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女医生的误会
就在他话音刚落,门外便有数人冲了进来。
都是些五大三粗的壮汉,一看到这名男人,立马神色惊慌的喊道:“会长!”
被称为“会长”的男人,穿着病服。年纪大约五十左右,看起来很文弱,神色苍白,头发打理得很整齐,是很普通的中年人。
虽然看上去文弱,但会长的脾气却很大,直接朝着那帮人怒吼着:“你们干什么吃的!老子花钱雇你们,你们刚才跑哪去了?”
那群保镖顿时冷汗直冒:“我们刚才去追人……”
原来不止一个人……
估计刚才会长正在睡觉,然后被人使了调虎离山之计。
霍野也不深想,只是冲会长说道:“既然无事,我便离开。”
会长则是连忙叫住他,“小兄弟!等等!”
霍野皱眉,回身望着他。
“请不要误会!”会长连忙道,“我叫路亦南,是亦南商会的会长,只是想报答小兄弟的救命之恩!”
霍野只是摇头:“举手之劳。”
说罢就要往外走。
路亦南再次喊道:“等等!至少留个名字!”
霍野只是不咸不淡的留下名字:“逍遥。”
他并不想和这些人有什么牵连。
打打杀杀的事,他也早已厌倦。
留下路亦南在那念叨着‘逍遥’的名字……
霍野和陈明汇合后,三人一齐去了诊室。
诊室内坐着一位女人。
那是位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女医生,戴着黑框眼镜,五官柔和,温婉可人。
霍野一扫工牌:吴佳欣。
但与外貌不同的是,第一眼看上去,吴佳欣的气质就如冰山般冷峻。
让人生不起亲近之心。
“报告给我。”
陈明连忙送上,吴医生接过检查报告,端详起来。
但随着时间流逝,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有什么问题吗?”陈明忍不住开口询问。
“谁教你们拿草药乱包的?”
吴佳欣见没人开口,只是叹了口气:“伤势拖了太久,有截肢的可能。”
陈明和霍远文脸色一变。
说着,她又望向霍远文,“你自己感受不到吗?”
霍远文僵住,支支吾吾:“这是因为……”
他自然不可能说出‘家里穷’这样的话,但陈明却很清楚。
“就没什么办法了吗?”陈明连忙开口,“无论多少钱都可以,只要能治好。”
“这不是钱的问题。”吴佳欣叹了口气,“我们只能尽力,看能不能保住腿。”
“但就算保住了,也肯定会落下残疾。”
陈明和霍远文的脸色也彻底黯淡下来,霍野只是笑笑:“没事,我有办法。”
“对!”陈明也连忙附和,“我们大不了去其它医院看,去京都,去大城市,肯定有一家能治好。”
吴佳欣只是面无表情的开口:“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我也可以很明确告诉你们,这腿伤哪怕送到国外都治不好。”
“并且越拖情况就越危险,到时候可就不是截肢那么简单了。”
“那可未必。”霍野只是不咸不淡地说,而后望向霍远文,“爸,我们回家。”
霍远文却是摇了摇头,“不用折腾了。”
说着,他苦涩一笑:“我早该听你妈劝的,以为没什么大事,就是现在……”
霍远文没有继续说下去。
陈明却很清楚,霍远文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
他如果落了残疾,那家里的债务又怎么办?霍野的学费又怎么办?
见状,霍野蹲下身体,轻声开口:“别担心,我能治。”
“你能有什么办法?”霍远文自然不信,只是摆摆手,“你们也不用多说了,就听医生的吧。”
“商量出结果了吗?”吴佳欣只是不咸不淡地看了眼手表,“我要下班了。”
吴佳欣看上去平静,但心底却是泛起冷笑。
特别是对霍野的话嗤之以鼻。
你能治好?
她只觉得霍野是当真不干人事,老人家腿伤了也不及时就诊,拖到出了问题,才在这演一出父慈子孝的戏码。
你在演给谁看呐?
吴佳欣对霍野的心里充满了鄙夷。
“那就在这住院吧。”霍远文敲定下来。
简单办了入院手续,吴佳欣连同两个护士就带着霍远文去治疗了。
两人又简单聊了一会儿,陈明便以‘要去找媳妇负荆请罪’为由告辞了。
但就在陈明走后没多久,治疗室内却发出一声惨叫。
霍野没有多想直接推门进去,却听吴佳欣冷漠地声音传来:
“忍着点。”
霍远文躺在操作台上,只得咬紧了牙关,额头已然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吴佳欣看到霍野进来后,眉头一皱:“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霍野神色平静:“我得确认你到底有没有乱来。”
一听这话吴佳欣顿时火气就上来了,怒道:“你什么意思?要不是你放着自己老爹不管,拖到现在,他会遭这么大罪吗?”
霍远文连忙开口:“他不知道……”
“不知道?”吴佳欣冷笑,“当儿子不注意父亲的身体,他还占理了是吧?”
霍野眉头微皱:“你好像对我很有意见。”
“意见很大!有事没事?没事赶紧出去!”
“他只是……”
霍野懒得搭理她,只是走到霍远文身边,抬手灌注了些许灵气过去。
见父亲眉头舒展不少,他柔声说:“不用和她解释,我们回家,区区腿伤而已,我能治。”
“区区腿伤?”吴佳欣简直快要被气笑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组织已经坏死,要是处理不当,你爸爸后半辈子就只能坐在轮椅上!”
霍远文生怕儿子和医生起冲突,连忙摆手:“不用了,就在这治,我没事,忍忍就过去了。”
见父亲执拗,霍野也没在劝:“那好,我就在门外候着。”
说完,他便离开了屋子,坐在外面的长椅上闭目修行。
那些灵气应该能帮父亲缓解不少疼痛。
自那以后,屋子里果然没有传来霍远文的痛叫。
吴佳欣又哪里不知道切除坏死组织得有多痛,可这麻药也不能打。
见如今霍远文不吭声,她深深觉得这位父亲的属实不易。
自己的腿都这样了,还得考虑孩子情绪。
这下,她心中对霍野的成见更大了。
随即,吴佳欣又在心里苦笑,她又何必跟这些素不相识的人生气呢?
其实,她其实脾气一向很好,只不过因为那中药处理的事,让她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吴佳欣的父亲也是这样。平时有了病不去医院,就拿着本道士给的医书给自己看病。
她一个正统医学院毕业的医生,父亲却死活不信,这也让父女关系变得很糟。
如今遇上的这对父子更是如此,她又怎么不生气。
见医生的情绪似乎慢慢缓和下来,霍远文犹豫了下,才开口:
“医生,其实我儿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吴佳欣仍在忙碌着,头都没抬:“他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您是个负责人的好医生,但这事怪我,我们家庭条件不好,怕上了医院拿不出钱来。”
“先不说早期治疗就花不了多少钱,但你儿子这么大人了,难道连治腿伤的钱都拿不出来?”
吴佳欣依旧不为所动,她言辞也十分犀利,“不会现在还是个啃老的无业游民吧?”
霍远文叹了口气:“他成植物人在病床上躺了七年。”
吴佳欣的手顿时悬在半空。