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敬茶风波
秦昇猛地一怔，他抬起小满的下颌，惊讶地问她：“小满，你说什么呢！我们刚领了结婚证，你这就要和我离婚？”
小满忧伤地望着秦昇，“你爸妈好像很不喜欢我，我听到你们刚才在里屋因为我而争吵。我不想你为难，也不想影响到你跟你爸妈的感情。”
秦昇用力钳住小满的肩膀，凤眸认真，“小满，你忘记你在民政局门口怎么跟我说的了吗？”
小满摇摇头，“我没忘。”
秦昇让小满看着他的眼睛，“你说，既然我们结婚了，那我们两个可要做一辈子的夫妻，打死都不能分开。我都答应你不和你分开了，你为什么却反悔了？你在拿婚姻当儿戏吗？”
“我没有。”小满落泪。
“小满，我没有感到为难，你也没有影响到我跟我父母之间的感情。”秦昇抬手为小满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珠，语气温柔，“我们两个现在是夫妻，将来是我们两个手牵手过一生，不是和别人，你明白吗？
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夫妻之间只关乎你我，任何人都无权来干涉。我们既然认定了彼此，那我们就一起坚定地走下去就好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小满神情迷惘，“因为我在冒险，我在拿我自己的人生做赌注，我怕我输不起。”
秦昇握紧了小满的手，眸中尽是笃定，“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冒险，没有输得起输不起，只有后悔不后悔。我希望我们两个在我们以后的婚姻里彼此都不会后悔。”
看到秦昇一脸真诚的样子，小满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这是秦昇吗？
此时此刻，那个喜欢沾花惹草，夜夜风流的多情总裁好像消失了。
站在她面前的是个有责任、有担当、有主见的专情男人。
那双迷人的凤眸里只有他的妻子。
小满，你该相信他吗？
他会为了你而改变吗？
小满不知道。
当初的誓言或承诺总是美好的，美好到在一方说出口的那一刻，另一方就仿佛看到了天长地久。谁又会去想人心有时候会在时间里慢慢变质，曾经讲过的话也都会变成流沙随风而逝呢？
“我爸妈只是觉得我这么快就有了妻子，甚至连孩子都有了，他们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而已，”秦昇安慰小满，“老人家嘛，你懂的。其实他们人不错的，你们相处时间长了就好了。”
“真的吗？”小满的心情似乎好些了。
秦昇回小满一肯定的笑，“当然。”
“不过，”秦昇又想起了什么，他提醒小满，“我们家历代有个不变的规矩，儿媳妇每天早晨是需要给公婆敬茶的。如果你对此有看法，我可以去我爸妈那里说说，看看能不能免了这个礼数。”
小满没有介意，“我会照做的，儿媳孝敬公婆是应该的。”
秦昇满意地捏了捏小满的鼻子，脸上是宠溺的笑，“不错，知书达理，是我秦昇的老婆。”
王妈将熬好的燕窝粥从厨房里端了出来，看到秦昇和小满似乎是在打情骂俏，她将燕窝粥放到茶几上后立即尴尬地退了下去。
“干什么呀你，有人看着呢。”小满害羞起来，打落秦昇的手。
秦昇不管不顾，直接将小满拦腰抱起，“看着怎么了，你是我老婆，我爱怎样就怎样，谁管得着。”
“秦昇，你快放我下来啊，你疯了吗你。”小满在秦昇怀里挣扎着，脸颊滚烫，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秦父和秦母站在书房门口看不下去，气恼地重重关上了门。
惊慌的小满压低了声音催促秦昇，“你快放我下来啊，你没看到爸妈都生气了吗。”
秦昇紧紧抱着小满，“他们生气也没用，反正你我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说着，嘴角漾起坏坏的笑，“我带你去卧室，我们接着煮饭去。”
“喂，秦昇，你又耍流忙！我可是有身孕的，你放我下来啊……”
秦昇像是没听到小满的话，抱着小满大步流星地朝卧室走去。
“秦昇，你快放我下来，大白天的你别闹了好不好？”来到卧室，小满仍在秦昇的怀里扑腾着，她真以为秦昇要对她做什么。
秦昇小心翼翼地把小满放到了床上，然后鄙夷地看着她，“拜托，我是在演戏给我爸妈看好么？我虽然风流，但我不是禽兽，我不会连孕妇都不放过。”
小满捂着心口长长吁了口气，“你吓死我了你，我以为你真要强……那什么我呢。”小满没好意思把那个字说出口。
“我不对你表现得亲密些，我爸妈怎么知道我在乎你。”秦昇解释给小满听，“我越是在乎你，他们就越拿我没辙，这样他们还能接受你快一些。”
小满嫌弃地瞅了秦昇一眼，“我谢谢你哈，那么辛苦地演了一出有惊无险的好戏，吓得我的魂魄都快出来了。”
“你放心，你怀孕期间我是不会碰你的。”秦昇转眼已变得严肃，“你睡我的床就行，我不去隔壁卧室睡了，我就睡对面这个沙发上。晚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也方便直接照顾你。”
小满不忍心秦昇为了她辛苦，“秦昇，还是我睡沙发，你睡床吧。”
“你傻了吗？”秦昇一脸“你是猪吗”的责备表情，“你肚子里还怀着我们两个人的骨肉呢，你不心疼你自己，你也该心疼心疼我们的孩子，好吗！”
“奥。”小满挑不出秦昇话里的毛病，她无言以对。
小满从小就有认床的习惯，一开始她还担心自己晚上会睡不着。很奇怪，这一夜她躺在秦昇的床上竟睡得格外香甜。
她还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给秦昇生了个聪明又可爱的男宝宝。宝宝好像已经三岁了，她和秦昇牵着宝宝肉肉的小手走在灿烂的阳光下有说有笑，一家三口多么温馨……
半夜时，小满从梦中醒了过来，不知为何，脸上是一片湿凉。
是因为那个梦而哭的吗？
梦境是多么美啊。
她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要流泪呢？
也许是太盼望梦能变成现实吧。
是以憧憬中不免夹杂着小小的失落和悲伤。
小满，你会幸福的吧？会幸福的吧？
患得患失的小满在心底一遍遍问着自己。
———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前，秦昇提醒小满别忘了给公婆敬茶。
小满端着沏好的茶来到秦父和秦母跟前，她态度谦卑地，“爸，妈，请喝茶。”
秦父和秦母无动于衷，冰山一样坐着。
小满暗自想，“难道是我的方式太古老了？秦家别墅里的装修都是年轻的欧洲风格，那我是不是也该用年轻化的方式来向他们敬茶？”
这么想着，小满一手端着茶盘里的两杯茶，一手在空气中挥舞起来，“呦呦切克闹，爹地妈咪请喝茶呀请喝茶！呦呦切克闹！”
站在一旁的管家王妈想笑又不敢笑，只好低着头用手捂住嘴。
气氛突然凝重起来，有种压抑的窒闷。
秦父和秦母死死地盯着滑稽的小满，恨不得用目光将其杀死。
收拾妥当的秦昇这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瞧见仿佛冰冻了似的秦父、秦母和小满三个人，他一阵怔愣。
“小满，你在干什么呢？”秦昇迅速走到小满身边，他赶紧按下她举在半空中的另一只手，悄声告诉她，“要一杯茶，一杯茶地敬，先从爸开始。”
小满囧得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恨恨地瞪向秦昇，每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大爷的，你不早说！”
“我以为你知道怎么敬茶呢。”秦昇还觉得自己委屈。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小满要恨死秦昇了。
秦昇拽了拽小满的衣角，“好了，我先帮你打圆场，一会儿就按照我刚刚告诉你的做。”
“爸，妈，”秦昇言语诚恳，“小满刚来咱们家，很多规矩都还不懂，希望您二老不要见怪。我以后会慢慢教她的。”
“小满，快。”秦昇朝小满使了个眼色。
小满赶忙端起一杯茶来到秦父身边，她微微俯身，笑容温暖，“爸，请您喝茶。”
秦父极不情愿地接过那杯茶蜻蜓点水般地喝了一小口。
还好，小满暗自松了口气。
最起码，秦父是喝了她敬的茶了，也算是接纳她了。
“妈，请您喝茶。”小满来到秦母这边。
不料，秦母一掌掀翻了小满手中的茶杯。
溅出的茶水烫到了小满的手背。
疼。疼到心里。
众人一惊。
秦昇立刻冲到小满身旁将她搂进了怀里，他不解地望着脸色阴沉的秦母，微怒，“妈，你这是干什么？”
“这么没教养的野丫头，儿子，我真不知道你喜欢她哪里！”秦母懊恼地站起身，“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秦昇搂着小满没有动，“妈，你要问我什么直接在这里问便是。”
“有没有烫着手？”秦昇不忘关心地问小满。
小满被烫到的那只手藏在后背来回摩挲着，以减轻疼痛，她强颜欢笑，“没有，我没事。”
“你跟我进屋，有些话不方便在人多的时候讲！”秦母声调变得严厉。
秦昇跟着秦母来到里屋，“妈，你要问我什么？”
秦母的眼神顷刻间锐利无比，“你如此失去理智，这么快就随便领个妻子回来，是不是因为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