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扬起的巴掌
阮安如以为自己在苏家这些年早就已经练就了铁石心肠,不会为了一点儿小事跟章粤起冲突,毕竟母亲还躺在医院里,虽说自己手上有阮氏的股份,但阮氏已经成为过去式了。现在,一切都要靠着苏家。
可是当章粤恶意诋毁自己母亲的时候,阮安如才发现,这些年自己对苏家的不满已经极为明显。
“你……你……你个小贱人。你有本事再说一遍!”章粤气得脸色苍白,恨不得直接上手撕了阮安如。
她好歹也是苏太太,竟被那个女人的女儿这般指着骂,如何不生气。
“难道我说的不够清楚?还是说,苏太太的耳朵未老先聋了?还是说,苏家的家教就是这样呢?”
“小贱人,你……”
“有句话是,你是怎样的人,你看到的世界就是怎样的。苏太太这样三番五次得骂我为贱人,莫非苏太太你……”阮安如冷哼了一声,她原本就不是性子软弱的人,这些年在苏家为了苏越才一再忍让,却没有想到……
“啪!”
却没有想到,阮安如的话音刚刚落下,苏越直接一巴掌就打在了阮安如的脸上,瞬间白皙如瓷的脸颊上就多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阮安如立即扬起头来,略显得苍白的嘴唇已经被她贝齿咬出了血来,只见那双清幽的眼眸之中满是不屑和讥讽。
窗外有阳光投射进来,直接落在了她的肩头,显得她的脸色更加苍白,鲜红的手指印更是多了几分倔强。
苏越的俊脸上闪过一抹愧疚,深邃的眸子里迅速得掠过一道几位复杂的光芒,刚刚垂下大手不由自主得收紧了一下。
苏蔓明显的感觉到了苏越落在阮安如身上的目光有些不对劲了,狭长上挑的眼眸之中立即多了一抹说不出的不安,当即走到了阮安如的身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阮安如。
“嫂子,哥哥她……”
苏蔓话音还没有说完,却听到阮安如冷笑了一声,嗓音低沉黯哑了不少,却带着说不出的嘲讽:“苏蔓,你爬上苏越床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我是你嫂子呢?”
冷冷淡淡的一句话,落入到了苏越的耳中,却恍如一把利刃直接刺进了他的胸膛,俊朗的脸庞上满是复杂的神色。
“你……”
“怎么?很意外么?原本我想当成自己不过是吃了一口苍蝇,谁让我喜欢你呢?可现在,我不想当这苍蝇,绕着一团翔了。”
等到这句话吼出来之后,她明显感觉到松了一口气,甚至,连呼吸都变得畅快了起来。
当初好友花菡给自己说着两个人奸*情的时候,她故意麻痹了自己。昨夜的事情,只需要稍微调查一下就可以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可苏越从头到尾都没有关心过自己一句,这就是她即将要嫁的男人。
这多么可笑?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嘴角讥诮的弧度就越来越大。看着自己面前即将要暴走的苏越,一把就伸出手捏住了章粤抬起来的手。
“自己没本事,管不住男人。”
章粤瞪了一眼阮安如,声音之中嘲讽。
“是么?也不知道是谁管不住男人呢。阿姨,我奉劝你一句,这女人啊,要是过于恶毒的话,花再多钱也遮不住这嘴里的臭味。”
好友花菡是个报社记者,这骂人的功夫自然是一流。平日里,阮安如只是不愿意多说,但并不代表她就是个软柿子。
果然,阮安如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听到章粤的尖叫声,直接划破长空。
“阮安如,你个小贱人,老娘今天不撕烂你的嘴,你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阿姨,要是你词汇这么匮乏的话,可以让你儿子给你买本字典来着。”
这一次,苏越又抬起了手,而阮安如只是倔强得抬起头看着他,没有一丝一毫的闪躲。
苏越的手到底还是停在了半空中,只这一次,这扬起的这个巴掌却彻底断掉了阮安如对苏越的那一点点歉疚。
他,自始至终都未曾相信过自己。不,准确的说,是未曾爱过自己。
不过,两人彼此彼此而已。
“盛越霆,你什么意思?”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反而阮安如被一个宽厚的胸膛直接给保护了起来,他身上有着十分好闻的古龙水味道,阮安如有一瞬间的恍惚。
但紧随而来的,就是苏越的怒吼声。
阮安如伸出手想要挣扎出这个怀抱,却没有想到对方似乎已经猜到了她的路数,将她的身子抱得更紧了一些, 那微凉的薄唇直接划过她的耳垂,“最好别乱动,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禽兽!”
“我看阮小姐对禽兽这一个词语似乎有些误解。”
盛越霆低眸看着眼前的她,脸色略微有些苍白,但左边脸颊上有十分清晰的手指印。这一刻,他心头一紧,再抬眸,那双漆黑的眸子竟慢慢将惊涛骇浪都给隐藏了起来,只剩下一片平静。
“越儿,不可以这样对盛先生说话!”
苏强从书房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眼前的场景,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自己养的这个儿子果然是个不争气的。
苏越的眼眸已经通红,愤恨得盯着盛越霆放在阮安如腰间的那双手上。
盛越霆自然感觉到了,索性将阮安如抱得更紧了。
阮安如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困难了几分,正想挣扎,却没有想到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在她心间猛然想起,“交给我!”
这句话有些莫名奇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只是这略带着威严的声音竟让她在这一瞬间觉得无比的安心。
她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在即将死去的那一瞬间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想紧紧得抓住。
这苏家,她早就呆的腻味了。
这些虚假的戏份,她早就看得烦了。
阮安如的身后, 盛越霆低头就能看到睫毛微微颤抖着的女子,她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她约摸是有些紧张,可偏偏倔强得捏紧了拳头。
有意思!
“安如,刚刚谁的那只手打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