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仙客居重新开业
按照李中良的提议，莫清纾和他一起去找算命先生问了个良辰吉日。
选定了十一月初三，便烧了几响炮，红红火火的开业了。
莫清纾知道以前的仙客居名声如何，东西那是出了名的难吃。所以她第一个活动，便是在酒楼前搭了灶台，现场请来往的人喝汤。在这冬日里逛街，能喝上一碗味甘料足的肉汤，实在是幸福的事，一来二去，整个早上的功夫，一传十十传百，仙客居的门庭若市，也招揽了不少生意。
李中良在后厨忙个不停，年幼的小栓与李小兵充当店小二，周氏则是在后厨择菜，为自家儿媳妇搭把手。
八宝楼今日一个客人都没有，便觉得有些奇怪，来去打听了才知道，仙客居竟然东山再起了！
八宝楼的掌柜黄三才捋着山羊胡，骂道：“没想到李中良还真遇到贵人了……他们的厨子是谁，去告诉他，我们八宝楼以一个月三两银子的月俸，请他过来掌勺。”
是掌勺，可不是打杂！
像八宝楼这样大的酒楼，掌勺的身份那可是跟掌柜平起平坐的。
“主子，问过了，厨子还是李中良，只是不知道他中了哪门子邪，现在做出来的菜顶好吃。”小二愁眉苦脸地说道，又顺便往黄三才的怒火中添了一把柴：“现在仙客居门口排队等吃饭的，都快要排到城门了。”
“还是李中良？他做的菜可是出了名的难吃。”
“可不是嘛，最奇怪的就是这里。诶掌柜的，你说……会不会是跟算账的那个女人有关系？听说那女人巧舌如簧，骗了不少人进仙客居吃饭呢，还听说今日仙客居半天的功夫，少说挣了有二三十两银子。”想起在门口顶着寒风收钱熬汤的莫清纾，小二便多了几分心眼。
黄三才一听账目，便不由得上了心：“女人？什么女人。”
二三十两的进账，对于日进斗金的八宝楼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但这数字放在仙客居，那就足以令人惊讶了，要知道以前的仙客居，每日进账也刚够买菜的。
“还没查。”
“那还不快去查？我倒是要看看什么女人，敢挡我黄三才的财路！”
杯子狠狠砸在地上，应声而碎。男人挺着孕妇一般大的肚子，摇摇晃晃地朝着仙客居走去，打算一探究竟。
一大锅骨头红枣汤派了个精光，莫清纾看着仙客居里正大快朵颐的顾客，以及长龙似的队伍，高声喊道：“各位，今日的骨头汤派送完毕，想一尝仙品美味的，请到我这里购票排队！”
看着这一幕，莫清纾眼睛都快要变成银子了，好在她记性够好，记了不少现代的菜谱，加上李中良有悟性，一来二去竟然也能做出七分味道。虽然味道只有七分相似，但足以让仙客居起死回生。
“啊？还要排队？这么长的队伍，得等到什么时候啊。”说话的是一个大胖姑娘，黑压压的发髻像是不嫌沉一般，带着许多金银翠玉，一看就是个富足人家。
莫清纾迎上去，笑道：“美食是值得等待的！姑娘您那么美，当然愿意等一顿色香味俱全的没事，对不对？”
每个女人都不经夸，大胖姑娘也不例外，点了点头，抱着暖炉拢了拢衣襟，“你这掌柜说话可真实诚，但也很有道理，美食是值得等待的。莲香，去给我搬张凳子。”
身旁的丫鬟喊了一声，不知道跑去哪里，去了一张凳子和一张大氅，给予大胖姑娘寒风中的温暖。
莫清纾讪讪一笑，连忙安抚躁动的人群：“避免大家觉得无聊，本店特地安排了节目，瞧！说曹操、曹操便到，让我们有请牡丹姑娘和她的姐妹们！”
众人顺着莫清纾的手指望去，八个平分秋色的美人聘婷而来，男人们直了眼睛、女人们蹙着眉有些不太满意。
没错！
莫清纾请的正是南丰镇花楼里的姑娘，与花楼妈妈达成合作，所以今天来的姑娘一人才五百文钱的出场费。起初李中良是不同意的，但在莫清纾的万般游说之下，他也只好妥协。
大胖姑娘站起来，走到莫清纾面前悄悄问道：“掌柜，你请了一群烟花女子过来，不怕酒楼生意一落千丈？”
这可是有好多女人在排队呢。
“姑娘，您有所不知，这叫连锁效应，借着花楼姑娘们的名气，让仙客居在南丰镇的舆论更大，您想想，以后有人问起哪家酒楼好，谁不夸一句我们仙客居啊。”广告的作用，还是很大的！
起初莫清纾也想了很多，但，让姑娘们过来唱两首曲子，也不足为奇。
“原来是这样啊，掌柜还真是做生意的好手呢。”
“哪里哪里，还得多仰仗你们这些顾客的帮衬。”
论生意经，莫清纾再清楚不过了。她奶奶可是商业女强人，自己在现代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生意场都能游刃有余，更别提古代这种没有广告、没有宣传的生意场了！
花楼的姑娘们各就各位，唱了牡丹亭、又唱了蓬莱宴，一时之间，整个南丰镇无一不是在讨论仙客居的。
却说吴甜现在的日子。
打从做了县太爷的小妾后，凭借着自己的手段与美貌，她很快就力压一众小妾，夺得县太爷的宠爱。
但上头始终压着一个正室夫人，吴甜能出门的机会也不多，今天好容易找到机会了，她一定要好好选一点胭脂，让县太爷对自己更加死心塌地。
吴甜在铺子里挑选胭脂，忽然听到一阵阵的吵闹，不由得冷笑：“这年头，卖笑的女子都敢到街上唱曲子了？真是伤风败俗。”
“夫人，您可能不常出门吧？我跟你说啊，这仙客居最近的风头可盛得很呢，天天找一些花楼姑娘来唱曲，吸引了不少男人去吃饭。就连一些妇人，也去仙客居听曲，说比戏楼唱得好！”胭脂铺老板艳羡地说着，“早知道我也请几个花楼姑娘来，把自家的胭脂推出去了。听说这是广告效应，以前听都没听说过，还挺新奇的。”
吴甜动作一顿，蹙了蹙眉：“仙客居不是倒了吗？谁敢触我家大人的霉头，接手仙客居？”
因为是县太爷的宠妾，有些事情吴甜深喑不已，当然也包括县太爷与八宝楼之间的关系，所以吴甜下意识把仙客居当成了自己的敌人。
“除了之前的李老板外，还加了个女人进去，听说是个寡妇，乡下来的，本事可大了！”胭脂铺老板淡淡说着。
乡下寡妇？
吴甜的指甲突然陷进胭脂里，脑子迸出莫清纾的长相。
如果真的是莫清纾，那她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开酒楼，不正是送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