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玻璃窗后的安静
展辰恺肆无忌惮的打量让柳蔓晴有一种被人凌辱的感觉。额?事实上她确实是被凌辱了。很明显此刻展辰恺有着浓厚的优越感。柳蔓晴就是不愿意满足他的虚荣心。她倔强的把头偏到一遍,重重的哼了一声不说话。
“不说?”展辰恺饶有兴趣的倚靠在墙上问道,“你不说,可能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柳蔓晴眨眨眼睛开始动摇。她恨极了自己懦弱,被欺负了不敢吭声,居然还要向眼前的鸟人屈服!
“你的名字很难听吧!”展辰恺说道。
“你不会以为用这种激将法就能让我说出名字吧?”柳蔓晴嗤之以鼻,“幼稚!”
展辰恺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他觉得今天最大的收获并不是赚了多少钱,而是第一次有女人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意味深长的对着柳蔓晴笑了笑,转身离去。
柳蔓晴几乎要虚脱。不知道是过度害怕还是脚踝上传来的疼痛,让她的后背几乎被汗水浸湿。现在她已经没心情找洗手间,肚子好像也不疼了。她四处张望,只求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柳蔓晴下班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甩掉高跟鞋,然后把自己重重的扔在柔软的床上。想起今天被展辰恺强吻,她的心就一阵抽搐。她讨厌仗势欺人,她讨厌恃强凌弱,却依旧无可奈何。
如今的社会,不是什么都需要钱吗?
有了钱,就有了地位;有了钱,就有了权力;有了钱,就有了优质的生活品质;甚至爱情,都可以用钱去买。
柳蔓晴打开床头的抽屉,拿出一张相片默默流泪。
总是以为往事如风,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慢慢遗忘。但是那些留在心里的伤痛,却是永远抹不去的痕迹。在许多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她总会被排山倒海的回忆淹没。以为已经流尽的泪水,依旧能够浸湿枕巾。
一段伤痕累累的感情,一场风花雪月的青春,撕心裂肺之后,遗留下来的只剩下自尊。紧抱着那一点点残留的尊严,安慰自己,有过曾经,已经足够!
柳蔓晴将照片护在怀里,环抱着自己无声哭泣。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她听见窗外的鸟儿在叫,她看到阳台上的花儿已开,她起身走到镜子前微笑。
云飘飘说过,没有了爱情呵护的女人,最重要的是学会好好爱自己。
清早的闹钟没有响,柳蔓晴想起今天是星期六。她看到脚踝上已经不再红肿,就明白没有问题。她似乎忘记了昨天晚上的痛哭流涕,满面笑容的拿起手机给云飘飘打电话。
云飘飘要到晚上才能休息,于是有一整天的时间,柳蔓晴需要自己打发。她穿好衣服出门,看到小区的草坪上,有老人在打太极拳。
已经深秋了,早上的风夹杂着一丝丝的凉意,柳蔓晴下意识的紧了紧风衣,对每一个迎面而来的人笑容相迎。
在落叶纷飞的秋天,午后的阳光总是格外的温暖。柳蔓晴喜欢一个人泡在书吧里,翻阅着与工作无关的书籍,一杯咖啡一本书,一坐就是一整天。她总是习惯坐在靠窗的位置,让暖洋洋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身上。
冷漠的社会已经冰冻了她的心,她唯一还能选择的,是静静的封锁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
任何一个周末对展辰恺来说都是普通的日子,他唯一的空闲时间,只是上班路上堵车的时候。
“辰少,前面堵得很厉害,我们要不要绕道?”保镖问道。
“不用,让那些老家伙等着吧!”展辰恺疲倦的捏了捏鼻梁,他觉得他这辈子最大的福利,应该是一天能够睡足八小时。他望向车窗外的熙熙攘攘,很轻的叹息一声。
展辰恺的目光漫不经心四处张望,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展辰恺见到一个女人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柔顺的长发垂落在胸前。她正专心致志的看着一本书,她的恬静与淡雅,让展辰恺突然涌起了莫名的躁动情绪。这个敢跟他顶嘴的女人,却又冒失莽撞的女人,原来也有优雅的另一面。
汽车缓缓启动,直到柳蔓晴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展辰恺依然意犹未尽,嘴角不禁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展辰恺到了金钻会所,会所经理急忙迎了上来,恭敬的说道:“辰少,各位老板已经在包厢等您了。”
展辰恺不理会会所经理,带着保镖径直进了电梯,直接进了包厢。
展辰恺迟到,让原本等在包厢里的两个中年男人极度不满。
黄维嘴上叼着一支烟,见到展辰恺只是随意看了一眼,淡淡说道:“阿辰,你维叔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起不来行礼了,你不会介意吧!”
展辰恺的保镖欲上前去,展辰恺犀利的眼神阻止了他。
展辰恺在上方坐下,严厉的扫视了一圈,等着下面的人先开口。
外界都知道,展鹏集团经营项目广泛,旗下的上市公司就多达十数家,业务遍布世界各地。但是鲜为人知的是,展鹏集团的创始人,展辰恺的曾祖父,是靠黑道事业起家的。传到展辰恺这一辈,白云社团依然存在。
曾经所谓的功臣之后,蠢蠢欲动,开始在社团中建立自己的势力,企图从展鹏集团分裂出去。展辰恺一点儿都不在乎社团赚的那点儿钱,对他来说没有社团的负累是一件好事。可是,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屹立不倒,白云山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社会各个阶层。
想要全身而退,也并非容易的事。
自从展辰恺接手白云社,与他父亲同辈的人更加猖狂,完全不把他这个少主放在眼里。展辰恺厌烦了这种生活。
“阿辰,今天的例会有事你就说,没事咱就散了吧。”黄维掐灭烟蒂,伸了个懒腰说道。
“先等等。”展辰恺向保镖使了一个颜色,他的保镖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个信封,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