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又遭戏弄
孙大夫来给王姮把了脉，之前云夕让娄珂带回去的香囊，他仔细的辨认过，里面有几样有毒的药物，能够通过气味传播来影响人的大脑反应速度，让人精神萎靡不振，另有些滑胎的药物，虽效果不大，但如果常年吸食的话会影响人的生育。
他根据这些东西对应的开了副方子，依照云夕的要求，对慕贺霆的说法只是身体虚，需要调养。
云夕跟着把人送走，到了门口问道：“孙大夫，我娘的病怎么样，还能治好吗？”
“夫人的病说轻也轻，说严重也严重，那些东西不至于要她的命，但却会让她浑浑噩噩。”孙青摸着胡须道：“只要不再碰那些东西，把老夫开的药吃上个半年左右的时间，差不多就没问题了。”
云夕悬着的心放下，忙俯身道谢，孙青赶紧扶起她，问道：“这香囊是谁给夫人的？”
“府里的绣娘做好后分给各院的，也不知道是谁偷偷放的。依你看，这东西大概放了有多长时间？”
“两三年肯定是有了。”孙青见她不明说，也就不多问。名门望族后院里面的那些勾心斗角，他见识得也多，药死人的滑胎的不孕的事是屡见不鲜。他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事，又道：“上次沈姑娘中的那个毒，我已经查出来了，是匈奴那边的一种毒草，因着对生长环境有严格要求，所以我国是种不出来的，这明城离关外那么远，会有这种东西也着实奇怪。”
“外面的药铺也不出售吗？”
“近来战事频繁，我们与匈奴那边基本不通商了，这些东西早几年或许还能看到，现在是决计不可能出现了，除非是那边的人带进来。这种毒无味让人难以察觉，少量用就只是吐血气虚，用多了内脏会腐烂导致死亡。三小姐还要多多注意。”
“多些孙大夫提醒。”云夕道谢，孙青拱手告辞。
鸢儿看着人走远，小声道：“小姐，这沈君母女不就是从关外过来的吗，看来这毒就是她自己给自己下的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跟夫人说一声？”
云夕一点也不意外这个结果，父亲虽然叫人严查了此事，但最终什么也没查出来，只是教训了院子里面的几个丫头，这事就直接过了，现在再去说这个，恐惹得他不快，于是摇头道：“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平日饮食你多注意点就是了，另外叮嘱下苴妈，让她上点心。”
“奴婢知道了。”鸢儿扶着她进门，正好远远就看到柳姨娘一群人进了她的院子，秋彤是被人拖着进去的，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没想到这落梨对自己倒也狠心，演个戏居然真把头都磕烂了。”鸢儿像是解了气般的高兴，“柳姨娘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她最为信任的丫鬟背叛她，还想在将军面前告小姐一状，这下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恐怕都要气上好几天了！”
云夕浅笑，柳姨娘是唯恐天下不乱，只要逮着一丁点的问题都会想把人置于死地，偷窃这种事她是绝对会上钩，至于落梨，只要给她点利益，别说是拿头撞地就算是撞墙撞刀子她也会毫不犹豫。
“你一会儿给落梨送些金创膏去，别让她的额头留了疤。”留着还有其他用处呢，云夕吩咐，又道：“这次孙大夫来怎么没看到娄珂，你知道他住哪里吗？”
鸢儿刚要回答，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个人笑道：“我在这儿呢。你找我干什么？”
云夕两人被他吓了一跳，蹙起眉责备道：“你偷听我们说话？”
“我发誓绝对没有，我只是去找了你二哥商量事，正好看到你们站在这里，所有就过来看看。”娄珂对天发誓，靠近了她一些道：“今个儿怎么想起找我来了，有事要我帮忙？”
云夕对他的靠近有些不自在，但也不好太显眼的避开，撇开眼睛道：“没什么事，最近你帮了我很多忙，想跟你说声谢谢。”
娄珂没想到她会说这个，有些惊讶，不过立刻笑道：“那，谢礼呢？”
云夕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要谢礼，她什么都没准备就只是想跟他说声而已，被他这么一要就有些尴尬，偏在一旁的鸢儿还捂着嘴笑了起来，这让她有些无措，恼火的瞪了她一眼，对娄珂道：“谢礼我还没来得及准备，你想要什么，我让鸢儿去买。”
“什么都可以？”娄珂又问。
云夕有点不耐烦了，“什么都可以，只要买得到。”
“那……”娄珂故意顿住，故弄玄虚似的想了想，唉声叹气的犹豫不决，那样子好像很为难。
云夕有些生气，皇上赏赐给慕府的东西不计其数，奇珍异宝也很多，赏她的也不少，母亲出身大户商家，那边每年都会送些稀奇玩意过来给她，钱财上面更是怕她不够用似的用箱子装，就算是眼下她没有，她也确信可以买到，难不成他还以为她给不起？
正要说随便他选，娄珂一拍扇子道：“我暂时没什么想要的东西，云夕，要不当你欠我的人情，等哪天我需要了再找你要？”
“随你便。”云夕大好的心情损失一半，抬脚就要走。
娄珂一抬扇子把她拦住，“你找我什么事还没说呢。”
云夕原本是打算谢谢他，然后再请他帮个忙，但他都说欠着他一个人情了，她这要是再请他帮忙，不等于又是欠他人情了。刚才那是覆水难收，现在她才不愿意上当。
“没什么事。”
“真没事？”娄珂不信，一双有点上挑的丹凤眼看着她，“刚才那话就当我没说，我不要你人情总行了吧。说说，想我做什么？”他说着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云夕。
还从来没人对她这么无礼过，云夕狠狠瞪他一眼，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到底也没说出来，想想自己的正事，忍了忍道：“你上次不是给了我些猫的玩具吗，还有其他的吗？”
“有。”娄珂立刻回答，“城北那边有一家专门卖这些玩意的店铺。”
“那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让鸢儿去买些来。”
“不用麻烦她，那地方有点远还难找，一会儿我骑马过去买了给你送过来。”娄珂自荐。
“行。”云夕不客气的接受，也不再看他，抬脚就走。
娄珂没跟上去，看着人走远消失了才转身去干正事。
他的办事效率很高，半柱香的时间就买了一袋子过来。鸢儿把东西倒出来，好奇的一件件的看，拿了件东西去逗云夕，云夕伸手打开。
“小姐还在气娄公子呢？”鸢儿小心的问道。
“我就没见过这么不正经的人。”云夕把手中的书放下，“他是从小跟着侯爷的，那也是有人教养，怎么跟市井小民似的这般无赖样！”
“娄公子也就跟小姐说话的时候透着亲近，跟其他人那都是板着脸生人勿近的。”鸢儿笑起来，“说起教养，娄公子那可是文武双全，一表人才，比起小侯爷那是丝毫不差，跟着侯爷一起领兵打仗的时候，可都是他出谋划策奔在前头，皇上以前还说过，要把公主许给他，可见对他很是器重。”
“有这事？”云夕吃惊，当朝的公主也就一位三公主，是兰妃陈良毓所生，特别的受皇上跟皇太后宠爱，肯把她嫁给娄珂的话，看来他还不是一般的有本事。
鸢儿点头，“所以小姐你可别把娄公子往坏处想，听二少爷说，去年有不少大户人家去侯府说媒，就连宰相府的都有这意向。”
“恐怕侯爷是不敢答应吧。”云夕哼了一声，三公主脾气暴躁，任性骄纵，有人敢抢她的东西，她铁定是要弄死，还有宰相府的，嫡长女进宫当了妃子，次女也不是什么好鸟。
前世这两人也没少对她落井下石，今世她不嫁给娄逸凡，也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碰上，以前她是不知道，被慕兰雪设计得罪了她们，这一世肯定是要小心谨慎。
鸢儿没听到她这句话，低头摆弄那些玩意问道：“小姐买这些东西干什么，打算养猫了？”
“等柳姨娘那边的消息。”
鸢儿正想问个明白，落梨端了茶水点心进来，她也就闭了嘴，上前接过东西。云夕瞥她一眼问道：“你受伤了的话就可以休息几日，不用急着来干活。”
“奴婢不碍事。”落梨垂着头，额上还包着个纱布。
云夕使了个眼色，鸢儿进去拿了一锭银子出来给她，说：“你这次办得很好，这是小姐赏你的，你这包着头到处晃也难看，歇着吧，等伤好了，还有事要你去办。”
“是。”落梨喜滋滋的接下退了出去。
戌时，柳姨娘院子传来了消息，秋彤被当众杖毙，柳姨娘是把她院子里面的所有人的打了一顿，连着兰玥那边的人也是不放过，因着秋彤偷窃，兰玥本就是对安排给她的这个人不满，所以是跟柳姨娘大吵了一架，那边的院子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云夕听得鸢儿描述得绘声绘色，笑道：“把那些东西带上，明天去给老夫人请安，我给兰玥送份大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