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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人难防

书名:妻约晚成:霍先生的独家私宠本章字数:3070

Jony刚追到门口,见形式不利,只好在侍应身朝这边看过来之前退回了包厢。

侍应生被安卉身上的酒熏得往后退了退,只当是喝高了的客人撒起了酒疯,扶着她准备将人带回包厢。

安卉哪儿肯,狠狠挣脱了侍应生的搀扶,抱着自己的包踉跄着往楼下跑了去。

一楼舞池里这会儿热情正溢,安卉踉跄着撞了好几个人,她一路跟人赔着小心,一面胡乱往外走,在一楼转了大半圈才找着出口。

费尽力气将酒吧大门拉开,夜风裹着寒意打在脸上,原本晕沉沉的脑袋倒清醒了不少。

她往后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追上来才闷头往外走去。

这是一条酒吧街,脱轨位于这条酒吧街的中部,安卉像只受了惊的鸟,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长毛衣,她延着墙快步朝前走着,昏黄的路灯将她的影子缩减成了一团。

前路模糊,来路黑不见底。

直到走出这条灰暗的酒吧街,她才感觉到地面的湿润,寒风裹着冬雨刺在脸上生疼,但这会儿她却比什么时候都清醒。

她在包里翻了一圈儿,手机被那人抢了,钱包大概是在拿包砸他的时候掉到了地上,包里除了一大包纸巾和钥匙外,什么都没有。

刚喝了酒又吹冷风,她只觉得头沉得像放了三斤铁在上面,心里却想着,如果这个时候陆琛在她身边该有多好。

有路人擦肩而过,或冷漠或不解的眼神扫在她身上,安卉神情木然,毫不在意,直到一道突兀的男声在耳畔响起。

“小姐,需要帮忙吗?”

说话的是个一身浅灰色西服的男人,脸上带着礼貌友好的微笑,鼻梁上的镜片后面挡着一双探寻的眼,身后那辆擦得光可鉴人的黑色轿车将他俩的身形印在了车身上,后座车窗开了一道细小的缝,但里面却漆黑一片,像这寂寥的冬夜。

“小姐?”男人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我,又问了一遍,“你没事吧?”

安卉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惊恐的瞪大了眼,猛的倾身抓住男人的胳膊,恳求道,“先生,您能帮我报警吗?我手机找不到了……”

透过警察局正门的厚重玻璃门,可以看到外面淅沥的小雨,屋里暖气开得很足,安卉身上被雨夜浸透的寒气一点点回暖。

年轻的民警将一杯冒着热气的温水递到安卉面前,阻挡了她一瞬不瞬盯着来路的视线。

她吸了吸鼻子将水杯接过来捧在手里,暖意瞬间从手心传达到四肢百骸,但却没有喝,而是重新把视线放到了玻璃门外。

“先说说案情吧。”民警叹了口气,“你在电话里说,有人企图强暴你。”

值班的时候突然接到报警电话,等他带人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一个全身尽湿的女人站在街头的十字路口,身上披了件黑色的男士西装外套,死死包着手里的提包,眼神仓皇失措,而包里除了一包纸巾了一串钥匙外,再无它物。

安卉咬了咬唇,思绪被民警的问话拉了回来,她不得不把交织在一处的视线转了过来,但却双目无神,死死的盯着有些杂乱无章的桌面。

民警皱了皱眉,“那通报警电话是你本人打的吗?”

安卉神色有了些变化,两秒钟后点了点头,“是。”

“电话是你本人的吗?”民警又问。

安卉摇了摇头,“是一个好心的路人借我打的。”

民警了然,在键盘上飞快的敲着字,半分钟后问中,“你能把案发当时的情况详细的叙述一遍吗?比如,那个企图强暴你的男人的长相,身高和事发地点。”

安卉死死咬着毫无血色的嘴唇,脸上惊恐未定,好半晌后才再次沙哑的开口,“我想,等我老公来了,再说。”

民警也看出她情绪有些不稳定,几个字的一句话都要停好半天才能说完,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倒回椅背上,打算等女人口中的丈夫到来后再问。

陆琛裹着一袭寒风推开了警局的大门,男人估计走得匆忙,头发凌乱一脸倦容,皮夹克里打底的浅蓝色衬衫领口还有一边被折在了脖子里。

原本一脸呆滞双目无神的女人,在玻璃大门被推开的瞬间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后转过身朝门外望去,瞬息间,泪水爬满眼睑。

民警有一瞬间的微愣,这个女人从报警到被带回警局,一直木然的沉默着,脸上虽然不算平静但却也没有流露出过多的脆弱,这会儿倒像是把强压在身上的那丝坚强都给抽离了似的,变得柔弱而可怜。

陆琛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肃穆的周丹。

安卉抹了把溢出眼眶的泪水,推开椅子快步朝丈夫走去,原本披在肩上的黑色外套从肩上掉落到了地上,她也不甚在意。

眼下,她只希望在这个冰冷的雨夜,陆琛温暖的怀抱能温暖她在冷风中摧残了一夜的心。

可他没有。

陆琛擦着安卉的肩来到了民警的办公桌前,神色有些不耐烦的拉过椅子坐了下来,“警察同志,到底怎么回事?”

民警把安卉在报警电话里所说的大概讲述了一遍,而后指指定在一旁的安卉,“具体始末,她说要等你来了才说。”

陆琛这才把视线定在安卉身上,看着这个满头满脸狼狈不堪的女人,陆琛有半秒的恍惚,而后嗤笑了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鄙夷的冲安卉说,“你出来找男人寻欢不说,还有脸闹到警局?”

此话一出,不仅是神情恍惚的安卉,就连原本坐在办公桌后面准备续写案情的民警都愣在了当场。

安卉耳朵嗡嗡作响,抖着唇看向陆琛,不太确定的说,“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听不到吗?”陆琛三两步走过来,拽着安卉的胳膊就往大门外拉,“别他妈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安卉心里刚刚泛起的那点儿暖意因为陆琛的这句话降到了冰点,她挥开拽着她胳膊的手,眼里蓄满泪水,倔强的盯着那个她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哽咽的重复,“你说什么?”

“周丹都告诉我了,你跟那个男人在包厢里单独呆了半个多小时,你闻闻你身上的酒气,再看看你脖子上的吻痕,”陆琛似是怒不可遏的伸出手指在安卉脖子上戳了两下,又扯了扯她身上松垮的毛衣,“还有你这衣衫不整的样子,人要脸树要皮,非得让人把话说得这么白吗?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陆琛一席话可以说是说得犀利且让她毫无颜面可言,可她没空去思考那些面子问题,她怔愣的盯着那张不知是因为她和别的男人有染还是因为这个事让他颜面扫尽的怒气冲天的脸,不可置信的摇了摇着,蓄在眼眶里的眼泪终是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你说,周丹告诉你的?”

这话问得轻缓却有力,陆琛一脸不想多说的模样,安卉转头把视线定在一直缄口不语的闺蜜身上,“你跟他说了什么?”

周丹脸上表情漠然,精致的兼容在灯光下显得一丝不苟,她撩了撩前额垂落下来的几缕发丝,开口时声音疏离且淡漠,“我只是实话实说,你跟那个男人的确独处了半个小时,我走的时候叫你跟我一块儿,你却说想跟朋友再坐会儿。”

Jony不是她的朋友吗?怎么这人嘴唇上下一翻就成了她安卉的朋友了?

她不理解周丹说这话存的是什么心,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谎,她更在乎的是,陆琛信了这个女人的话。

没等安卉再开口,一旁的陆琛冷冷的接过话头,“安卉,你我都不是十来岁的小孩儿,半个小时足够干些什么不用我再把话挑明了吧?”

安卉只觉得他俩的话像一道道利箭般透过皮肤穿透到身体里,五脏六腑都被扎了个对穿,可她却还拖着残存的意志,力求挽回点儿什么。

“你信周丹不信我?”安卉沙哑的声音在寂静如针落的办公厅里显得格外突兀且悲怅。

“我只信事实,”陆琛冷冷的注视着她,平时柔和宁静的眸子里尽是厌恶,“你敢说你跟那个男人什么都没有?”

她的确跟那个人没什么,她死里逃生般等到的人,一腔怨怼还来不及出口,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陆琛却没再给她辩驳的机会,转身头也不回的推开警局的玻璃大门走了出去,似是再在这里多呆一秒都会被恶心到一样。

周丹快速扫了眼安卉,鄙夷的啧了两声,紧跟着陆琛跑了出去。

寒风透过一开一关的玻璃门窜了进来,扫过安卉单薄的身体,让她浑身经不住一颤,随后缓缓蹲了下去,抱着早已冰冷麻木的膝盖,哭得像个泪人。

局子里值班的人没几个,戏散场了,围观的人自然也退场休息了,像是哭得累了,好一阵儿后安卉从地上站了起来。

大概是蹲久了起得有些急,还没站定就觉得眼前一黑,脑袋里像被浇了一锅热水似的涌上来一股热流,情急之下她只得又蹲了回去,闭着眼等这一阵眩晕过后,才缓缓从地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