为王姨娘讨一个公道,只有活下去,她才能站在爹爹的身前质问他可曾记得有自己这个女儿?
思及此的她握紧了手中的绣帕,在桃枝的搀扶下下了花轿。
“九千岁说了,他身子有些不舒服。”柳晨轻蔑的看了一眼轿子,吩咐道,“来人,将夫人扶进喜房。”
柳晨眼里的不屑并未遮掩,哪怕是隔着一层红盖头,楚倾颜也能感觉到柳晨以及旁人对她的嘲讽,她的心紧了紧,从应下楚浩天的那一刻她就知道,知道她日后的日子会在嘲讽中度过,可即便这样,她还是要嫁。
“不要碰我家小姐,我扶我家小姐进去。”桃枝到底怜惜楚倾颜,怕那些太监脏了小姐的手。
可她却忘了,日后她和就要跟着她家小姐和太监生活在一起。
进到喜房,楚倾颜就不顾桃枝的阻拦掀开了红盖头,打量着整个屋子的布置。
整间屋子里到处摆满了蜡烛,宽大的床上也铺上了一层红色绸缎,桌子上摆满了吃食,在看到合卺酒时她笑了笑,即便有这杯酒,九千岁也永远是九千岁。
“小姐,喝杯水吧。”桃枝低垂下的头,眼神有些闪烁,拿着水杯的手也微微有些抖。
想事情的楚倾颜并未发现桃枝的异样,接过桃枝递来的水一口饮尽,看着外面暗黑的天色,“你退下吧,今晚九千岁是不会露面了。”话音刚落下,她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随后外面就传来了吵闹声。
桃枝回头看了楚倾颜一眼,忐忑的走到门前打开了门,可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又快速关上了门,用身子紧抵着门,惊慌失措的看着楚倾颜,“小,小姐,外面好多蒙面的黑衣人,你说我们今天会不会死在这里?”
楚倾颜蹙了蹙眉,新婚之夜就遭遇刺客,估计除了她也没谁了吧?
可悲剧归悲剧,为了不波及鱼池她觉得自己还是该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着比较好,对桃枝招了招手,桃枝抱着脑袋小心的跑到了楚倾颜身前,“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啊?小姐。”
“你先别急。”安抚着桃枝,看着外面不时闪过的身影,楚倾颜也有些害怕,可她知道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她故作镇定的拉着桃枝的手躲到了床后面,紧张的看着注意着外面。
砰
黑衣人破门而入,楚倾颜握着桃枝的手已经出了一把冷汗,在心里祈求着黑衣人不要发现她和桃枝的存在。
可她的希冀还是泡了烫,那光滑锋利的刀刃借着月光反射到了她和桃枝的脸上,桃枝惊慌之下暴露了她们的所在,起身想逃,但黑衣人已经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楚倾颜能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加快,她带着桃枝退后一步,黑衣人就上前一步,直到将她和桃枝无路可退这才停了下来。
“这位大哥,你是不是认错了人,我,我们只是一个打杂的,和,和九千岁无关。”她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她清楚的知道这些刺客是冲着九千岁来的,所以只要自己和九千岁撇清关系,是不是就能保住一命?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二话不说就扬起刀向楚倾颜而去。
楚倾颜没有认命,手忙脚乱之际抓到了一旁的凳子借此挡过了一劫。
黑衣人见楚倾颜反抗,更是恼怒,没有任何的犹豫刺向楚倾颜。
楚倾颜害怕的闭上了双眼,心里满是苦涩,她无数次想过自己的死法,但唯独没想到是这一种。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反倒是听到了一声闷哼声。
她睁开了双眼,却见一位穿着藏青色长袍的男子出现在她身前,精致的五官加上流畅的脸部线条,将男子的脸型勾勒得愈加完美,若非不是那挡不住的戾气,她几乎以为这男子就是天神。
男子抬眸睨视了楚倾颜一眼,扭过了头,抬手便给了正在地上挣扎的黑衣人一刀,那喷射出的血迹飞溅到了楚倾颜的脸上,也将楚倾颜彻底从神游中唤了回来。
“将这里收拾干净。”
随着男子话音的落下,后面进来无数的长袍男子,用最快的速度将地上的尸体撤离。
楚倾颜张大了嘴, 她有听到男子清冽嘶哑的声音,加上男子的堪比女人的面容,手段又如此不拖泥带水,她猜到了男子的身份,九千岁风无痕。
“至于你。”风无痕冷眼看着楚倾颜,眼里闪现过一抹厌恶,若非为了稳住那个女人, 他又怎会同意让楚倾颜进门?
感受到风无痕眼里的冷意,楚倾颜全身僵硬,如坠身在冰窖,动弹不得。
“认准自己的位置,否则我不介意多杀你一个。”话落,挥袖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