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米朵被罚
裴惜发短信的时间，在上午。
邵庭笙上午开会，手机一直处于飞行模式，外界联系不上。简单地打发完午饭，司机载着他去机场。
路上，他关掉飞行模式，看到短信。
略微犹豫一下，吩咐司机，掉头去国际大酒店。
那时候，已经是2点50分。
邵庭笙盯着手机上的时间，眉头越来越紧，不停吩咐司机开快些。哪怕闯红灯也无所谓。
司机相处一个阴招：把一个玩具式的报警器，摆在车顶，假装警车，一路畅通无阻赶到国际大酒店。
当然，他也因为涉嫌干扰公务，被警方调查。
不过裴氏有强大的律师团，于他而言，有惊无险。
他再次回到国际大酒店外，邵总还没出来——邵总出来不见司机，肯定会给司机打电话。
司机在车中等了十来分钟，见到邵总，以及他怀中的女人，意外看到邵总脸上有淡淡的疲惫。
酒店里，一定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车行到半路，那个女人吩咐，要买避孕药。
邵总压着怒气，“裴惜，别得寸进尺。”
女人冷笑，“邵总，你不懂对女人负责，我总得对自己负责。万一有了，堕胎吗？你难道已经自私卑劣到喜欢搞出人命的地步了？”
司机专心开车，心中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原来，这个女人便是传说中的裴氏大小姐，邵总的前妻。不是说，因为精神失常，被送到医院疗养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车中寂静一瞬，邵总妥协，让司机停车， 亲自下车买药和矿泉水。
女人喝了药，窝在车中熟睡。
邵总摁开窗户，掏出一根烟。风从窗户吹进来，刮起女人额头的头发，邵总又把烟塞回去，关上窗户，明显是顾及旁边的女人。
到了公司，邵总把浅眠的女人用西装包裹住，亲自抱在怀中，进办公楼的大门。
司机不敢多问不敢多说，但能看得出，邵总很在乎这位前妻。
若是裴惜知道司机的想法，绝对能笑出眼泪。
邵庭笙在乎她？
他若是在乎她一星半点，至于对她下手这么狠，一点情面都不留？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对她，简直就是对待仇人的态度，为了逼迫他，甚至不惜利用呱呱。呱呱，可是他的亲生儿子。
这样的人，其可称之为人？
裴惜闭着眼，全身无力，只能所在邵庭笙怀中，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
邵庭笙同样也不想和裴惜交流。
安静地把她放在休息室的床上，妥帖地关上门，隔绝了休息室和外面的联系。
邵庭笙吩咐助理，把米朵叫到办公室。
米朵进门后，邵庭笙一眼看到米朵新做的指甲。指甲纤长，边缘圆润，上面镶嵌着碎钻，花纹色彩渐变。五个手指，每个指甲都不尽相同，又和谐统一。很美。
米朵走到邵庭笙身边，细嫩的手搭在他肩上，“庭笙，你找我？”
“裴惜的事情，你做的？”
米朵微微一笑，“当然，难道公司还有第二个人，如我一样恨她吗？”
邵庭笙瞳孔微微紧缩，竟无言以对。
米朵心中开心。这种直言不讳的手段，还是从裴惜身上学会的，真是太好用了。
邵庭笙不想和米朵纠缠，“我知道你的心结，也答应过你报复她。但米朵，裴惜现在已经一无所有，生活很悲惨。而你呢，无论从哪方面讲，都过得比她好。你仇恨她，只是把自己现在地狱中。何必呢、”
米朵瞪大眼睛，脸庞微微扭曲，“庭笙，你莫不是，为了她，怪我？就因为我今天要对她下手？难道，你真对她动心了？”
邵庭笙反感米朵质问的口气。
“如果我真对裴惜动心，她不会沦落到现在这地步。米朵，你其实很清楚，我一直站在你的立场在帮你，你这样咄咄相逼，不依不饶……米朵，以前的你不是这样。”
米朵忽的大笑，揪着头发反问他，“以前的我？庭笙，以前的我，早就死了，被裴惜那个伪善的贱人杀了。”
“我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你难道忘了？庭笙，我活着，就为了让裴惜变得和我一样惨。”
邵庭笙很想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他答应过米朵，一定会为米朵讨回公道。他记得自己的承诺。
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允许米朵为所欲为。
“米朵，我把放在总裁办第一秘书的位置上，并不仅仅是出于同情，想给你一个容身之地。你是A大赫赫有名的才女，不是拉皮条的。”
米朵诧异。
裴惜曾经说过的话，邵庭笙怎么也会说？
邵庭笙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很在意裴惜这句评价，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语气淡了很多， “我信任你，信任你的能力，信任你的为人。米朵，你利用权力之便做私事，让我很为难。”
米朵眨眨眼，“所以？”
邵庭笙说：“你先回家休息两天，冷静下来，再回来上班。”
米朵嗤笑，“邵庭笙，你何必自欺欺人？说什么我因为以权谋私让你难做？你干脆说见不得我对裴惜动手，想给我个教训……”
邵庭笙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接通内部电话，“保镖进来。”
米朵下意识后退两步。她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多年前，在她宿舍楼下深夜弹吉他唱情歌，信誓旦旦保证永远保护她爱护她的那个青年。
什么时候变的？
因为那场意外吗？
一定是！
米朵眼中涌出大量泪水，猝不及防跌在邵庭笙腿边，抱着他大腿，哀求，“庭笙。”
肩膀松动，显然很伤心。
这份剧烈的情绪，感染到邵庭笙。
邵庭笙一时意动，想扶起米朵，保镖已经进门。
他想起叫保镖的初衷，便没有再动，看着米朵被保镖客气地请出办公室。
第一秘书停薪留职，空出非常重要的岗位。
第一秘书，和总裁和整个公司衔接，沟通信息的重要人选。总裁的人脉，时间安排，公司重大命令的传达者，都是第一秘书。
有人曾说，在一家公司，巴结第一秘书，比巴结总裁更有用，便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