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用完餐，简宗南开车送程笑音回家。
夜幕渐沉，将整座城市笼罩其中。简宗南抬手将车内的灯打开，瞥了一眼低头出神的程笑音，淡淡开口：“在想什么？”
低沉的嗓音将程笑音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抬头，恰好撞进简宗南投来的目光中，幽暗深邃的墨眸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
眼前这个男人，俊美的不似凡人，却无处不透露着危险的讯息。
程笑音收起回忆，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我在想，简先生为什么愿意一而再地帮助我。”
“我们不是合作关系么？”
简宗南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回答的漫不经心。
程笑音垂眸，“以简先生在云城的声势地位，想查任何事恐怕都是举手之劳。”
简家在云城可谓是立于顶端，简父从军从政，简宗南从商，父子俩无疑在各界都有话语权。简宗南想查什么，哪里需要纡尊降贵来和她合作？
这点自知之明，程笑音还有。
墨眸微敛，简宗南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动。
恰好红灯，车子平稳地停下。
他转头，眸光落在程笑音脸上，“那就当做——”
冷淡的薄唇微挑，富有磁性的声音如泉水般从容淌出，“我对程小姐一见钟情，所以才想方设法接近你。”
“程小姐觉得如何？”
……
他眸中，盛着难辨真假的深情。
程笑音有一秒钟的沉溺，却又很快清醒过来。如果说简风语是株艳丽却有毒的夹竹桃，那么眼前的男人，绝对是一旦沾染就再难戒掉的罂粟。
她冷静地扬了扬唇，含蓄但并不谦卑。
“简先生见惯名花，又岂会为蒲柳驻足？”
蒲柳？
简宗南眸子微眯，无端想起了那晚的情形。明明青涩，却像个蛊惑人心的妖精，令人一尝便再以忘怀。
喉头不自觉地滚了滚，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程小姐太谦虚了。”
之后，简宗南便没再开口。
程笑音悄悄松了口气，空气中弥漫的安静让她自在不少。
十几分钟后，低调奢贵的迈巴赫停在公寓楼下。
好在天色已暗，不像白天时引人围观。程笑音将安全带解开，道了声谢就要下车，简宗南却突然出声：“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低醇的嗓音勾勒出几丝暧昧。
程笑音从容浅笑，“我这种穷人住的贫民窟，简先生不会感兴趣的。”
扔下这句话，她毫不犹豫地下了车。
冲着车窗摆了摆手，而后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纤瘦窈窕的背影迅速消失在公寓门口。
程笑音。
简宗南目送着她离去，将这三个字在心中默念了几遍，薄唇勾起，露出几分玩味。而后，娴熟的发动引擎，驱车离去。
翌日。
天还没亮，程笑音再度从梦中惊醒。
或许是昨天和简宗南提起过往事的缘故，她再度梦见了当时的种种情形。那句“小程，我们也是没办法”，仿佛还回荡在耳边。
就是这句话，断送了母亲的生机，成了她最深沉的噩梦。
洗漱过后，她打车去了医院。
刚上楼，还没来得及换上衣服，程笑音就被同科室的林医生匆忙叫住：“程医生你快来，医院门口刚发生了车祸，病人受伤严重，心包大量积液，严医生不在，只能由你主刀进行手术了。”
“好！”
程笑音神色一肃，迅速去更衣室换衣服。
不料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准备手术的时候，却发生了变故。
“程医生……”护士一脸难色地看向程笑音，“病人家属那边，不同意你来做这个手术。”
程笑音柳眉紧皱，“你没跟他们说手术的必要性吗？”
护士支支吾吾：“我说了……但是……他们说病人是你撞的……如果由你来做手术，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谋杀……”
手术室外。
闻讯赶来的病人家属乱成一团，纠缠着来往的医生护士。
“你们这个黑心医院，医生撞了人肇事逃逸，现在还要给我丈夫主刀做手术？这不是蓄意谋杀是什么？我告诉你们，快把那个姓程的女人喊出来，我们已经报警了！”
“什么白衣天使，我看是杀人凶手还差不多！”
“我儿子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让那个程笑音全家赔命！”
程笑音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面。
焦头烂额的林医生一见她就迎了过来，“程医生你看这是什么回事，他们……”
一句话还没说完，几个病人家属已经围了过来，抓着她不放。
“就是你撞了我儿子跑了！你这个杀人凶手！”
程笑音只觉得荒谬，一边躲避着对方攻击的动作，一边耐着性子解释道：“你们是不是弄错人了，我今天根本就没开车。而且病人的情况也不能再拖了……”
……
半个小时后，院长办公室。
“程小姐，请你配合调查。”
对面，两个身穿警服的男人神色严肃，“有人目击，今早你驾驶一辆红色Z4在医院不远处的路口撞伤人后逃逸，对此你怎么说？”
“我的车前天送去4S店保养了，这两天都是打车来的医院。”
程笑音不厌其烦地解释，“而且，我开的车也不是红色Z4，而是一辆白色的君威。这一点，我医院的同事都能够为我作证。”
“但是，我们已经在医院内发现了这辆红色Z4。”
“而且据调查，这辆车的确是在登记在你名下的。”
听到这句话，程笑音心中一震。
“登记在我名下？”她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们确定？”
“没错。所以程笑音，请你实话实说，务必把事情交代清楚。”
实话实说？说她上哪去偷了辆Z4？
程笑音攥紧了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件事情，恐怕不是误会这么简单，而是有人故意设了局，等着她来钻。
她稍微定了定神，直视着面前的警察，“我确实只有一辆白色君威，车牌号是云AC5484，你们可以去调查。那辆红色Z4，我完全不知情。另外，你们可以调医院门口的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已经被人为破坏。”
对方打断她，站起身走到她跟前：“如果你没有其他有力证据，程笑音，麻烦你到警局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