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管你是谁
“啊——”莫清纾尖叫一声。
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疼痛的到来,却不想一只大手缠上她的腰际,将她狠狠搂了过来。
“嗯哼……”男人闷哼一声,他昏迷是假,可胸口上的伤却是真的。这完全是那次刺杀留下来的后遗症,还未愈合,就被凌少司那个‘乱臣贼子’撕扯开,说这样才能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从而迷惑莫清纾。
现在看来,其实根本没必要,这村姑那么愚蠢,就算是装,也能不被她识破!
莫清纾瞪大眼睛,男人的心跳似乎将她影响了。
连忙挣扎着站起来,还未来得及说话,又重重地摔在男人身上,唇齿与秦昊狠狠接触,直接将他磕出一嘴的血。
这个问,有血腥味、很腥很残暴!
“女人,你蠢死算了!”秦昊口齿不清地骂了一声。
当朝天子,此时却将自己最窘迫的一面奉献给了一个村姑。
莫清纾倒是没什么事,除了吃了点秦昊的血之外,没受伤。但这个吻却让她脸色涨红,“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我救了你的命,你、你现在救了我,我们相互抵消了!”
既然他没事了,那自己还是快点跑路吧。
这般想着,莫清纾捡起地上的镰刀就要往山下跑去。
“等等!”
“……”
像是急刹车一般,莫清纾瞬间停下脚步。
该死,这男人的话怎么跟魔咒似的!
莫清纾在心中暗骂几句:他让停你就停,莫清纾,你可是二十一世纪新时代女性,这么被动,你不要面子的么!
秦昊当然不知道她脑瓜子里在想些什么,只淡淡吩咐:“先把我扶回你家,我需要养一阵子的伤。”
“你说什么?”莫清纾只当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需要养伤,不然你真要把我丢在这?”
呵,他可是一朝天子,多少人腆着脸皮欢迎他去家中做客呢。当然,自己是不会随随便便去一个人家中做客的,所以怎么说,莫清纾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
“我拒绝,你看起来可不像伤患。”
笑话,她又不是一个傻子,怎么可能做引狼入室这种蠢事情?
再说了,大房那边肯定虎视眈眈,就等着她自投罗网呢。就像吴栓所说的,自己在风口浪尖上带个男人回家,岂不是坐实了水性杨花的传言?
秦昊愣了一下,旋即脸色阴沉,“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能把我带回家,是你这蠢女人的荣幸!”
“蠢女人?”哦,感情还是一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啊。莫清纾顺了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否则她要冲上去打人了,“那公子就在这里等着别人带你回家吧,我管你是谁,这份荣幸,我恐怕不需要。”
直男癌,向来都是极其可怕的。
莫清纾脚下抹油一般跑了几步。
忽然,一个重重的东西砸在她脑门上,差点把她给砸晕过去。将袖袋中的火种取出来吹燃,往地上一看,是个黑色的荷包。莫清纾气不打一处来,回过头狠狠瞪了一眼,“你干什么,想把救命恩人打死?”
对于莫清纾的愤怒,秦昊视而不见,咳嗽两声,道:“我不是白吃白住,银子就在你手上,你考虑一下收还是不收。若你不收,我大可找其他农家!”
银子?
莫清纾想到砸自己脑袋的坚硬,便连忙将荷包捡起来,扯开一看。在火光是映照下,金闪闪光芒几乎要把她给刺瞎。
哪来的土豪,出手就是金子!
莫清纾狐疑地看了一眼秦昊,虽然她不知道现在金银比例的兑换是多少。可垫了垫手,荷包的重量不少于二十两,这在寻常农家,二十两金子怕是三五年都挣不到吧?
“好!但我有几个要求!”在贫穷面前,莫清纾选择妥协。
被别人喷几句又不会掉肉,可跟金子过不去,那才叫心头滴血啊。
“你说。”秦昊心想,果然如此,这些女人就是贪得无厌,给了钱还不要紧,还屁事特多。
若非另有所求,秦昊现在真的会把莫清纾抹脖子。一个三无女人,看见钱就双腿僵硬,难道没点礼义廉耻吗?
想到这里,秦昊对莫清纾就更加不屑了。
“第一,在我家,你只能睡柴房,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踏出来一步。第二,你如果会为我们家带来麻烦,那提前说好,给我一个心理准备。第三,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别拿你的大爷脾气来怼我。”莫清纾最怕的就是这一点。
万一这尊大佛太过招摇,岂不是又得把大房以及一群三姑六婆招来?
她虽然不怕,可周氏和吴栓怕啊!
秦昊脸上写着不满,还未发作就见莫清纾翻了个白眼,作势要走。
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了。
悄咪咪地把秦昊带回家,好在是晚上没人出来溜达,否则真要解释的话,她还没想好词措。吴栓在院子底下等了很久都没敢进屋去面对周氏,冷不丁地看见莫清纾和秦昊,顿时吓了一跳。
“嫂子,你怎么把他给带回来了?”
躲在莫清纾身后,吴栓仔细打量秦昊的容颜。
过年时村里唱大戏,说书人们都说,狐狸精是有桃花眼的。眼前的男人能给她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威压,还有那双眼睛,仿佛写满了嫌弃。
“人家给钱了!”挣了一大笔银子的莫清纾毫不掩饰自己的财迷,将荷包里的金光露出来给吴栓看了一眼,如愿以偿地看到她露出错愕,便叮嘱道:“小栓,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娘,知道了吗?这男人估计也呆不了几天,等他走了,咱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盖房子!”
瞧吴家这小茅屋,等过段时间下雪了,怕是要塌了。
吴栓原本是不同意的,可听到莫清纾说要盖房子,那些反对便咽进肚子里了。她低着头缄默不语,适逢周氏喊了一声,她便走进屋内了,显然是要当秦昊是一缕空气。
“这以后就是你住的地方,我可告诉你,伤好了立刻走人,明白了吗?”莫清纾把秦昊带到柴房,指了指地上扑着的稻草。
一个柴房换了几十两金子,真是美滋滋。
“你当我是傻子?这么多钱,你就给我睡这种地方?”
不怪秦昊震惊。
他虽然不太把金钱的价值放在心上,但一间散发着奇怪味道的漏风柴房,怎么也不值几锭金子吧?
“呵,你意见还挺大!”莫清纾将荷包拍到秦昊的手中,“这叫供求关系,供不应求价格上涨,更别提你还特别需要一个躲藏安身的地方。不住也可以啊,拿着你的金子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