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利用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手插口袋，独自站在院子里。
不一会儿，黑色轿车驶进院子，缓缓停下。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匆忙打开车门，疾步向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走去。
“对不起默少。”两人齐齐低头。
男人面无表情：“果然。”
穿着西装的两个人有些懊恼的挠了挠头。
夜晚的风凉的刺骨，默策拨弄着冰凉的打火机，半晌，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他慢慢走回客厅，每踏一步阶梯，心就向下沉几分。那天在宴会上见到那个“熟悉”的面孔，他的惊讶一点也不比沈嫚少，如若真如沈嫚所说，安宇曜只是一个公司的文员，那他就是耗上一生的精力，也爬不上那种地方的台阶，更别提能在宴会上谈笑风生了。
打开卧室门的一瞬间，默策抿了抿嘴唇，似乎下了很大决心。
几张麻将桌胡乱拼凑在一起，烟头扔的满地都是，一个穿着黑色印花衬衣的男人坐在椅子上，骂骂咧咧的看着眼前的监控视频。
监控上不断出现的两个身影让男人怒不可遏，他一脚踹翻蹲在自己身边瑟瑟发抖的瘦弱男人。
“这群狗娘养的！明天之前，务必给老子查出来是哪个杂种指使他们干的！”
手机不停地震动，沈嫚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医院的紧急通知，几乎所有的休息日都是这么度过的。
“十分钟以后到医院。”
她快速起身，握着手机冲进浴室，等待着护士说明患者情况。
那边沉默了两秒钟，随后响起的声音让她停下了正在刷牙的动作。
坐在咖啡馆，沈嫚百无聊赖的左看看右瞧瞧，大清早被叫到医院很平常，被叫到咖啡馆还是第一次。
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五分钟，沈嫚单手支着脸，脑袋里考虑12床的病人究竟是转入介入科治疗还是继续留在外科，介入虽然可以最大程度上减少患者的疼痛，但是手术本身还是有风险的．……
“在想什么？”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咖啡馆有些突兀。
沈嫚抬起头，冲不知什么时间坐在对面的男人礼貌的笑了笑。
“默先生，如果您的身体有任何不适的话，站在医生的立场上，还是建议您去医院做下全面检查比较好。”
对方挑了挑眉毛，不以为然。
“这话你已经在电话里说过了。”
沈嫚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只是一个医生，除了能帮助他尽快回复身体，她想不出还有其他见面的理由。
“既然你答应出来，那就陪我去个地方，可以吗。”
咖啡的热气弥漫在男人脸前，沈嫚看不清他的表情。她无声的叹了口气，他的语气根本不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而是在命令。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宇曜那天晚上对她说的话：“离他远一点。”
沈嫚身子一怔，正当她打算拒绝的时候，眼前这个男人又开口了。
“不用太紧张，只是吃个饭。”末了，他又补充道：“钱的事不用着急，可以慢慢还。”
沈嫚哑然失笑，他这是在提醒自己他的债主身份吗？
“好吧。”她除了同意没有别的办法。
车子缓缓向前开，车上温暖的温度让沈嫚几乎入睡，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有力的推了推她的胳膊，她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
“你还真是随时随地都能睡着。”
沈嫚听得出来语气里的嘲笑，她撇撇嘴，不以为意。
在医院连做三台手术，累极了连麻醉室地板上都能和衣而睡，这种环境已经让她很满足了。
“这是什么地方？”她抬头瞄了一眼车窗外紧闭的大门。
“下车吧。”
沈嫚耸耸肩膀，打开车门，跟上男人脚步。
眼前的大门散发着古朴的气息，十分庄重。沈嫚环顾四周，房子周围的环境，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之地。
她咋舌，这个男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居然带她来这种地方。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一位穿着素净的男人走了出来，向他们微微欠了欠身子。
“默先生。”
沈嫚向院子里瞥了一眼，不大的大理石桌，围坐着几个年轻的男女，各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哟！默大少爷来了！”笑的最大声的那个男人起身迎接，眼神根本没有向沈嫚这边拐，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一般。
默策淡淡点头回应。
沈嫚无奈的跟在他身后，说实话，她早就注意到了桌边几个女性生物不太友好的眼神，这种神情她早在医院就领教过了。偏偏这个罪魁祸首又一言不发，把她晾在一边。
“默少，这位是？”一位穿着时尚的女人饶有兴趣的盯着站在他身后的沈嫚。
男人疑惑的回头，对上一双有些愤怒的眼神，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快速说道：“我的主治医生，沈嫚。”
那群人明显松了一口气，附带递给沈嫚一个不屑的笑容，继续他们刚才的话题。
只有刚才起身的男人，端了一杯茶，递到了有些不知所措的女人面前。
“沈医生。”
“谢谢。”沈嫚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冲他感激一笑。
“我能冒昧的问一句。”男人故作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沈医生有正在交往的对象吗？”
正捧着茶杯往嘴里送水的沈嫚差点儿笑出声，如果她有男朋友，大周末还用和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男人来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吗？
“没有对吗？”男人看了看不远处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慢慢靠近这个看起来没有任何防备的女人。“那沈医生可以赏脸和容某一起吃个饭吗？”
这个自称容某的男人连连出击，沈嫚深知不是他的对手，用力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便连连后退，试图逃走。
转身的瞬间，脚下传来的痛楚让她几乎难以忍受。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一边飞去，沈嫚握紧双手的瞬间，一个有力的臂膀撑住了她。
“懂事儿点。”低沉的声音在她额头上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