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莫晴绯被打
“小姐，老爷派人让你去一次正堂，似乎是有贵客。”
“知道了。”慕容谨放下手里的书，由着海棠重新为她梳发。
如今她的梳妆台上放满了各种珍贵的饰品，只是她一点没有兴趣。一想到这些都是杨谵送的，她就恨不得拿这些东西刺死他。
海棠的眼光一向很好，挑了两支大气的，精致却又不累赘，又摘了几朵茉莉花，作为装饰。
进了正堂，慕容谨看到杨谵的时候心里紧了紧，缓步走过去行礼：“臣女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
“起来吧。”杨谵温和一笑，眼里的柔光是他迷住莞宁公主的根本，现在却让慕容谨更加厌恶他，“今日朕算是客人，无需这么多礼节。快坐。”
慕容谨欠了欠身，坐到莫峥嵘的下手。
杨谵前来似乎真的就是没事来闲谈，两人从天南聊到海北，星辰聊到大海，时不时还问慕容谨几句，她也不敢表现得太过，随意打了几句模凌两可的糊弄过去。
要说朝堂之事，她确实知道不少，皇弟太过年幼，父皇虽知后宫不得干政却还是有意无意地教导自己一些。或许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提点提点那年幼的弟弟。
只是，没有那一天了。
“倾雪脸色不佳，可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杨谵关切地看着她，眼里的深情似是要化成水来，放在从前，慕容谨还真是会被这眼神迷倒。
“没什么，臣女这几日时常梦到母亲，问臣女过的好不好。臣女寻思着过几日去护国寺一趟，吃斋念佛几日为母亲祈福。”说着，慕容谨用手绢拭去眼角的泪水，出神地望着地面。
“是啊，你母亲过失的早，你难免会想念她。这护国寺偏远，为父多叫几个人跟着你，你有什么缺的就同我说。”莫峥嵘也是惆怅，莫倾雪的母亲是风华绝代的佳人，只是生了倾雪后便重病在床，没多久后就过世了。
正堂内的气氛不免有些沉重，打破这一切的是一道娇滴滴的女声：“臣女晴绯给皇上请安，见过父亲。”
莫晴绯听闻杨谵来了，慌忙梳妆打扮，把最华贵的首饰全都戴在身上，最令人瞩目的便是那支金钗。上面镶了一颗硕大滚圆的珍珠，散发着耀眼的光泽，慕容谨定睛一看，便知那就是杨谵送的东皇珠。
莫晴绯的如意算盘打得好，想着杨谵见了这东皇珠便会想到那日她的才艺，定当会对自己多几分的好感。
可若放在平时，她这样闯进来也就算了。如今说的却是莫倾雪过世的母亲，莫晴绯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进来，着实叫人心生厌恶。
杨谵皱了皱眉头，看着慕容谨一身清新可人，心中的不快这才消散了不少，冷冷地开口：“莫大小姐不必多礼，坐吧。”
莫晴绯像是没能注意到，又甜甜地应了一声，这才去寻位子坐。放在以前，莫晴绯应该是坐在莫峥嵘的下手、慕容谨的上手，眼下见慕容谨坐了自己的位置，怨气顿时充斥胸口，冷哼了一声坐到了慕容谨的旁边。
杨谵还在这里，她要保持端庄和优雅，这样才能吸引他的注意。
见莫晴绯这般无礼，慕容谨又没什么反应，杨谵只当这个长姐欺负妹妹惯了，给周公公递了个眼神。
在杨谵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怎么会看不懂，当下了然地点点头。悄声走了出去，很快便端了一杯热茶，谁知，刚走到莫晴绯身边，周公公脚下一滑，扑通一声向前摔去，滚烫的茶水瞬间浇了她一身。
莫晴绯当即惨叫一声跳了起来，大骂道：“你这个奴才怎么做事的，你知道这是什么料子吗，这可是上好的蜀锦，你赔的起吗？”
“都是奴才办事不妥，还请小姐赎罪。”
“在朕身边伺候这么多年，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不快些滚出去掌嘴。”杨谵心里满意，面上却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狠狠瞪着周公公。
莫晴绯见杨谵为自己说话，还要责罚自己贴身的太监，脸颊立刻泛红，一双眼睛暗流情愫，羞涩地道：“多谢皇上关心。”
慕容谨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自觉地好笑，想不到杨谵有朝一日居然会这么在乎一位姑娘，只是，他若知道这姑娘是他关在牢房中日日严刑逼供之人，不知会怎样。
“皇上，周公公毕竟是宫里的老人，让他在将军府掌嘴来来往往这么多下人，叫人看去了也着实失了脸面，还望皇上能宽恕。”
杨谵见慕容谨为周公公开罪，自然没有不允的道理，立刻挥了挥手。周公公则感激地向着慕容谨磕了几个头：“多谢郡主开恩。”
莫晴绯还没从沾沾自喜中回过神，发现事情就被慕容谨几句话带过去了，气得死死攥住手里的帕子，那上好的丝绸帕子被她攥得皱巴巴的，几乎是不能用了。
慕容谨冰冷的目光扫过莫晴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般就沉不住性子了，还日日夜夜惦记着皇后之位，真是笑话。
许是莫晴绯来了，杨谵坐了片刻便离去了。等他出了府，莫峥嵘才怒气冲冲地对着莫晴绯骂道：“谁叫你擅自过来的？刘姨娘呢，我不是叫你好好在房里反思的吗？”
莫晴绯见莫峥嵘这般凶神恶煞地骂自己，顿时委屈不已，要知道她可是莫峥嵘的掌上明珠，要什么便给什么，如今他却这么骂自己，眼眶立刻红了起来：“父亲，你要为了这个贱人骂我！她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仗着皇上喜欢吗？就她这个狐媚胚子……”
话还没说完，莫峥嵘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她半张脸瞬间肿了起来，似乎是被打懵了，她竟没有哭，只是愣愣地站在那。
“还不把大小姐送回去，把《女则》《女训》各抄一百遍，否则不许出门！”
莫峥嵘此刻真的是气得不轻，为何他的大女儿会变成这个样子。自己的小女儿本是飞扬跋扈、骄纵蛮横，如今看来却是乖巧懂事，而温柔得体的大女儿怎么会用词这般粗俗，还在御花园丢这么大的脸，害的他被同僚笑话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