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丢人现眼
“庄小姐,无请帖者,不得入太子府。”
侍卫目视前方,面色肃然。
“还请您,不要让属下难做。”
“你!”
愠怒之下,庄瑛儿生生红了眼眶。
已入府的公子贵女们,都抱着看好戏的表情,望着被拦在门外的庄瑛儿。
“站在外面的那个,不是庄瑛儿么?她怎么被拦下了?”
“没听到侍卫说吗?无请帖者,不得入内!”
站在庄幼清身前的紫衣女子,冷冷一嗤,“这庄瑛儿,似乎在前几日还同谁说,她特意练了一支舞,绝对能摘得,此次赏菊宴的魁首。”
“她,魁首?”
跟在紫衣女子身边的,粉衣姑娘拉高了嗓子,故意笑道。
“她怕不是痴人说梦话!”
“一个连请帖都拿不出的人,怎的进得太子府?莫不是,要混在那群舞姬中,与她们一同坐下座?”
说着说着,粉衣姑娘掩着嘴,扮出惊讶的模样。
“原来,这庄小姐,要得的,竟然是这舞姬中的魁首啊?”
说罢,她以袖半遮脸,笑得讥诮。
庄瑛儿离她们并不远。
那女子的嘲笑,她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怒火攻心,庄瑛儿猛吸了一口气。
就在她偏过头,准备回怼对方时,便注意到了,站在粉衣女子,身后的庄幼清。
那一瞬间,庄瑛儿只觉得气血倒流。
她被人拦在门外,庄幼清居然,就像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原地!
这贱人是在看她笑话呢!
庄瑛儿咬死了牙根。
心中怒火翻涌。
但她却没有傻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庄幼清跳脚。
她眼珠一转,嘴里便泄出来,期期艾艾的哭声。
“清清表姐。”
庄瑛儿推开侍卫,提着裙子,一路跑到了庄幼清身边,牵住了她的手。
庄瑛儿眼泪汪汪地,望着庄幼清,好不可怜地抽噎着。
“清清表姐,你说好与我一同进来的,为何要抛下我先走?”
“若你有心与我一同来,又何苦站在此处,默不作声地看我出丑?”
寥寥几句句话,庄瑛儿直接,将停在她身上的视线,尽数转到了庄幼清身上。
众人都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有些陌生的庄幼清。
被视线“围堵”的庄幼清,只淡淡地看着庄瑛儿。
从以前开始,便是如是。
她这“好表妹”最擅长的,就是掐尖了嗓子,咿咿呀呀地装无辜、扮可怜,再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
从前她懒得与庄瑛儿计较,即便脏水都泼到了她脸上,她也一声不吭。
可,今时不同往日。
任凭众人悉悉率率,庄幼清面色不变。
听着旁人对庄幼清的指指点点,庄瑛儿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就在庄瑛儿又准备,嘤嘤嘤的时候,庄幼清微微垂眼,加快语速,淡淡回应道。
“瑛儿表妹,你又不是不知那帖子上,原先就只写了我一人的名字。我是拗不过大伯母,才同意携你一起的。”
“一帖进两人,这原本就是逾了规矩矩。”
庄幼清这话一出口,众人很快抓住了,这一大堆的重点。
公子贵女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什么啊,原来根本无人邀请庄瑛儿啊,她怎么好意思来的?”
“所以,人家不是腆着脸,求着自己的表姐,捎她过来了吗?脸皮挺厚的,蹭人家请帖,还理直气壮的。”
或奚落,或轻蔑的话语,落入庄瑛儿的二中,藏在袖中的粉拳,攥得死紧。
她侧眸,狠狠地剐了庄幼清一眼,似乎是在怨恨她,说出了她不被邀请的事实。
庄幼清面不改色。
就在这时,太子府的管事,走了过来,恭敬道:“诸位贵客,菜肴都已备好,请各位按照自己,请帖上标注的座次,落座席间。”
听到管事人的话,庄瑛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先前嘲讽她的粉衣姑娘,和紫衣女子,在路过庄瑛儿身边时,讥笑道:“庄小姐,舞姬那边,没有请帖也可以落座哟~”
说完,那两人便扭着腰走了。
庄瑛儿气得,咬白了下唇。
庄幼清转身要走,庄瑛儿一把,拽住了她的袖子,傲气道:“把你的请帖给我!”
庄幼清一甩袖,庄瑛儿被扯得一趔趄。
后者柳眉倒竖,“庄幼清!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快把请帖给我!”
庄幼清秀眉一抬,反问道:“凭什么?”
庄瑛儿昂起下巴,理直气壮地呵道。
“凭什么?凭我美貌胜于你,才识高于你!也凭我比你,更有机会嫁得贵婿,为庄氏添光增彩。”
庄瑛儿以为,庄幼清会像从前那般生气。
可庄幼清,只是上下扫了她一眼,而后轻蔑冷呵。
“呵。”
只这一声,庄幼清便又要转身。
庄瑛儿一愣,又想去拦她。
庄幼清余光一撇,顺势松开手,小六便张开嘴,冲着庄瑛儿发出低吠。
庄瑛儿一愣,小六便抬起前爪,撑在庄幼清的手臂上,伸长脖子,作势去咬庄瑛儿的手。
看到小六锋利的齿牙,庄瑛儿一惊,向后退了几步。
她退得太急,一不小心,就踩上了,自己过长的裙摆。
这一绊,庄瑛儿尖叫一声后,摔倒在地。
庄幼清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便施施然地,走向长廊,入了座。
看着庄幼清离开的背影,庄瑛儿的眼里,浮现出浓浓的恨意。
…
几道开胃的前菜,都与菊花有关,看着风雅有趣,味道也不错。
众宾客连连夸赞。
庄幼清吃了没几口,就把剩下的端给了小六。
小家伙吃得起劲
庄幼清朝四下看了看。
她发现长廊尽头,还空着几个放着,细软金丝塌的座位。
旁有人开口,“哎,我听说啊,有几位皇子也要参加,今年的赏菊宴。”
庄幼清眼眸一动。
与太子交好的皇子,除了十四皇子、十七皇子之外,还有……
想到那人,庄幼清不自觉地捏紧了,手里的酒杯。
“太子殿下到——”
一声高喝响起,众宾客连忙起身。
亭台水榭的尽处,几个颀长身影走去。
为首的男子,身穿银面云缎锦衣,墨发高束,眉眼含笑,贵气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